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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其他姨太太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方雪青看着刚被舒意塞到萍萍手里,萍萍又团成团藏进袖间的手绢,神情复杂。舒意托着下巴笑容浅浅。第31章民国姨太(8)派去月荷院请三姨太的人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三姨太应承得很是干脆,就是来的动作慢了些。一向深居简出只知道念佛求神的二姨太都难得出回门,这会儿已然坐在仆人新添的椅子上准备就绪了,三姨太那道与众不同的白色身影才姗姗来迟。一见她那身行头,想必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定是坐在妆台前悉心打扮了一番才肯出门。打扮得还挺费心思,看着随意其实经过精心梳理连每根头发丝都恰到好处的盘发,纯白如雪仿佛在守丧的旗袍,旗袍上用银线绣了几朵栩栩如生的莲花,那脸上的妆容用后世的话来解释,就叫做“心机素颜妆”。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相反舒意今天出门走得急,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起码比起昨天的盛装打扮来说就显得普通了。她自己觉得自己准备得不比三姨太妥帖,在外人眼里,却是明丽逼人,气势难当。尤其是眼波流转间那股子娇慵媚意,连女人瞧了都动心。见三姨太翩翩走来,身旁跟着两个丫鬟时刻搀扶着,一举一动间如弱柳扶风,令人不由心生怜惜。舒意怜惜地蹙起眉头,示意萍萍道:“去,扶一把三太太,离水远些,仔细别又让她见了水。”几个姨太太听到她这促狭的话,不禁捂嘴偷笑。萍萍卖力地应了一声,就抬头挺胸走出亭子,先是狠狠瞪了三姨太右手边的丫鬟荷花一眼,再曲起手肘将她推开,先发制人一把抢过三姨太的手,将荷花挤到了一边去。三姨太还没来得及挣扎,荷花也没来得及抢回阵地,忽的又听萍萍惊叫了声:“哎呀!这不是我家太太的手绢吗!”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萍萍和荷花二人间的缝隙里飘然坠下一块水青色绣花手绢,随着风慢悠悠地落到了地面。萍萍当即怒目指着荷花喊道:“果然是你这丫头偷了我家太太的手绢!”荷花先是茫然地看着萍萍忽然指向自己,等到听完她的指控,猛然回过神来看向自家主子三姨太,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反驳,双臂上猛然传来一阵大力将她整个人擒住。一名护卫将荷花双手反剪跟扔小鸡崽儿似的扔到亭前,嘴上斥道:“向太太赔罪!”荷花挣扎不过,只能被迫伏在地上抬不起头来。舒意托腮看着,但笑不语。方雪青更是茫然,目光兜兜转转,看看萍萍,看看荷花,看看三姨太,最后看向舒意,“这……”“你们放肆!”一声厉喝陡然从三姨太口中冒出,将众人目光全部引去。舒意这才正儿八经地打量起三姨太的神色来。三姨太闺名叫做庄莲,娘家是开笔墨铺子的,倒也读过些书,勉强沾染了几分书香气。生性喜爱莲花,据说人也和莲花的性子一般,出淤泥而不染。说是她刚满十八待字闺中时,有一日替父亲看铺子,被偶然路过的蔺封一见倾心,不到几日就抬进门做了姨太太。这会儿看着,三姨太不仅有莲花的性子,还有爆米花的脾气。“六姨太好大的威风啊!”庄莲睨着舒意冷笑道,“爷可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威风很大的六姨太笑得漫不经心,动作都没变一下,“我这不是跟三太太学的吗?就许你耍威风,不许我耍?”庄莲暗暗捏紧了身旁另一丫鬟的手背,面上矜傲不改:“满口胡言不知所谓!论资历长幼,这院子里的诸位姐妹有半数都盖过你去,你这般做派若是传了出去,岂不叫外人笑话咱们府里没规矩!丢了爷的脸面,这罪责你可担当得起?”怼她时还不忘拉上一票人,扣上一顶大帽子,搞得好像其他姨太太乐得跟她站一条阵线似的。不,她们只想看热闹。舒意微笑着,正要开口,那护卫首领又走上前来,却是面朝庄莲而非她,说出来的话又不仅仅是对庄莲说的:“先生吩咐,不可称六太太,必须称太太。”此话一出,满园皆静,落针可闻。便是冷眼旁观多时的二姨太也微微睁大了眼。更不用说庄莲刷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形。太太?!那不就是……正房的称呼!!爷把六姨太扶正了?弄了半天,这才是今天最大的热闹。和它比起来,耍威风讨公道都不算热闹了!其他人或震惊或恐慌或嫉妒或不甘,方雪青是又惊又喜,转头正要问问舒意是怎么回事时,就见花园入口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动静。众人都被那动静惊醒了,茫然转头看去,只见几个和舒意带来的那些护卫装扮并无差别的黑衣人疾步走来,又分列成两队隔了两步距离一字排开,闲杂人等一律退避,容他们隔出一道宽敞的路来。蔺管家认得,那些护卫都是常跟在爷身边的。其他姨太太或许不认得,庄莲却认得。爷来了!她灰败的脸色因而燃起一线希望之光。当那道颀长傲岸的身影从假山后走出来时,园中所有人立刻迅速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敛眉垂目,迎接他的到来。庄莲秉持着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设,不仅没有恭顺低头,还挪了几个小碎步朝着那人靠近了些,脸上泫然欲泣,粉唇微微颤抖着,一颗泪珠子眼看就要夺眶而出。“爷……”这声呼唤还没来得及拔高音量引起对方的注意,就见她的爷直直掠过她,沿着护卫隔出来的道路走进凉亭。方雪青早已跟着众人的动作站起来退到角落,死死埋着头不敢向上抬一寸,心里更是默念着蔺封别过来别注意到他。可他还是过来了。因为……从始至终一直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的舒意在旁人都起身立正的当口,不仅不动一下身子,还懒洋洋地歪起头轻唤一声:“腿好酸,萍萍来给我捏捏。”萍萍表示:不敢动,真的不敢动。唯一敢动的就只有大步流星走近她的男人了。“哪里酸,我给你捏。”男人毫不客气地在她身边的空凳上坐下来,眉宇间存着几分笑意,同时朝她伸手。舒意挑挑眉梢,将手放进他送来的掌心。哪知他突然发力,一把将她拉起来,稍一沉手,便把人拉到膝上坐着。一手搂住柔若无骨的纤腰,另一手从善如流落在她腿上,眼看就要“捏捏”了。舒意连忙按住他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