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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墨黑的瞳孔里是浓郁的忧色。真井皱起眉,就听见面前的人低哑着声音对她说道:“很晚了,睡吧。”朱红的唇瓣艳丽的仿佛要滴下血来,一张一合,无声翕动着。——不要说话。灯光倏忽熄灭,源重光闭着眼,静静躺着。他知道这个小姑娘怕是看出了什么,才会想着要跟他一起睡,可是这么一来……想要让三日月相信他没做什么就更不可能了……他在心底苦笑一声,这可怎么办……房间里只有静静的呼吸声,他难得有这样独自睡眠的时间,一直绷着的心神也开始松懈下来,就今晚的话,应该能睡个好觉吧……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一只手轻轻贴在他脸上,带着薄茧的指腹从他的眉尾抚到鼻梁,唇角,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被掀开,有微凉的风趁机窜进来,源重光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随后一具温热的躯体覆上来,带着极其熟悉的香气,侵占了他的思绪。是……谁?他困难地想着,大脑仿佛糊了浆糊,前后完全连不上。发生了……什么?不对……不对,他边上还有人……源重光虚软的手脚挣扎起来,身上的人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他的脚踝,一个冰凉的东西轻轻扣了上来。“嘘……那位姬君睡得很熟,正在隔壁呢,您也不希望她听见什么吧?”含着笑的嗓音熟悉极了,源重光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来了。“你……疯了……”他费力地挤出几个字,唇上就落下了一根略显冰冷的手指。“您说话真是让老爷爷伤心呢。作为惩罚,之后,都请保持安静,好吗?”神明,一旦生起气来,可是比幽灵和怪物更为难缠可怕的呀。源重光半睁着眼睛,突然就想到了这句话,不自觉地扯着有点干裂的唇断断续续笑了起来,压在他身上的付丧神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手指不容抗拒地插入他的指缝,紧紧扣住满是汗水的手。“您在想什么呢?”沙哑的声音抵着他的耳朵响起,源重光低低喘息,微微侧过头避开那张堪称绮丽的脸,还有含笑探究的目光。源重光的避而不答明显令身上的人感到不悦,但是他也没有追问,眼中的新月依旧清冷明丽,只是动作不再像先前那样温和了。付丧神发间垂落的金色稻荷发穗一下一下擦过源重光的脸,带出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脚,就听到了熟悉的铁链拖拽的声音。纤细的锁链缠绕在他的脚踝上,从床尾拖下去,极致的冰冷和极致的色/气萦绕缠绵,像是一段欲迎还拒的艳诗,将这失却了灯火的居室染上了暧昧的色彩。“真是贪婪啊……获得身体还不够,还妄想着一并掌控思想吗?”源重光的手指死死扣着三日月的肩膀,素白伶仃的指骨几乎要破开薄薄的皮肤刺进付丧神的肌rou,他挣扎着将自己的神智拔出情/欲的漩涡,在快感的浪潮里对三日月挤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真是……可悲啊……”他甜腻的声音这么说着,被扫来扫去的发饰撩拨的不耐烦,单手探到三日月脑后解开那条绳子,在发穗落下来的时候,他顺势将三日月的头按向自己,贴上那薄薄的唇瓣,像是君王巡视领土,一点都不肯吃亏。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这么骄傲啊。那么,要怎么样才能留下您呢?怎么样……才能让您绝望呢?三日月露出一个猩红的笑容,反客为主亲吻上去。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要离开了,永永远远的,陪伴我们吧。****真井是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离开的,穿着端庄华丽的主人陪坐主位,活泼的小姑娘审视一下她的脸,忽然问:“jiejie,你的脸色不太好诶,昨晚没睡好吗?”她睡的很舒服啊,或者说……感觉很久没睡的这么沉过了……美丽的姬君身体微微斜靠在三日月身上,裸露的手脚被天下五剑之首宽大的狩衣袖子遮挡住,极淡地笑了笑:“不是,只是身体有点不适,多谢关心。”药研跪坐在一侧,细心地为她夹菜,真井看着面前的场景,也不说话了。送真井和药研藤四郎出去的换成了膝丸,这振源氏的重宝性格严谨,恪守礼节将他们送出门外,才返身回去。朱红的大门缓缓合上,薄绿发色的付丧神唇角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大将!时间溯行军!快走!”药研藤四郎挡在真井面前,挥刀将一振敌打刀劈成两半,神色凝重。他们刚出乙子本丸不久就遇到了大批突如其来的时间溯行军,难道是巧合吗?可是这也太巧合了!就算本丸会遇袭,那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这就像是笃定了这里会有审神者出现一样……虽然他的战力强大,但是独自对付这么多敌人还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先送走大将才行!真井脸色惨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他们……”她的话没能说完全,潮水般的时间溯行军就涌了上来。惊惧瞪大的瞳孔里,最后映出的是那双碎裂的藤紫色眼眸。——药研!****深夜的本丸没有人行走,幽深广阔的回廊一重一重像是要将他吞入未知的黑暗。赤着脚踩着木质回廊上奔跑的声音清晰极了,源重光跌跌撞撞地转过一个拐角,贴着墙角喘息。这个本丸的人好像一瞬间全都消失了,他从天守阁上下来,一路一个人都没有遇见。这在往常是不可能发生的,无论他在哪,身边都有两名以上的付丧神。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就算是陷阱也好,他必须试着逃跑了,他体内的神气已经快要到达临界值,已经产生了幻觉……再这样下去,被神隐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希望……希望那个女孩子能聪明一点,知道破开本丸外面的结界,或者带人来,无论是什么……深黑的夜色沉沉如幕,天上连星月都没有,蝉鸣鸟啼一应俱无,本丸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梦境。源重光跃下回廊,脚踩在松软的泥土里,有尖锐的小石子磕到脚踝,痛得他一个皱眉。那是他们给他戴链子的地方,皮肤有点磨破了,被石头一刮就刮出了血,今天他们要让他给那个小姑娘送行,所以解下了链子,后来也没有再戴上,不然要出来还得费点功夫。他忍着痛踩上鹅卵石铺的路面,脸又绿了。朱红的大门就在不远的前面,一个慵懒的声音忽然响起:“您要去哪里?”源重光浑身冰冷,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长久等不到他的回答,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