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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鬼影的肩膀,震碎了他的整个一块肩骨。然而他的枪也只能到这里了。班青双手握枪,正想用力把人扎个对穿,却听到仲聆叫他“快放手,后退!”对仲聆的信任,让班青在动脑思考前,已经按他的说法做了。整个长-枪瞬间结冰,班青撒手的早,并没有被□□传导的化骨绵掌波及。而他后退拉开距离,正好躲过了和不胖一样的命运。班青手中也没了武器,他向后退。仲聆挡在了他的面前。鬼影把枪头从伤口中拔-出来,震碎了手中长-枪。如今的情形,令人无力反抗。他们三人全力一击,居然并没能在鬼影身上,造成任何致命的伤害。离鬼影最近的不胖,伤势最重。他飞出去后,后背扎到了被鬼影拍坏的窗边,一截突出来的木梁,木头从后穿过,透出他的小腹,血瞬间染红了衣裳。仲聆最后一击,几乎打空了所有的内力,他现在就是一个空架子,试一下就会露馅。只有班青,是唯一一个安然无恙的。仲聆推了一把班青:“你快走,去找我哥。”要想逃走,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这机会稍纵即逝,等鬼影回过这口气,会立刻反扑。班青摇头:“不走了。”他握紧了仲聆的手。仲聆急死了:“别说傻话,能活一个是一个!”班青却说:“没有你的日子,一天都过不了,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走。”鬼影阴森的说:“你们三个小娃娃,还能有什么招数,使过来啊!”他受伤的肩膀动不了,而他全身内力却是无损,单凭一只手,也可以轻松打还有行动力的这两个人。班青到了如今地步,似乎也不害怕了。他看了眼鬼影,居然开口问:“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鬼影,你真的不举吗?”此问题一出口,整个房间里都没人说话。而班青捣乱似的一句话,却点醒了仲聆。九叶檀花、灵石香,这些是专门补阳气的药。鬼影之所以需要这两味药,可能是因为他与父亲房图交手后,因受伤缘故不举了。但如果不是不举,还可能是因为什么呢?鬼影愕然过后,陷入震怒。这话几乎没法说,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鬼影只得大喊一声“小子,你受死!”就冲着班青扑了过来。鬼影动的那一瞬间,仲聆却突然想起了之前他的猜测,和小池大夫提供的佐证。鬼影本身是修习阴寒内息的,受惊寒之气所扰,有可能是他自己武功出了岔子。武功行岔,一念之差走火入魔,会遭受自身功力反噬。可是当年他父亲房图将军与鬼影交手,又是怎样让鬼影自己反噬的?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在仲聆心中成形。鬼影已经来了。因为刚才用哥哥的法子,仲聆最后一击,几乎已将自己消耗空了。仲聆调动体内所有残存的内力,让自己身法看上去别无大碍,速度快到极致。他动的时候,班青都没反应过来去抓他。没人看出他已经油尽灯枯。当仲聆冲到鬼影面前时,他经脉里,属于自己的内力已经彻底空了。再多走一步,他都会露馅。可是到这里,就刚刚好。仲聆抬手,袭向鬼影。鬼影大喜,仲聆此时简直是门户大开,到眼前来送死了。他抢先一步,拍中了仲聆的胸口。但是仲聆没有飞出去,他的脸上,甚至有微不可见的诡异笑意。鬼影心中骤生不祥之感。仲聆的经脉……居然是空的。鬼影摧枯拉朽的阴冷内力,在仲聆的身体里居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反而一路畅行无阻,如江汇入海水,奔流不息。短时间内,仲聆清空了自己的内力,把周身经脉变成了一个通道,无论是任何人的内力,都可以在他的经脉中跑动。熟悉的阴冷,从鬼影的丹田中冒出,只是一呼吸间,就让他的身体开始僵硬。鬼影硬着脖子转头,看到仲聆的手,不知何时,轻轻的搭在了他肩膀上被班青戳-出来的伤处。他自己的内力,通过仲聆的手,从肩上的伤口,排山倒海的冲了进来。那发作过两次的寒伤,伴随着熟悉的经脉断裂的疼痛,再次卷土重来。鬼影哆哆嗦嗦的放开仲聆,颤抖着说:“你跟你爹、那狗贼,一样的、阴险狡诈。”他后面还想说别的话,但是鬼影没说出来。因为他的舌根已经硬了,动不了了。鬼影手脚不停使唤,重重地摔倒在地。他身体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结了一层冰霜,他表情扭曲,睁着眼睛暴出血丝,挣扎不过片刻,身上所有生命的痕迹都消失了。鬼影就这样被活活冻死了。仲聆向后退了一步,身体也不听使唤的摔倒。班青心都要跳飞了。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又停得这么急的时候,终于赶在仲聆摔在地上前,接住了他的身体。抱在怀里,班青就觉得自己抱了一大块冰块,冷的让人心寒。仲聆的睫毛上都凝了一层霜,嘴唇失去血色,小声的说:“鬼影死了吗?班青、你过去,补一刀。”班青已经不敢放手了。他用自己的内力护住仲聆心脉,仲聆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僵硬,班青怕自己一放手,仲聆的心脉就被冻住了,就再也救不回来了。班青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已经慌了。他将仲聆尽可能贴在自己的身上,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仲聆愈发寒冷的身体。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尘埃落定的也太突然。步庞咬着牙,把自己的身体从木梁上拔了出来,他捂住自己腹部的伤口:“我去找大夫……你护住他。”步庞蹒跚的走向了门外,去找人求救。班青抱着仲聆,一手探他的鼻息,一手放在他胸口,给他暖着心脉。可是他的心跳是那样的缓慢,气息微弱得快要停止。似乎一个转眼间,这班青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会在他的手边消失。班青嗷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仲聆说话很慢,也很费力,但他却一点一点的说:“突然想到的,没时间、和你商量,所幸奏效了。”他说话的速度,宛若衰弱的老人:“班青、别哭,我不想死。”这是仲聆第一次见班青哭成这样,无端让人心疼,guntang的金豆子不要钱一样的洒在他的脸上,然后瞬间凝结成冰。“我爹当初,能活下来,我也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