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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东宫太子平静地转移了话题,与裴无洙道:“你误会了,孤心里对父皇并没有多少怨隙。”“他与母后的事是他们的事,对于孤,即便是以一个普通人家中父亲的标准来论,父皇也从未亏欠过孤半分。”东宫太子淡淡道,“或许父皇对不起过很多人,但他从没有任何对不住孤的地方,孤也自然不会去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孤今日与你说这个,只是想说,”东宫太子顿了顿,脸上难得掠过些许的难为情来,犹豫了一下,倾身过去,附在裴无洙耳畔,柔柔道,“虽然道理我都懂,但实在还是不太喜欢他们两个……迢迢,你是站在哥哥这边的吧?”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存在,一个是帝后间关系破碎的导火索、一个是最终决裂的终止线,两个人都是皇帝渣爹过去背着皇后娘娘乱搞的证明……站在东宫太子的立场,不喜欢他们实在是太正常了。更何况人有亲疏远近,对于裴无洙来说,东宫太子当然是近,如果她哥正正当当、规规矩矩地跟她说这话,裴无洙虽然知道这样迁怒其实对那两个人本身来说并不多公平,但也肯定是会义无反顾地点头答应的。但东宫太子为什么要偏偏搞这么一出!轻缓的吐息喷在耳畔,裴无洙整个身子为之酥软了一半下去,脸红成了火烧云,反应过来后当即恼羞成怒地跳了起来,一蹦三尺高,一把推开东宫太子,整个人贴着马车壁站到离她哥最远的地方,结结巴巴地恼火道:“你你你,你先离我远点,坐那儿给我好好说话!”东宫太子无辜地回望过来。裴无洙自认颜控,一看到那张脸,满肚子的火气顿时如被人扎了一个口子般一泄千里。“我我我,我不喜欢别人靠太近,”裴无洙结结巴巴地郑重给她哥申明道,“你以后说话就说话,别突然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小心我把你扔出去。”“迢迢果然是长大了,”东宫太子不免略感惋惜,但还是对此表示了认同,颔首应道,“孤以后会注意的。”24.红豆糕太甜了。裴无洙将信将疑地放松了下来,再三申明罢,想起东宫太子适才的问题,摇头调侃道:“真没看出来啊,哥你也有这么小心眼的时候。原来可从没觉得你待他们有什么特别或不同……”“本也不需要去有什么‘特别’或‘不同’,”东宫太子怡然自若道,“孤所看重的东西,他们掂起脚、跳起来都探不到。不过,迢迢是不同的。”东宫太子可以端然静看裴无洙与任何他喜欢、不喜欢的人来往交际,但那是出于他对裴无洙的喜爱与纵容,不忍心强迫她压抑本心来迎合自己的喜恶。但也仅止于如此了,东宫太子实在是太忌讳,或者可以称得上是恨,那个“像”字了。——东宫太子绝对不想自己在裴无洙那里,是一个随时可以被人替代的、可以有旁的什么来“像”的哥哥。那实在很难不让东宫太子多想三分,想到帝后之间的悲剧收场,想到皇后如今尴尬冷落的处境……东宫太子虽然自认对郑皇后并没有太多的母子之情,但一路冷眼旁观看过来,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沦落到郑皇后那般的下场。“迢迢是不一样的,”东宫太子用手撑着侧脸,斜倚着边上的小几,轻笑着盯着裴无洙的双眼软软道,“迢迢是哥哥的,迢迢只要一个哥哥好不好?”裴无洙受不了了,捂住自己已经熟透了要冒烟的脑袋原地蹲下,崩溃道:“哥,你能不能别顶着你那张脸、用软软撒娇的语调说这种话!太犯规了吧!”——怎么可能有人拒绝得了啊!“站你那边站你那边,”裴无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求饶道,“保证绝对千万肯定一定站你那边!哥你也真是绝了,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年少不知事的小姑娘……顶不住顶不住,太可怕了。”东宫太子笑得眉眼弯弯,倾身过去伸手要把裴无洙拉起来,正好此时马车转向,裴无洙收力不及,腿上一个踉跄,不经意间撞开了马车里一个精巧的木质雕像装饰。裴无洙赶紧将雕像复位,却不知是哪里不对,雕像怎么也合不回去了,里面似乎凭空多出来了一块凸着。裴无洙右眼皮狂跳,心道自己不会是一不小心撞破了这马车上的什么隐秘吧……东宫太子弯下腰来,一脸淡定地按了按木质雕像的某个位置,雕像霎时一分为二滑开,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摞信笺来。东宫太子将那摞信笺掏了出来,雕像复合后又原位推回,然后很随意地将信笺放在了手边的小几上,顺口解释道:“今日出宫本就是为了来拿这东西,不过现在倒是用不着了。”裴无洙指了指小几,谨慎询问道:“哥,我能看么?”“看看吧,”东宫太子随手抽出两张递过去,看出了裴无洙的惶恐不安,摇头失笑道,“都是新取来的,上面什么也没有,你怕什么?”“挑挑看,阳澄坊出的浣花笺,若是有你喜欢的便拿去吧。”裴无洙一听说是空白、没什么秘辛在上面,顿时放开了胆子,接到手里把玩了起来,略略看罢,留恋地摸了摸,虽有不舍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婉拒道:“不了,这应该是阳澄坊三年前便已经绝版不出的十二月画笺吧。”“先前便听说皇后娘娘似乎很想集齐一套,哥你这儿既有了,还是给皇后娘娘拿去吧。这好东西到了我手里,还不是白白叫我给糟践了。”“这一趟出来本就是专程为母后取这个,”东宫太子倒也不遮掩,坦白道,“不过这东西现在也没法再送到她手里了,你若不要,我也就只能让人给处理了。”“既是专程为皇后娘娘取的,为何又送不出去了?”裴无洙听得不解。东宫太子便伸出手来,纤细修长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十二月画中的“惊蛰”一画,平静道:“这一幅的一角落色不均,孤母后那个人……平生最是追求圆满完好,有一丁点的缺损她都是宁肯舍了也不会收的。”“这一幅坏了一角就是整幅都不当用了,既缺了一幅,凑不满十二月,就更没必要送到母后宫里惹她心烦了。”裴无洙听得怅然,只好道:“竟然这么不巧,这也是太可惜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