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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起身,收起方才那一身慵懒的姿势,一步一步走过去,将他的蒙面布揭下来,黑布之下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就在方才,我已使了隔空点xue的功夫封了他的xue道。我抬起他淌血的右臂,绕到他身后,一支深入肌骨的短剑赫然立在右肩。我叹口气,反手即封住他周身几个xue道,将那被血浸透的黑衣扯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那把断剑,自怀中掏出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倒了些上去。想了想,又摸出一颗九花玉露丸,塞入他口中,又出奇不意地往他后颈一击,那药丸便顺势吞了下去。“你欲何为?”他毫无惧色,目光澄朗如水。“我既救了你,你便只好以身相许了。”我轻佻地笑着,往他的耳边吹了口气,兀自将他打横抱起来。“但求春风一度。”他的身体微微瑟了瑟,没有抗拒。第三部不速之客我一笑,举手之间,已挑下挽帐,落了他夜行黑衣,正待成事,内房檀香门传来轻叩之声。我不由诧意,荏苒轩内室向来只有我和无名可进,如今无名在外,半夜问门,不知是谁。这时,门外传来声音,“皓笙,你可是一人在里面?”正是说要外出的无名。我披衣下床,开了房门迎他进来。只见无名一身单薄白衫,夜露沾身,月光下轻愁绕眉,淡淡落寞无边。我心中一痛,无由来的竟然也生出几分萧索之意,知秋之感。话语之间,也就没了平日里的刻薄冰凉,柔声询问他是否有事。无名细长的眼一抬,便已看到房中的放下的帐帏,他轻轻摇头,“算了。”我连忙拉住了他,”不过打发长夜罢了,你若是喜欢,就一起来?”无名勉强扯扯嘴角“这样的游戏我还是不惯。算了,园内客人如云,自能挑个顺眼的陪我消遣了这良辰美景。”说完转身欲走,还不等我反应,帐内那人便突然连滚带跑的冲了出来,踉跄之间,竟摔倒在无名脚下,顺势拉住他的袍子下角,声音激动而沙哑,“小江小江,真的是你,我找你找得好苦,我是阿生啊。”无名被吓了一跳,眯起了凤眼,仔细打量,才似乎在这张血污的脸上找出一点端倪。他淡淡点头,微微侧身一避,拉过衣角,“多年没见,过得还好吧。”那人大受打击,紧紧盯着他,又再三重复,“我是阿生啊。”无名奇怪的望着他,“我知道你是阿生,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宜兰院柴房何伯的孙子。六年前说要扬名立万,闯荡江湖去了”说完,瞧了我一眼,“先走了,你们继续吧。”地下的那人连忙一跳,站起身子,离得我远远的,“小江,你不要误会,我……我和他只是,只是……”无名被他的满脸通红弄得一头雾水。我却在旁边看得呵欠连天,小小的伸了个懒腰。那蠢男还在那边情绪沸腾,他开始大叫着晃摇着无名的肩膀,“小江,你是不是在怪我,是不是……是不是”他大叫,“失忆——”无名莫名其妙。我懒懒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位继续,我去前边看看有没有空着的哥哥jiejie。”无名急得大喊,“你存心看我笑话,还不帮帮我——”我回头嫣然一笑,身形飘然,飞快地放倒了那个蠢男。无名长长吁了一口气,半靠在我的怀中,十指葱葱从敞开的衣襟里伸了进去,在我耳边吹气如兰,“既然都有空,不如——”低头瞟了那人一眼,“园子后面的临溪小榭怎样?”我吃吃轻笑。第三部爱恨纠缠我应了无名的邀请,率先一步出去外面吩咐下人准备蔬果佳酿。才一关上门,无名立刻换了一张脸,不是我熟知的艳媚风姿,也不是刚才故作冷漠的疏远,而是不带表情的空。“他走了。”无名淡淡地说。尤荇也恢复了我初见时的冷列模样。他看了外边一眼,“这戏瞒得住吗?”无名事不关己地说:“我看有点玄。不过人走了,什么都好说。”尤荇一抹额上冷汗,松了一口气地道:“幸好你来了。”无名把他扶到床上,“这也是我回来的早,不然你早被他扒皮去骨拆吃入腹了。”尤荇看着他,“那人太危险。你还是不要再涉险了。”无名冷笑,“不跟着他我还跟谁?我早就没有家了,还是说让我跟一样,去当个生死一线朝不保夕的杀手刺客?”尤荇叹气,他的眼睛染上一层无奈的莹光,特别的诱人。“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无名笑如春花,便去咬着他裸露的锁骨。“真稀奇,你会来我这。”尤荇忍着颤栗叹道:“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无名笑得妖媚,手扶上他的腰身,轻捏。“我也以为你死定了。本想为你收尸,不想鬼影没见到不说,人还跑回我这了。”尤荇腰下一软,瘫在床上。语气却很平静,“我死之前一定会来看你。”无名冷路一笑,“要我看你死吗?还是你好心的让我在你临死前遂了愿,好报仇雪恨?”尤荇沉默不语。无名狂乱地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办不到的,尤荇。你不会死的。我是决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的!”“江湖……”“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在你杀了我爹之后!”尤荇的身子颤抖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往事的回忆还是被无名唤醒的情欲。“他是我爹。尤荇。”刺客纤细的颈子上因激动而浮现了青色的血管。无名低头便咬。“可是他必须死。”“……尤荇,我真恨你。”低喃与呻吟交替,是谁迷乱了谁的眼睛?“我知道,江湖。”“知道你还敢来见我?”质问与回答轮转,是谁在谁的耳边低语?“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无名苦涩的笑了,却像是在哭。亲情的崩溃,家道的败亡,自己的沦落,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原谅塌了,听到他说“我爱你”,还是高兴得想落泪呢?无名。有姓。犹记当年,公子年少,低头一笑,不胜娇羞。第三部有姓无名皇室的人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有心。这是轩辕纵深自小深知的。从他亲眼看到自己怀着龙种的母妃被活活毒死时起。那时轩辕纵深是笑着的。周围的太监说他心冷,皇帝却拍了他的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儿子。”于是二皇子脸上的笑更深了。老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飘然离去。临走时,跟在皇帝身后的九天回头似乎看了他一眼,那张不会随着年华老去的精致容颜上略微浮现出一丝兴味。一道冷声轻轻送进二皇子耳中——“杀你母亲的,是大皇子轩辕思坌的母亲。”人走远了。二皇子看着自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