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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是月上中天了。我却是半点睡意也无,夏天贪凉,便没有掩了窗户,睁着眼隔着纱帐望向窗外,朦朦胧胧,只见高华的月色如匹如练,从窗外流泻进来,直铺到床前、枕上,好像凝着的一层霜,予人沁凉之感。只是此刻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即使正对着窗子,夏夜的凉风呼呼直吹进来,浑身也是一片难耐的燥热。该死······这种感觉``````没想到离了阿七之后越发明显了。我忍不住挣动身体,身上像是发着烧一般越来越烫热,心下却愈发悲凉。我并非不经人世之人,不缺的是娇妾美姬,也曾娈童豢养男宠,只是后来到底厌倦了,毕竟男孩子的心,终究太大了些,总不会一直满足居于男宠之位,顾飞白便是最好的例证``````而阿七那日往我体内塞的暗红色丸子,自然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只不过从前我以为此道极为卑鄙,是不屑用的罢了`````那是专为男人之间行房事所用之物,所谓断袖分桃,龙阳之好,终究阴阳颠倒、违逆天和,孟浪之时,承受一方难免受伤,所以总要人为地润泽其处,或行方便,或添闺房情趣,对于那些无此癖好或是自性高洁不愿行此径的,便大抵是用这种下作手段的了。这种东西,忍忍便罢了`````我不禁咬牙。只是这药性却是这般猛烈,静静等待之间,浑身绵软,身上越来越热烫,真感觉自己是正被高温炙烤着,呼吸也是炽热的,眼上浮上一层迷蒙水汽,闭眼之时,眼前一片暗红,眼皮也是guntang的。如果只是这样,那也便罢了,更令人不齿的,是身后``````我暗骂一声,伸手进轻薄被褥之内,握住下身早已难耐高耸之处,指尖甫一触到肌肤,便是忍不住溢出一声``````然而过了盏茶功夫,那如浪潮般泛涌的欲望依旧难抒,并且经自己一番动作,浑身更是敏感。呵`````竟要做到如此么?我凝望着床帐,深深呼吸,最终还是曲起身体,伸手向身后探去``````窗前的月色被什么东西遮挡了一瞬,像是有风拂过树影。“是谁?”我一惊,不由得出声。“是我。”却听一人朗声道,原来来人已经大大方方推门而入,只见月下这人乌发冷颜,潇潇肃肃,若松下清风。正是乌逢春。“深夜来访,所谓何事?若是无事,还请速回。”我淡淡然抽回手,支起身体,倚靠着床,缓缓调整呼吸,才不让自己现出明显异样来,只是颊上热烫,面色定然是绯红的,声音因着努力克制的缘故,显得有些咬牙切齿。“为一缕幽香而来`````”乌逢春的声音却是清朗的,泠然如月。“异香``````什么鬼话?”我皱了皱眉,并未发现什么异香的,死死咬牙吞了一声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话语中显然带着不耐,就盼着他快快离去,只怕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会有半分不堪落入外人眼中,可恨现在却是起身将人赶走的力气都没有了。“七日萦怀,”乌逢春却是目光灼灼直视着我,接着淡然说道,“须弥袖手真是好手法,只怕独步公子此刻身上所中的,是媚药之中的妙品——七日萦怀,身中此药者,情动时幽香如缕盈于怀,需得七日之内日日与人交和谐合,如此这般,七日之后,香气方散。”乌逢春面上依旧冷然清肃,只是目中有些笑意。“何法可解?”我微微仰头喘息,不顾他说什么,只道自己此刻最想知道的,一面努力抑制身上越来越浓烈的感觉,鼻尖呼出guntang热息。“独步公子真是有趣之人,这世上助兴之药难道还有解药不成?只需依着那物纵情几回便罢了。”乌逢春听罢我话,不由得轻嗤一声,乌黑鬓发,苍冷眉目,如朗月疏风,语气中却见些揶揄之意。“那若是、不顺着药性呢?”我狠狠抓紧身下被褥,艰难出语,一面暗咒阿七,对他的厌恨,更甚几分,却也是怨自己实在无用,任人欺凌而毫无还手之力。“奉劝独步公子不要尝试,此种媚药之妙处在于,若不在七日之日抒解,只怕后患无穷——”他踱步来到我的床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却是突然伸手覆在我的被子上,“药性或将永久性残留,不过独步公公子若是不信,但试无妨。”药性永久残留``````我但听此语,眼前已是一黑,又睁眼见他伸出的手,既惊且怒,忍不住一声便脱口而出,等到发觉时,面上更是guntang。他要做什么``````作者有话要说:☆、踏月来【斜月帘栊杳杳处,微云淡月人朦胧。】乌逢春移开了手。“江公子,还请进吧。”却听乌逢春朗然道。房门大敞着,皎洁月色下,一个修长而清癯的人影出现在门外,澄澈的月华镀着他,淡雅如沐幽谷芝兰,悬在腰间的白玉箫,在月光下辗转温润光泽,其下的盘长结,流苏轻曳,夏日的夜风吹起他的衣袖,竟像是要随夜风而去了般,然而那人却是进了屋内,看似脚步轻缓,却眨眼已经到了眼前。乌逢春对其行了一礼,已是走出屋内了,临出门时还顺手带上了门,谢去了屋外一庭空明月色。江蓝笙``````他踏着莹润月华如缎,脚步缓缓,不染纤尘,走到我的床畔,面色却有些青白,身上亦是带着寒凉之气。此刻他低垂眉目凝视着我,朦胧月光下,他的脸半掩在阴影中,却看得见浓秀的睫眉轻颤如蝶翅,如秋水般淡色的眸似乎宁谧静寂,虚淡无波,又似乎深藏暗涌,一眼望不到底``````心中暗叹一声``````一个念头不由得在心底升起,他是否早已知道这狗屁的“七日萦怀”`````却只感觉心间一阵凉意,然而那凉意却浇不灭身上涌起越来越炽热的欲望。我侧过头,背过身子,将自己整个裹在被子里,不再看他,忍不住暗暗喘息,身下的褥子已经被我抓破了。“寻`````”轻轻的一声,宛若呢喃,“让我帮你、可好?”一只手犹疑地搭落在我的薄被上,虽然轻柔,却好似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片刻光景,身上已是大汗淋漓。我微微仰头,嚼碎了欲要涌出喉咙的呻和谐吟,喘和谐息片刻,深深呼吸,夏夜的空气沁凉如水,于我却犹如饮鸩止渴,稍稍凉润过后,身体里像是燃着的火势更猛,声音已然喑哑:“让小鱼、过来。”“他日前、已经先行赶往苏州、一路、咳咳、打点去了。”语意低沉晦涩,那搭在薄被上的手,似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