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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丫在孝期嫁给王石,否则……”林信痛哭流涕:“草民一介书生,能读能写能文,偏偏打不过王石一家还有他们身后的十个长工。草民有心硬拼,却唯恐伤及老父老母,伤到几个侄子侄女,这才不得已,写下那张假的婚书,让王石一家,不至于对我们一家下毒手。”王石一家脸都绿了。他们去的那天,林家老二老三的确不在,他们也带了十个长工是不假。可是,那十个长工可是给他们抬聘礼过去的,根本不是去威胁的,哪里会打杀林家人?还有那婚书,怎么就是假的了?白谨也问,婚书怎么就是假的,林信怎么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林信继续哭道:“草民虽被逼迫写下婚书,可是草民心下不舍侄女受苦,嫁给此等品行恶劣之人,便在婚书中,故意没有写下媒人。无媒不成婚,婚书自然不得作数。”林信一顿,又道,“且,老母亦不舍孙女,故而并未给王家真的庚帖。”事实是,当初写婚书时,林信很是不耐,而王家人和林家其他人,根本没想到媒人这一条,是以就没有写上去;而林大丫的庚帖是假的,则是因着林家人无人记得林大丫出生的具体时辰,这才作了假——他们原本想着,真假又如何?林大丫无人做主,左右都得嫁了,他们有甚么好在意的?可世事难料,林信也没想到,他会在公堂之上,将这件事反过来用来驳斥这桩婚事。这下白谨和林安看向林信的目光都变了。不过,不管真相如何,林信这样配合,让婚书彻底成了被逼迫伪造的婚书,这场官司变得简单起来,二人都未再多做什么。王家人想要继续闹,偏偏事实就是如此,无媒不得成婚,更何况庚帖都是假的,嫁谁?谁嫁?婚事自然做不得数。白谨直接当堂宣布,王石和林大丫的婚书是假,二人无任何干系。王家如何甘心?王阿花忍不住喊道:“可是咱们连聘礼都给了啊?那也是假的吗?”林信继续哭:“聘礼?何来聘礼?你王家就是这么冤枉林家的吗?”王阿花还欲说些什么,林安终于站了出来,双手把他的状纸奉上。“草民林安,欲状告王家村王石,逼迫我四叔写下假的婚书,意欲强抢民女,污蔑我家祖母孝期嫁孙女,污蔑我祖父收了莫须有的聘礼……种种罪状,数不胜数,恳请大人查明真相,将这等小人,严加惩治!”公堂上的几人,还有公堂外看戏的众人,这才发现,这小秀才告的根本不只是婚书造假一件事,还有更严重的强抢民女等等。婚书造假不是什么大罪状,打上几板子,就能放人了。可是,强抢民女呢?污蔑林家收下“莫须有”的聘礼呢?这两桩才是真正的大事。后者或许证据不足,但是前者,王石和王阿花,跑去林家大发虎威,强行放话林大丫“活着是王家的人,死了是王家的鬼”的事情却是真真的,当时看到的人有十几个,王阿花回到村子后,又把自己威风的模样到处宣扬了一番,这件事却是做不得假。因此白谨最后直接判王石“因并未当真强抢,流一年,三十大板,立即执行”。王阿花欲闹,白谨道:“堂上喧闹,拉下去。”立刻就有衙役把王阿花给赶出去了。其余人当然不敢再闹。王石也被拉下去打板子。王石父亲和王阿花妄图扑上去给王石挡板子,却被拉下去。登时一家人哭成一片。不少人见了,都道是“可怜”。林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道,这便是可怜了么?如果他们一家当真得逞,当真把大丫抢了过去,无所顾忌的欺负大丫,而自己也因大丫,而不得不受到牵制,听从他们的“吩咐”,那岂不是更加可怜?即便四年后他中了举人,可那时,他当真能把大丫再抢回来么?大丫那时没有孩子还好,可是,王家强抢了大丫,怎么会傻到不让大丫怀孕生子,更好的牵制他们兄妹呢?王家现下是可怜,可是,他们如果没有那种念头,又岂会落到今日田地?衙门的衙役也会办事,见周围人指着王石说可怜,就一面赶人,一面喊道:“可怜什么可怜?他是犯人!知道吗?犯人!你要真可怜这犯人,等一年后他流放回来了,就把你妹子你姑娘嫁给他好了!”众人登时闭嘴。公堂上,林信这才撑着身子要起身。林安默默地看着林信。“四叔,我娘的嫁妆,祖父祖母打算何时归还?还有,大丫二丫和平哥儿的婚事,将来可是我做主了?”林信强笑道:“什么嫁妆不嫁妆的?你娘那会子连娘家都没有,连那身嫁衣,都还是借来的,哪里有嫁妆?安哥儿你糊涂了。至于婚事,你一个孩子,做的了谁的主儿?”林安看向白谨,躬身长揖一礼。林信眉心一跳,就听白谨道:“童生林信,协助王石伪造婚书,虽有难言之隐,但伪造婚书后,你有十日时间可以告知林安,或是鸣冤击鼓,然,童生林信,期间却无所作为,当罚。来人,把林信拖下去,杖责十板,以儆效尤。”林信脑中一懵,险些栽倒。作者有话要说:☆、被诅咒的小秀才林信懵住了,不意味着县衙的衙役也懵住了。两名衙役冲着林信龇牙一笑,就把人带去打板子了。林信被人拖着走了五六步,才反应过来,回头大喊:“安哥儿,你快帮我求情!快啊!”林安露出一个乖巧无害的笑容,顶着两只小酒窝道:“求情?四叔是让我替四叔贿赂县太爷么?”见林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苦恼的摇头道,“且不说贿赂之事,一来侄子不会做,二来县太爷不会收,三来侄子身无长物,也贿赂不得任何人。四叔有错,就当罚。还请四叔快快去受罚罢。”林信不禁道:“你怎么呢?你、你怎么能?难道你就不怕大丫二丫她们的婚事……”他说着就闭上了嘴巴,等着林安不语。林安笑容不变:“长兄为父。且,祖父祖母已经将我们兄妹分家分出来,早就不算一户。”林信还要再说,拉着他的衙役已经不耐烦了,直接把林信扛到肩膀上,大步走到外面王石行刑的旁边的长椅,把林信也给绑了上去,然后撸起袖子,就开打。林信直接被打晕了过去。王石也被打晕了——不过是在挨了三十棍之后才晕的。王阿花恨恨的瞪向林安,大声骂道:“呸!你个不要脸的秀才!竟污蔑我们王家!我诅咒你断子绝孙!”听到的衙役正要劝,就见小秀才身边,站了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衙役登时咧嘴笑了。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