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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些冰来,太热了。”谁知那丫鬟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方道:“年年夏天供的冰都有份例,要是奴婢自作主张给姨娘们添了,回头短了老爷郡主不够使的时候奴婢可不敢当。”阮氏这时才看清楚这丫头并非原来府里的,而是嘉和带过来的,她先前也当了十几年的家,明知就算按例分配也不可能紧巴巴地多用了那么一点儿就不够了,人家是明摆着刁难她呢,可又能如何?郡主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说句话可比她这个姨娘要牛气。因此只好闷闷不乐地又坐了回去。陈姨娘如今早跟她撕破了脸,见她碰了一鼻子灰还要跟着踩上两脚才痛快,因此便向周姨娘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呢说话行事就是不会先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妄自尊大成个什么样了,还连累咱们一起遭人埋汰。“周姨娘是个不爱多事的,当初阮氏并没有格外欺负她,如今她也不愿意多与她为难,只想好好把郡主伺候妥当了,将来看着女儿能有个好去处也便了了一辈子了。因此便息事宁人道:“陈jiejie,老爷病了几天,郡主心里很不痛快呢,咱们还是安静些吧。”这陈姨娘卑躬屈膝给阮氏捧了十几年的臭脚,如今只要一有机会便要挺挺腰杆子出出气,但她也不是傻子,听了周姨娘的话倒也安静了,阮氏想想心中气苦,想分辩几句吧,应了周姨娘的话,她也怕惹得齐老爷发怒。毕竟这事儿就是由她儿子齐慕文而起,这会儿她正是该夹着尾巴做人才是,哪里还敢再翻花样。因魏国公这一病病得颇重,就连住在宫里的颂贞也得了几天假回来侍亲。这会儿三个女儿并肩走进门来,阮氏看着她自己的女儿颂雅本来明明是最雍容华贵的,如今却因接二连三的打击而变得容颜暗淡眉眼间带了些谦卑起来,颂娴还是一样艳丽骄傲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是颂贞,在宫里住了两个月整个人都不同了,除了从头到脚的穿戴全都更上了一层楼,整个人的气派也变了许多。如今看起来三个女孩儿中最出挑的竟变成她了。要不是老大那混小子在里头瞎搅和,如今在宫里享福的就应该是她的女儿颂雅,再不济,也能在年府风风光光做她的少奶奶,哪里轮得到这两个小老婆养的臭丫头到面前来抢她的市面!想想一时恨不得把齐慕安拉到面前来生吞活剥了,一时又恨不得把里头的嘉和郡主拖出来撵出齐家的大门去。颂贞看着这位她离家时还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前魏国公夫人,一时心里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唏嘘。不过向她和陈姨娘都点了点头,便走到她自己的亲姨娘周姨娘身边去了。当初阮氏不愿养别人的女儿,把庶小姐们还是留在姨娘们身边养,嘉和过门以后并没有做出任何改动。毕竟如今女孩儿们都大了,也单独住上了,再提什么把她们跟亲妈分不分开都没什么实际意义了,还白白讨人记恨说她不肯容人。再者都是没几年就要出阁的年纪了,这么大的孩子性格早成熟了难道还指望能拘到自己跟前儿来跟自己亲近?不如就这么随随和和地过着,反而少生是非、家宅太平。因此颂贞回来这几天还是与周姨娘处得多些,本来也从宫里带出来不少好吃好玩儿的想给简云琛和他肚里的娃娃,没想到他们都不在家,只好悄悄派人送到他们家去了。女孩儿们跟各自的亲妈说了几句话,便放轻了步子进了内室,齐老爷刚刚听了许三郎的“告密”恨不得把齐慕文给生吞活剥连,一见他同母的jiejie颂雅便更不大喜欢,心说老二能心里替阮氏不平恨上他这个爹,那这丫头跟她亲娘更亲,想必心里也是一样的,因此几乎看都没看她一眼。颂娴一向嘴甜会撒娇,是有几分得他的心的,便靠在枕头上对她淡淡点了点头。倒是颂贞如今在宫里做了女官儿,而且颇得公主和皇后、贵妃的喜爱,身价自然跟从前不同了,三个女儿,将来恐怕飞得最高的倒是她这个从前最不起眼的,因此反而打起几分精神来,难得耐烦地问了她几句在宫里过得如何云云。颂娴看老爷子对老三的态度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心里自然不高兴,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新母亲的性子她是摸清了,这位嘉和郡主是个极讲规矩也极重家庭和睦的人,对女孩儿家的要求更加是以温柔娴静为重,因此就算有再多不满,当着嘉和的面儿她也不敢发作。毕竟颂雅的亲事已定,老三又有了公主做靠山,可怜自己的未来婆家还没着落呢!万事还得指望这位新太太,可不能先惹她不高兴了。不过看她费尽周折才给颂雅弄了孙太医家那一门并不算太风光的亲事,自己的将来恐怕也并不乐观,因此看着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颂贞便越发懒洋洋地提不起一点儿劲来。偏偏这时候齐慕安兄弟两个的两辆马车已经入了城。阮氏虽然倒了,但齐慕文自己毕竟还有那么三两个信得过的心腹,因此早有人在城门口侯着,一见了他们便把车拦下把家里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给齐慕文说了。齐慕文一听懵了,没想到那许老三居然比自己先出手,而且下手更狠地把自己往死里整啊!齐慕安看那上车报信的小厮慌慌张张的样子心里早已有数,只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派六福过去催他二弟快走,既然都到家门口了还磨蹭什么,一路风尘可等着要好好洗洗呢!果然六福很快回转,带了齐慕文的话,忽然有急事要去办一趟,请大哥先回去给爹娘请安吧。简云琛扶着坐得酸软无力的腰身,“他该不会是要逃吧?”齐慕安眼角一抽,“逃?逃了以后可就什么都没了,家去了老爷子又不会杀了他。”要是我爹那可还真没准儿。简云琛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还好自己家里没有这般坏了心肠的兄弟,要不肯定血溅五步闹出人命来。“那你说他这是去哪儿?”齐慕安摇摇头,又摸了摸他比出门时更大了一圈的肚子,“不知道,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吧,就是吓得不敢回家了呗,不管他,咱们先过去把差使交了,我陪你回家歇歇去。”第67章这时候的魏国公府还好有个严肃稳重的新夫人在那儿镇着,要不早就天下大乱了。老爷这一病病得实在蹊跷,好端端跟牛一样壮实的一个人怎么能说倒就倒了?下人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