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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集团老总甚至到新媒体部巡视一圈,就为看看这位柯家二少赞不绝口的员工。和李筱一起忙盛熙项目的同时,文筠也没忽视旅游美食版块自己的活动。那次匿名投票,他的策划案得票最多,虽然后来刘存并未点明案子是谁写的,但组员们私底下一问,排除来排除去,基本猜到了案子出自他之手。有人嗤之以鼻,但不敢继续造次。忙过这段地狱期,文筠由临时组长升为组长。刘存皮笑rou不笑地宣布这一决定时,许骋正出外勤,办公室安静了一会儿,李筱站起身来,带头祝贺。没人注意到刘存眼中稍纵即逝的阴鸷。当上组长,文筠更忙了,但与荀慕生见面的次数却不减反增。荀慕生每天都会以送宵夜的名义接他下班,逾越的事倒也不做,聊聊工作,分享一两趣事。谁也没提上次的亲吻,就跟没发生过似的。文筠一方面沉溺在对方给予的温存中,一方面又越来越承受不住内心深处的罪恶感。这罪恶感如冰火两重天。起初,他将荀慕生视作迟玉的替身,深知自己卑鄙。如今,他渐渐意识到对荀慕生的感情正悄然改变,于是更受煎熬。如坠冰窖,如在火上烤。一天夜里,他猛然惊醒,在床上坐了许久后,走去书房,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书页发出簌簌声响,一张名片掉落在地。他弓身捡起来,凝视良久。名片中心写着一个平时记不起来的名字:周晨钟。第29章今年的冬天来得早,一场夜雪之后,城市银装素裹。忙完几个大型车展,汽车版块成了新媒体部最闲的内容小组,许骋端着杯子在办公室晃来晃去,借着讨要速溶咖啡的机会,拼命往文筠电脑上瞄。文筠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叹气道:“帮他看活动路线表?”许骋一脸纯良:“他?哪个他?”文筠不语。许骋笑:“谁帮他看了?我这是来关心同事,和他有什么关系。”说着微弯下腰,单手撑在文筠椅背上,正大光明看路线表:“‘停泊’?你们把‘停泊’也拿下了?他们老板不是本地人,从不按理出牌,去年你们版块就想和他们合作,死活没能谈下来。”这事文筠知道。几年前某开发商在城西买了一块地,打算建面向高收入人群的温泉别墅,建成后却因为各种内斗、高层博弈,错过了销售黄金期,最终被一富商整体买下,打造成了高端温泉度假区。之后又因经营不善而接连亏损,两年前贱卖给一陈姓老板,改名“停泊”。经过半年改造,度假区划分为南北两区。北区占地广阔,高端转中端,服务价格大幅下调,引入各种大众娱乐设施,普通人也能前去消费。南区只余五套独栋别墅,温泉入户,继续走高端路线。去年冬天,新媒体部搞了个赏雪路线图,赵禹想与“停泊”合作,结果吃了闭门羹,陈老板不知是何方神圣,让秘书传话道:“我们‘停泊’,不需要你们新媒体的宣传。”这话说得张狂,却并不夸张。“停泊”自打开业,便没与任何新媒体自媒体合作,北区的生意却极其火爆,南区自有金主砸钱,的确不需要新媒体宣传。文筠最初不了解情况,在策划案里提到了“停泊”。刘存似笑非笑道:“你想从‘停泊’身上捞钱?”文筠就事论事:“温泉很符合我们这次的路线规划。”刘存眯眼:“那你就去谈吧。”文筠拿着陈老板签字的文件回来时,旅游美食版块的组员全都面面相觑。事实上,他自己也有些诧异。陈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话和气,并非如传言那般趾高气扬。听文筠讲完活动细则、收益分配,陈老板问了几个合作上的问题,就让秘书拿来签字专用的笔。文筠没想到如此轻松就把“停泊”谈下来,陈老板却只笑道:“交给你了。”许骋反正没事,索性拉了张靠椅,正欲与文筠嗑叨嗑叨,李筱就抱着盛熙广场推广活动第三轮的照片跑来了。按理说,文筠只管第一轮,但自米峰那件事后,李筱明显与他亲近了许多,出了小样会拿给他看,问问他的意见——尽管在时尚潮流方面,他实在提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许骋旁听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发消息:“文筠肯定会跟活动,你选‘停泊’就行。”路线图上线第一天,文筠整理报名表时,一眼就看到“荀慕生”三字。上次赏秋活动,荀慕生怕他发现,用别人的名字报名,活动当天才现身,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回却不躲不避,连电话号码都填上了。文筠盯着报名表看了半天,轻轻叹气。短短数月,关系已经大不一样。他握着鼠标的手微微一紧,既焦虑,又隐隐品到几分期待与欣喜。这阵子荀慕生去外地考察项目,走了小半个月,归期未定。以前几乎每天都能见面,如今一别数日,竟有些不习惯。两人在一起时其实也不会做什么,无非是吃饭、聊天,与普通朋友几无分别。习惯的陪伴突然消失,难免觉得孤单。只是这种认知对于文筠来说,已成为另一种折磨。他凭什么能享受另一个人的陪伴?又凭什么能不孤单?荀慕生每天都会发来视频请求,他偶尔以太忙为由拒绝。每到这时,荀慕生就会发来语音,声音低沉,堪堪挠着他的耳膜:“想你了,让我看看好吗,不耽误你时间,就看一秒。”视频通话,一旦接通,就绝对不会只看一秒。文筠很清楚,自己越来越抗拒不了荀慕生。而那所谓的“抗拒”,也是出自害怕背弃过往的挣扎。而非真的想将荀慕生推远。陷得越深,越是不知所措——接受荀慕生,是对过去感情的背叛;不接受荀慕生,心中的天平却早已倾斜。他曾以为自己能够抱着对迟玉的想念,独自过完这一辈子,却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被另一个男人牵住了心。有时他想要想起与迟玉相恋的点点滴滴,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能想起的,只有作为战友、搭档的趣事。好像他们根本不是恋人。这既荒唐,又可耻。第一次冒出这想法时,他抽了整整一盒烟,一边承受良心的谴责,一边拼命回忆。可是记忆里有关相恋的地方一片空白,再想,便头痛欲裂。他只能逃避,将全副精力放在工作上。饶是如此,想到荀慕生时,还是会走神。荀慕生没说过什么时候回来,他内心其实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