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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此事。陵貉又想了想,觉得自己此举或许在连雾心中是小人行径,企图补救一下,抬眼认真地看着他道:“我只服了一颗,还有,我确实能喝,只是怕误了事罢了。”连雾:“……”师兄,我信!这一日,天色灰暗,下着小雨,岛上因被施了阵法,倒是如春日一般,罗刹海主这几日似乎有些事务缠身,虽然少来与陵貉喝酒,但是再三嘱咐了,等他不忙时,还要痛饮一番,切莫离去,连雾又不欲开罪于他,只好应下,是以他这几日不来,两人倒是清静了许多,倒是也十分不错。庭院中雨丝细密,落在草叶上,发出绵软的沙沙声音,催人好眠,庭中琼花竞相开放,幽香袅袅。廊下铺了一张竹簟,隔了一丛琼花望去,缝隙间隐约见有两个人影并肩坐着,略瘦的那一位斜靠着,两人闲闲地说着话,不时发出几声低笑。廊柱旁斜放着一柄长剑,另有一张白玉似的弓,相互依偎着,有雨丝被风吹偏了,洒落在上面,水珠点点。似乎是突然受到了什么震动一般,那原本静静斜倚着廊柱的长剑倏然滑落,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响,在这不甚寂静的庭院中毫不起眼,同时那白玉弓也随之倒下,仍旧是依偎着,难舍难分。雨丝渐渐大了起来,落在琼花上,发出细密有致的微响,如春蚕食桑,又如纸页摩挲,温柔而静谧。那廊下隐约有人声传来,是个少年的声音,略微不安:“师、师兄——”过了片刻,才有人低低应了:“嗯,我在。”少年静了一会,才急促地开口:“会有人来……”“不会的。”男子沉静的声音响起。“有、有声音!”男子闻言,静听了一会,才道:“嘘——那是你的声音。”少年悲愤:“师兄,你好歹开个结界——”“嗯。”片刻后,那人声静了下来,悄无声息,只是琼花之后,廊下垂下蒙蒙的青纱,其中依稀有人影纠缠,一如那廊柱旁的长剑与白玉弓,难舍难分。罗刹海中,此时罗刹海主正在桌案后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听众妖兽在下面七嘴八舌地诉苦,告渊烬的状,他一面左耳进,右耳出,一面心中不由想到,甚是无趣,不如我去找陵貉痛饮一番?也诉一诉这群妖兽的苦?☆、第85章炼体罗刹海主被一众下属烦了好几日,终于得以脱身,同渊烬打了招呼,摸了不少好酒,便拍拍屁股来了连雾这边。此时,连雾正歪靠着廊柱,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那本鬼修秘录,口中念念有词,陵貉坐在他旁边,听他在那里自言自语,也不嫌烦,偶尔连雾还要抬头问几句,皆是一一作答。“师兄,你看这里,哦,你看不见这些字……”连雾悻悻然收回手。“你只管说来便是。”陵貉温声道。“哦,”连雾老实应了,道:“这上面说,筑基期之后便是炼体期,可是这个炼体期竟然是——”他话还未说完,一个爽朗的声音就插了进来:“陵道友!陵道友!哈哈哈,陵道友可在?”罗刹海主口中虽然一面客气地问,实际上已然迫不及待地一脚踏进门来了,他大笑着拎出两坛子酒来,对着陵貉与连雾道:“今日事了,终于抽得出身来与二位饮酒了!”连雾:“……”倒是陵貉淡定道:“渊兄今日竟有空暇?”罗刹海主得意一笑,就在琼花树下的石桌上摆开了酒,道:“幸亏我家烬儿今日回来了,否则,还不知要被那群蠢货们烦到几时,几日不尝酒味,便觉得事事无趣了。”他说着,便动手斟酒,连雾不由笑道:“渊兄真是嗜酒如命。”三人便坐下来,连雾小酌了几口,忽道:“这酒与往日里的不同?”闻言,罗刹海主自豪道:“那是自然,此酒乃是当年麒俢子道友相赠,我好生将其藏在罗刹海底数百年没舍得动,今日忽然想了起来,便将它拿出来,与二位一道品尝,味道如何?”陵貉喝了一口,道:“甚好。”言简意赅,没旁的多余话,罗刹海主听罢,自然不满足,又去看连雾,满怀期望,连雾不忍拒绝,只好又喝了一口,赞道:“入口清冽,酒香醇厚,乃是上品,只是……”“只是什么?”罗刹海主忙不迭地追问。连雾皱起眉来,强行压下丹田内翻滚不息的阴力,过了好一会才道:“只是这酒中灵气太过浓郁,恐怕我有些无法消受。”听了这话,罗刹海主这才意识到此事,不由懊恼道:“是我的疏漏。”连雾宽慰地摆手,道:“我先去休息,渊兄与师兄随意。”他说着便起身,去了廊下打坐调息,静心之后,阴力顺着周身经脉缓缓游走,再次汇聚于丹田,将那些紊乱无序的阴力缓慢收拢起来。他这一打坐,便是几个时辰,直至日头西斜了,凉风徐徐吹拂而过,廊下垂挂着的青纱缓缓飘动起来。不知为何,陵貉总是频频回望,见连雾正在廊下好端端坐着,这才略微安心下来,罗刹海主见他如此,遂打趣他道:“陵道友,你师弟他人在那里,又不会消失,何必如此紧张?”陵貉微微皱眉,摇了摇头,也不作声。就在此时,一阵异常突兀的寒凉之意从身后传来,并迅速蔓延开去,说来也不过一息之间,陵貉霎时回头,目光如利剑一般望向连雾身旁渐渐浮现的一抹白影。罗刹海主一愣,他还真没想到在他的地盘,竟真的会出现一名不速之客,愣过之后,才一声暴喝:“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他伸手一探,便迅猛地往那白影一抓,罡气在门廊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来,但是那白影在这一抓之下,竟然如烟雾一般消散了,再不见踪迹。罗刹海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状况,那东西虽然不是人,但是竟然能逃过他的手,这种事情他已然数百年不曾遇见了。他这边正诧异着呢,陵貉提剑便瞬移了过去,然而就在此时,惊变突生,一股庞大的阴气骤然自连雾身上喷薄而出,阴寒的气息自庭院中席卷而过,一时间,草木尽枯,残花凋敝,银白的霜覆了薄薄一层,就连杯中的酒水都结出一层薄如蝉翼的冰来,看得罗刹海主目瞪口呆。天色倏然阴沉下来,原本西斜的残阳早已被厚重的灰色云层重重笼罩,甚至有隐约的闪电在其中跃动,声势有些骇人。罗刹海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