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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形成的石洞内宽阔,不用弯著身体,赵锦觉得连土屋都住过,石头洞也勉强凑合了,就没有抱怨。“你怎麽能找到山洞?”赵锦靠在洞口,觉得这不是偶然,从刘正清敲击石头的架势就知道,他对深山很了解。刘正清拿著匕首,边割那比人还高的蒿草边回答:“我不净是铜臭吗?总发愁没地方放,就藏在荒山里,藏那麽两三回就熟悉山岭了。”“狡兔三窟。”赵锦想刘正清藏钱的地方肯定不止三个窟窿,这人真是狡猾,正说著,赵锦肚子发出咕噜的声响,让他不得不面对另一个问题。赵锦不好意思地捂著肚子,想藏住里面的叫唤,声音还是传进了刘正清耳朵里。“走,我们找吃的去。”刘正清甩下手中的活,带著赵锦原路返回到了瀑布下。潭水泛著寒气,上面浮起白白一袭水雾,赵锦蘸了蘸水,冰凉刺骨,赶紧缩回了手指。再看刘正清那边已经脱了外衫,正在解里面的衣服。“你……你不冷啊?”赵锦看著就打冷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等刘正清展露出一身肌rou才发觉自己一直盯著他,赶紧别过了头。刘正清凑过来,温热的气息喷在赵锦脸上,赵锦伸手推他,只听“扑通”一声,刘正清脚底打滑栽进了深潭里。“啊?我……我没用力气啊……”赵锦手足无措,慌忙中见刘正清从水里露出半个身子,冲自己坏坏地笑,赵锦这才知道被对方戏弄了。高山上融化的雪水不断从上面冲下来,在耳边哗哗直响,刘正清一个猛子扎进冷水里,赵锦趴在大石头上盯著水面。不一会人就窜出头来,手上一抛,一尺来长的鲜鱼落在赵锦身边,使劲拍打著石面。赵锦连忙伸手去抓,可是鱼浑身滑顺,像抹了油,在赵锦手中来回出溜,赵锦笨手笨脚地逮它,那鱼灵活扑腾,终於跳出手心钻进水里,顺带尾巴一挑,溅了赵锦满脸水花。“啊!”赵锦懊恼,还没来得及抱怨,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接连不断地抛上岸,把赵锦弄得手忙脚乱。那些鱼不甘心被捉,个个都不好对付,最後赵锦焦头烂额地坐在石头上,一条都没逮住。“刘正清。”他有气无力地喊,声音太小,被哗哗的流水冲击声覆盖了,刘正清潜在水里只顾抓鱼,没有探出头。赵锦向前挪了挪,扬高了声音:“刘正清!”除却雾气,水面上漆黑一片,如黑窟窿一样深不见底,要将进去的东西统统吞噬。赵锦急了,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扑腾著往水里滑,尖叫著:“出来,快出来!”浸透衣服的冷水唤起了痛苦的记忆,赵锦腿脚都陷进了黑潭,他疯了似的拍打著水面,脸上露出了恐怖的表情。脑袋里乱了,他看见了那个已经死去的人,拼命地抓爬著要上岸,却怎麽也上不去,被无数只手拽著,拖进黑暗的漩涡中。别下去!别被河水吞噬!他伸出手,想要去拉那人一把,把他救上来,可是没有人回应,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啊!!”赵锦不停尖叫,身体同时往下沈。你在哪?你在哪?他慌乱地寻找著,冷水没过了头顶,将他淹没了。就在赵锦以为自己也要融进黑暗的时候,有人救了他。“哗啦!”刘正清托著赵锦的腰,把他举出了水面。一条罕见的大鱼因为赵锦落水而逃过一劫,重新扎入深居的水底。“锦!”刘正清让赵锦背靠著石头,自己半截身子还泡在水里来不及上岸,不停拍打他的面颊,“醒醒!”赵锦睁开眼睛,睫毛上挂的不知道是水珠还是眼泪,他看见满脸焦急的刘正清,心里悲窒,就伸出了手。胳膊紧紧环在刘正清脖子上,赵锦埋在对方肩头失声痛哭,死活不肯撒手。刘正清身体一僵,随後展开双臂,将惊魂未定的人用力压进怀里。南宫第六十二章跳动的篝火将山洞映亮,也把里面寒冷的空气驱走了。赵锦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二哥。二哥手里抱著一团血rou,声声质问自己:“你把我们忘了吗?”赵锦难耐地晃著头:“我没忘!”“胡说!”二哥生气了,用他少有的严厉口气指责自己:“你忘了是谁出卖北阳,忘了是谁让我们倍受屈辱……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沈溺於他的怀抱!”“不,不,我没有……”赵锦急著辩解,却一时找不出话反驳,二哥拂袖而去,身影离他越来越远,赵锦伸出手抓,要把二哥留住──“锦。”赵锦一睁眼,刘正清与自己十指交扣,正在温柔地看著他。赵锦从梦中完全醒来,脸上不高兴,像是起床气又犯了,他眼角一挑,发现二人赤裸相对,刘正清压在他身上,一条壮腿甚至还挤在自己双腿间。赵锦整个脸都黑了,刘正清尴尬地笑笑,又往他身上覆:“你全身湿透了,我在给你输入真气。”赵锦瞪了他一眼,心道输真气你脱衣服干什麽?明明是居心不良。他瞅见自己的衣服晾在木架上烘烤,衣服没干上面冒著热气,就抓过身下铺著的刘正清的袍子,把自己围了起来。刘正清见温存不成,就穿了裤子,光著上身忙来忙去。赵锦坐在厚厚的草垫子上发呆,那个梦境占据了他的脑海,让他不得平静。刘正清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递过来一条烤好的鱼。赵锦是真饿了,香味使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食物上,张开嘴咬了一大口。刘正清烤的火候正好,就是没有任何作料,吃到嘴里是淡的。“怎麽样?”刘正清在旁边问,话语里的意思分明是邀功。赵锦皱眉评价道:“不咸。”刘正清笑了笑,拿起另一条,将刺择了,把一块块鲜嫩的鱼rou喂给赵锦。说是不满意,饿的时候赵锦也不讲究那麽多了,连著吃了三条。填饱了肚子就要休息,篝火升得旺,旁边堆著一堆备用的干柴,赵锦靠在打进来的蒿草上,蒿草铺了好几层,虽然比不得软褥,但也很舒坦。“刘正清,要是把你放在深山老林里,你也能活。”刘正清正拿著木棍在地上比划,划来划去只是一个“锦”字,听他这麽说停了动作,试著设想了一番,苦笑道:“要那样就与禽兽无异,连话都不会说了。”对方背对著自己,结实的後背勃发出明朗有力的线条,赵锦挣扎许久开口道:“刘正清,你冷吗?”刘正清略显僵硬地转过身,赵锦的胳膊就环住他的腰,把头仰起来看他。“你冷吗?”刘正清反问,瞳孔里窜起了火苗。对方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