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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去吃饭吗,简丛比任何人都更不待见席芳,他翻出消息回复了过去,“几点,哪家?”简丛到了烧烤店看到的只有阳灵一人,桌上摆了四瓶啤酒和几叠烧烤,她素面朝天坐在角落里玩手机。“一个人?”简丛走过去叩了下桌子。阳灵没抬头。简丛抽开凳子坐了下来。“有完没…”阳灵不耐烦地把头抬起来。简丛拿着酒瓶在桌上一磕,启开了瓶盖,淡淡道:“怎么,心情不好?”阳灵愣了愣,然后“嗯”了一声,把手机收了,对他说:“你吃什么,还要点什么吗?”晃了下打绷带的手,简丛说:“我喝酒。”他过来本以为是初中聚会之类的,想打个招呼就走,没想到只有阳灵一个人。“最近怎么样?”“工作辞了。”阳灵抿了一口酒,笑道:“当年要听你们的继续读书多好。”简丛转了转酒瓶,没说话。阳灵继续说:“我打算出去打工了。”简丛手一顿,问她:“你没想过再找个学校读书?”“说着玩的,你还当真啊?”阳灵笑笑道:“一年前没有一年后更不会了,心早野了。”简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知道阳灵叫他出来不可能只是叙叙旧,他放下酒瓶问阳灵:“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啊。”阳灵小小地讶异了一下,“我以为你会等着我说呢。”简丛看着她。阳灵低下了头,道:“就是想找你借点钱。”“多少?”“五万。”简丛嘴角动了动,哑然了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几万块钱对他而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有钱,但人不傻。“我知道你有钱,丛哥,我是走投无路了真的。”阳灵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她硬忍着,眼泪才没有眨眼掉下来。“我妈胃癌,我已经把能借的亲戚都借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找到你就是想豁出脸皮了,看你这个老同学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她豁出去似地说出这段话,然后静静地看着简丛。简丛放在桌下的手猛地一颤,他见过阳灵妈,是个很富态的中年女人,总是笑呵呵的,当年开家长会的时候,简丛妈就喜欢和她坐一块,她总说一看见阳灵妈就高兴。他那时候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她为什么越来越喜欢找“高兴”。因为她已经丧失了这项本能了。高兴的本能。冰镇的啤酒似乎才反过味来,简丛感觉从手心到胃,冰冷一片。“你卡号是多少?”简丛又问,“五万够吗?”阳灵一愣,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容易说服,赶忙点头道:“够了够了,你记一下我卡号。”在便签上记完一组数字,简丛站起身,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阳灵摆摆手,“不用了,我家挺远的,我坐车回去。”简丛送她到路口。路口还在等车的人不少,阳灵背着个小挎包一甩一甩的,男的俊女的靓,很快吸引了不少人视线。“灵妖?”有个醉着酒的男人腿打着摆往这边走。“是不是你啊灵妖?”阳灵身体一僵,低头道:“我不是,你认错人了。”男人呆了呆,勃然大怒,“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他一把拉住简丛说:“你是不是认识她,你不要被她骗了,她就是个骗子!”“我告诉你,她……”“啊——”阳灵捂住耳朵尖叫,“你们要逼疯我吗?我说了我不唱了!我不唱了!”“你个表娘养的!谁……”简丛扭住男人手腕,一拳就对着男人腹部砸了过去。陆言学是在街边捡到简丛的。他有夜跑的习惯,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人行道的花坛上,他跑过去一看,简丛鼻子里塞着纸条,仰着头坐在那回血。“你……”千言万语堵在陆言学心头,他最后咬牙只挤出来一句:“怎么又打架了。”简丛扭头一看见他,差点把肺咳出来。陆言学摁下简丛高仰的头,给他按着鼻翼止血,“鼻血回流,不呛你呛谁。”简丛含含糊糊地哼唧,“……咳咳?”“流回去喝了也不补血。”陆言学从脖子上摘下汗巾,给简丛擦了擦脸。简丛脸上又添新伤,颧骨肿了一大块。“你怎么这么能瞎折腾?”鼻血很快止住了,简丛抓过毛巾往脸上一顿胡搓,忍不住说:“邪性了,我怎么倒霉的时候总碰上你?”陆言学撑着膝盖,半蹲着看他,指着他脸上问:“你这倒的又是什么霉?”“蓝莓草莓黄曲霉。”简丛:“你又怎么在这?”“我家在附近。”陆言学伸手给他擦了一下脸上的灰渍,问他:“去我家处理一下伤吗?”“半夜三更吓着叔叔阿姨多不好。”简丛摘下毛巾扔给陆言学:“你回家去吧。”陆言学索性坐在了他旁边,嘲道:“你就不怕在这也吓着别人?”每个过路的人看见他俩都绕远远的。“我一城市毒瘤,你一祖国花朵,没事总和我凑一堆干什么?”简丛和他对喷。陆言学侧着脸去看简丛,问:“你难道就不会怕的吗?”“怕?怕什么?怕疼?怕死?我什么都不怕。”时隔多年后,简丛再回想起这句中二的话,仍旧觉得自己是个傻逼。常人哪有不怕死的呢?只是心里没有一点点牵挂,于是才觉得自己上天入地无所畏惧。可成长,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学会承担责任的过程。第8章打打嘴炮简丛喝了一晚上的西北风和汽车尾气,饿到发慌,跟着陆言学找了家沙县吃东西。这个点已经过了饭点了,陆言学吃了晚饭才出的门,陪简丛来纯粹是怕他灾难体质又搞事情。简丛点了个馄饨。满满一大碗圆滚滚的馄饨沉在汤里,青白的葱花浮在汤上,还没动嘴,肆意地清香已经迫不及待地往鼻子里钻了。他问陆言学:“你真不吃?”陆言学:“不吃。”简丛也不和他客气,夹着一个大馄饨一口咬下去,汤汁立刻流了出来,rou的鲜香浸到了汤汁里,看着就惹人馋。“你真的不吃?”简丛又抬头问。陆言学看出来了,简丛就是闲着没事故意撩拨他。他有几分无奈,看着简丛把脸埋进碗里,只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发旋,呼哧呼哧吃得大汗淋漓,猪仔似的,陆言学又忍不住想笑。等简丛快吃完了,陆言学又拿过纸盒放简丛手边,起身给他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