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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几件粗布蓝衣。这是当朝百姓们最平凡的装束，北堂昊虽不想穿，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套上了。有件衣服总比光着身子好，眼前这蒙面人与他素未平生，却花钱给自己置办了身衣服，北堂昊再骄纵也知道应当感谢他。

东方玥一身黑衣也甚是扎眼，人还蒙着面。躲到屏风后换了身粗布灰一，收拾好行装冷硬的甩下一句话“走了。”北堂昊跟在东方玥后面走，东方玥不时的听着后面的脚步，若是落下了太多，就停下等等北堂昊。

两个人买了两匹劣马，只当代步，一前一后的逛游出了梁城。

东方玥一开始还担忧这小王爷被人认出来，在北堂昊脸上抹了两把炉底灰。可事实证明就算是临近长安的梁城也没人见过这被关在金丝笼子里养大的九皇子。东方玥容貌太过出众，只得挡上脸，说是有传染的疮生在脸上骗过出城盘查。

北堂昊骑在马上晃晃悠悠，显然还是不习惯。东方玥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另一端绑在北堂昊的马脖子上牵着他走。北堂昊没骑过马，刚刚被东方玥教了一下，这才能坐到上面，但是还不能让马儿乖乖听话。东方玥手臂都有些酸了，这小王爷拖得自己行程慢了不是一点半点。若是他一个人买马的钱也宽裕了不少，十天之内必能到西南军驻地。现在多了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小王爷，估计怎么也要一个月才能到边境。

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到太阳落山了，才见到下一座城池。趁着关门前一刻钟两个人进了城，东方玥摸摸钱袋，所剩无几。找了家看上去就像黑店的客栈，东方玥捏捏缠在腰间的软剑，硬着头皮带着北堂昊住了进去。

北堂昊睡在又硬又冷的褥子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东方玥跟个门神一样倚在床栏闭着眼睛。北堂昊翻身坐了起来，好奇东方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着。过了一会觉得无趣，又翻身倒了下去。北堂昊折腾了半宿终于睡着了，门上糊的油纸被戳了一个小洞，东方玥睁开了眼，屏息注视着黑暗里从小洞伸进一根竹竿吹进来一缕白烟，幽幽弥散开。

北堂昊鼻子嗅到一丝香气，彻底昏睡了过去。东方玥拉开窗，身形一闪贴在门边墙壁，手放在腰间软剑上，蓄势待发。

过了一会，果然脚步声传来，老板娘推门进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后颈敲了一记晕了过去。下面好像还有人在等待，大厅里灯火通明，吵吵嚷嚷。下面的人见老板娘上去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准备去探个究竟。一进屋只看到老板娘倒在地上，摸了摸气息还在只是昏了过去。窗户敞开着，被午夜的凉风吹得吱嘎吱嘎作响。

东方玥敲晕老板娘，到底还是不放心，抱着北堂昊卷了客栈一床被子跳窗跑了。次日，北堂昊在百姓家的喂牲口的草垛子上醒来。身下发黄的草料扎的北堂昊脖子上都是小红点。东方玥早就醒来，把卷来的被子捆好绑到马鞍两边。

北堂昊心里有点不乐意了，为啥你有被子睡，本王却要被草扎啊。但是只是瘪了瘪嘴，不敢说。现在北堂昊被东方玥一路照顾着，他身无分文又事事帮不上忙，若是换了谁都不愿意带着个拖油瓶。北堂昊感激东方玥，却不知道东方玥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快起来，一会被主人发现了就完了。”东方玥催促着北堂昊快些动身。两个人天蒙蒙亮就出了城。这次东方玥没有绑绳子，而是让北堂昊自己上马。北堂昊战战兢兢的坐了上去，东方玥一翻身坐到了北堂昊后面。

北堂昊现在也想不得多少，只知道身后紧紧贴着另一具男人的身子。拉着被子的马被栓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东方玥低柔的嗓音在北堂昊耳边响起“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骑自己的。”北堂昊心里一颤，突然感觉东方玥有点熟悉。

北堂昊再怎么也留了点老皇帝的优良基因，没到一个时辰就一个人骑着马满山跑了。东方玥松了口气，解开背着被子的马儿，早知道昨天先好好教会他，不这么急着赶路就好了。这下两人的脚程一下子快了许多。

“我们这是要去哪？”北堂昊与东方玥并肩，马儿慢慢跑着。

东方玥皱眉，不知要不要告诉这小王爷目的地，最终还是觉得言多必失“到了你便知晓了。”北堂昊被这句话一堵，便也清楚东方玥不想告诉他。北堂昊这么多年没出长安看到什么都新鲜，尤其是在越往南方走，愈发高大翠绿的树林里。马蹄下积攒了厚厚一层的落叶被踢开，耳边都是风声跟树叶摩擦的声音，头顶有鸟鸣，地下有溪流，让北堂昊一时陶醉其中。

“今夜要露宿在这里了。”东方玥缓缓停了下来，下了马，找了块干净干燥的空地，把马儿栓到旁边一颗树上。北堂昊也学这东方玥的样子找了课树给马系了个差不多的节。东方玥从包袱里掏出干粮，分给了北堂昊一些。包裹渐瘪，东方玥知道干粮撑不过明天了。

“这里真好。”北堂昊大喊着上蹿下跳，到处乱跑。东方玥铺好被子搭了一堆干树枝，一边拿火石打着火，一边用余光看着那冒冒失失的小王爷。“别跑太远了！”北堂昊的身影刚在林子里消失，东方玥就提起轻功追过去寻找。北堂昊掉进一个满是落叶的坑里，浑身又弄得脏兮兮的。头发里还混进去一堆杂草，看上去跟个玩疯了的野孩子一样。

东方玥嘴角在面罩下勾起一抹笑，跳进去把北堂昊拎了出来。天色暗了下来，两个人围着火堆坐。北堂昊一手支着下巴，侧着头看着东方玥漂亮的眼睛“你一直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东方玥不予置否。“你眼睛真好看，脸肯定也很好看吧。”北堂昊这些天好奇的都要疯掉了，但是每次都看不到面罩下面的风光。

“在下奇丑无比，只有眼睛不能吓到别人，才露在外面。”东方玥面不改色的解释。北堂昊传言中风流无比，只好美女，日日在勾栏院里混迹，纳了三房妾室均有倾城之姿却无子嗣，家里七名侍女各个面容姣好各有风姿，生活糜烂的与坐拥三千后宫的唐太宗无二。但长安百姓不知道的是北堂昊不仅好美女，只要是美人，他男女通吃，只是女人一般更加美，连九王府家仆中也均是面容出众的男子。不过这都是在见到东方玥之前的事。

东方玥只知表面，与北堂昊同行这几日，东方玥也知道这北堂昊不像外界传闻那么恶劣，只是孩子心性，贪图玩乐罢了。倒也没见北堂昊日日想着去勾栏，在这荒郊野外仿佛对他的吸引力更大。现在北堂昊就眼睛亮晶晶的手里攥着一块打火石，蹲在河边看里面的小鱼。

东方玥走过去，伸手解开北堂昊的发髻，一头包养极好的长发散了下来，东方玥把里面乱七八糟的杂草树叶挑了出去，又把北堂昊的头发束起。北堂昊许久没被人伺候心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