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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却也巧妙转移话题。“看来程家这女婿有两把刷子,能言善道,长得还俊。”“那有什么用,还不是入赘吃白饭的!听说他比程小姐还小两岁呢!”“这你就不懂了,女大二,金满罐。再说,程小姐若是再等几年,也没人敢娶……”……程翰良那一桌都是出生入死的亲信,不用明说,也能看懂程四爷对这新女婿的态度。李琅玉举杯时,没人回应,反而让他先自饮三杯,这借的是程四爷的下马威。李琅玉心知肚明,只把目光投向程翰良。“晚辈今日招待不足,先罚三杯,给各位长辈赔个不是。”浓度极高的白酒一饮而尽,没有半分扭捏。其余人见状,才开始行酒。这些人都是实实在在的北方人,杀过鬼子,吃过枪弹,喝酒如同喝水,李琅玉只得一一奉陪。程翰良在一旁打量他,不阻止,也不劝酒。大半桌下来,酒意爬上脸庞,李琅玉揉了揉太阳xue,仍然持着得体的笑容,他皮肤偏白,被这酒后微红一渲染,加上黑马褂,在灯下有说不出的风韵。众人看着程翰良,等他的意思。程翰良叫人斟了一杯酒,送到李琅玉面前,言简意赅——喝完这杯,你就是程家的人。这杯酒后劲极猛,叫人晕晕沉沉,差点不辨东西。周围人拉住李琅玉不放,赶着热闹来劝酒。程翰良给张管家支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地前去解围,扶着看上去有□□分醉的李琅玉离开了大厅。出了门,几个下人想将新姑爷扶到程兰房里,却被张管家一手阻止。“你们今晚好好照顾小姐,记得煎药,李少爷这边不打紧。”众人一听,也没怀疑什么。张管家瞟了一眼丧失大半意识的李琅玉,径直带他上了二楼。二楼,左手第三间。那既不是客寝,也不是书房,更不是程兰的卧室。那是程翰良的房间。第2章故人归马踏青晴2程翰良从宴客厅回来时,张管家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将李琅玉安排在寝屋里了。灯光下的年轻男人侧伏在胡桃漆木方桌旁,染红的面庞遮不住俊秀。程翰良刚进门,便看到他举着空杯对准嘴边,倒腾了半天却没喝到什么。这样子很是天真。他来到李琅玉身旁,凝视片刻后,一手夺过杯子,顺势抬起对方的下颔。四目相对。李琅玉睁着迷离的双眼看向他,心里还惦记着被拿走的酒杯。许是大脑还未清醒,他不满地蹙起眉头,像个幼童一样伸手去抓,程翰良轻而易举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是军人,手劲很大,这一捏有点令人吃痛。李琅玉找回了一点意识,“四爷?”程翰良不急着回应,他坐了下来,凌厉的鹰眼盯在李琅玉身上。“还想喝?”李琅玉无辜地点了点头,略一停顿后,又摇头。程翰良随手满上一杯,递予他。李琅玉刚想接过,他却像存心戏弄般故意拿开。“你是谁?”他问,声音冷冽。李琅玉愣了愣,木木地报上姓名。“你与兰兰如何认识?”程翰良食指敲着桌沿,一下一下。“我们都在央大读书,兰兰是我师姐。”李琅玉答道,幽黑的眼珠里闪着不解。这些事情他很早之前便跟程家说过。程翰良继续问:“令堂令尊又是谁,如今在哪?”“家母徐桂英,在西街口卖菜为生。”“那你父亲呢?”“父亲……”李琅玉眼神微微涣散,仿佛想起了一些往事,他缓缓戳了口酒,脸上流露出悲伤之色,“父亲死了。”程翰良记得他之前确实提到一点,但是具体未谈。“因为什么逝世?”李琅玉眼圈泛红,喉结动了动,翕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等到好久才徐徐说出:“被……被日本人杀死的。”程翰良抬眸凝视他,良久。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可还不能打消他的疑虑,他不是不相信寒门出贵子,才华学识不是问题,只是教养与气质,仅凭一个卖菜妇人很难培养到这种地步,除非……李琅玉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心思,自顾自地对着瓷壶饮酒,程翰良也没管他。“你父亲生前,可有从事……”话未说完,对方支撑不住醉意,一下子倒在他的怀里,唤了几声也没醒。醉的恰是时候。程翰良皱着眉,只迟疑了稍稍,还是将他抱到床上,并拉好被子。李琅玉熟睡时,细长的睫毛贴在眼睑上,看上去十分温顺。程翰良端详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心道,最好是个老实规矩的花瓶,不然我一样会废了你。走出房门,他叫来张管家:“找个时间查一下徐桂英这个人,另外再跟央大那边要一份李琅玉的学生档案。”张管家很快会意,“四爷还是不放心?”程翰良蹙着一双剑眉,看向窗外的那株广玉兰,思绪回到第一次见李琅玉的那天。四四方方的庭院里,在正中央,在那棵结满生气的玉兰树下,不知是哪来的臭小子笑得一脸无害,他折了程四爷家的花枝,还拈下一片白瓣儿,抿在嘴里,满面春风都是收不住的笑容。程翰良就这么看了一眼,便记住了这个身影。“你叫什么名字?”他当时问道。“晚辈李琅玉,‘君赠金琅玕,报之双玉盘’的琅玉,见过程四爷。”声音琅琅,人如佩玉。程翰良闭上眼,良久。“我不能拿兰兰冒险,那小子来得太过蹊跷,纵然兰兰信他,我还是不信。”程兰,那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护之周全的人。与此同时,程中将的卧室。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原本熟睡的李琅玉忽然睁眼,双目清明,丝毫不见先前的醉态。第3章故人归马踏青晴3翌日清晨,程公馆的庭院里堆了满地阳光,天湛蓝,晴得可人。李琅玉一醒来便直接去往程兰房间,他现在身为程家女婿,得尽心尽职扮演好丈夫这个角色。程兰已经起了床,此刻正在对镜梳妆。丫头们帮忙取来新的衣服,里里外外打扫新房,见到李琅玉,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姑爷好”。程兰听到唤声,回头正好与他对上。李琅玉含着温情笑容来到她身旁,“昨晚实在太闹腾,被四爷叫去见了几个长辈,招架不住便睡过去了,没能过来陪你很抱歉。”程兰摇摇头,“既然成婚了,你我之间不必说抱歉,若有难处,大可说出来互相理解。”她说话声音轻柔,俨然大家闺秀的样子。程兰不是一个骄纵的姑娘,早在央大读书时,她便喜欢安静独处,那会儿内战刚刚爆发,许多学生以进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