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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张茂把孩子抱起来的时候,桃太郎已经不哭了。如果不是还有一条安全带绑着蒋十安,他现在就已经要从驾驶座上滑下去。他不敢想张茂对孩子做了什么,他一瞬间想到了杀人,如果张茂对孩子做了什么,他是否要杀了他再自杀。蒋十安解开安全带,连车都忘记熄火,打开车门。他全身都吓软了,脚一沾到地就跪坐在地上。蒋十安按着地爬了两次才爬起来,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根本没有在意,抓着手机便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起来。他疯狂地在路上跑,根本没有看周围是不是会冒出车来撞死自己,他早已无暇顾及。越是这样的时候,蒋十安的眼泪倒缩回去了,他只觉得目眦俱裂,脑子里那些混乱的想法全都没了,只剩下孩子不断地叫“爸爸”的声音。爸爸,爸爸。蒋十安看到了小区门口,忽然,手机响了!他看都没看便接起来,里面一个女声说:“蒋先生,我是……”蒋十安猛地停下,他停得太急,一头摔倒在地上,他来不及爬起来,大声地吼:“我是!怎么了!”是他家最常去的私人诊所的护士长。“桃太郎发烧了,在我们这里。”一个字一个字都清晰地灌进耳朵里,蒋十安却好似听不懂似的,懵懵地回了一句:“啊?”他听着电话里护士长的声音,这才慢慢爬起,跪在地上沉声说:“我这就来。”蒋十安转过走廊,张茂那圆滚滚的脑袋便出现在眼中,他侧过头张望着,似乎没有看到蒋十安。直到他从拐角走出来,张茂才猛地站起身:“你来了,他……孩子发烧了。”蒋十安大步跨过去,狠狠抱住了张茂,埋在他的颈窝里。他一言不发,只紧紧地抱着张茂,狂吻张茂的冲动和因为乱猜测张茂的羞愧几乎要把他撕裂了,张茂在他怀里挣扎,有些狼狈地说:“你怎么了,松开。”蒋十安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仿佛想把整个脑袋都埋藏进张茂的怀里,他嘶哑地说:“就一会。”张茂的身躯如同无数次那样,松垮下去。“你的手怎么了?”张茂抓住蒋十安的手,轻轻按了一下,蒋十安“嘶”地痛呼出声,不舍地松开张茂。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掌,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张茂倒先“啊”了一声。他两只眼睛终于对焦,才发现手掌上深深地插着一块碎玻璃,血流了整个手掌,连毛衣的袖口都是湿漉漉的。蒋十安现在才觉得痛,捧着手掌哀叫:“护士,护士!”玻璃碎片扎得极深,拔出来的时候那血简直是往外飚,蒋十安呲牙咧嘴地不敢看缝线,把脑袋杵在张茂肚子上。他刚才太过慌乱,根本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插了这么个破玩意儿进去,真是痛死了。手掌里三层外三层包扎好,蒋十安赶紧站起身去看儿子。孩子打了针又睡觉了,蒋十安坐在病床前给孩子掖被角。张茂拿着一袋子药走进来,蒋十安用完好的手抱住他的腰,低低地说:“吓死我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呢。”“没电了,我来不及充电。”张茂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语气平稳,仿佛床上躺着的这个小小的孩子,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说完这句话,没等蒋十安问,继续说:“我听到他在哭,摸了一下,发烧了。我也没有医生电话,也没有医院电话,就只能把他送来了。”“我看到监控,”蒋十安心有余悸,他的心脏还记得刚才那种生生撕裂的感觉,“发现你把孩子抱出去了,我还以为……”“以为什么?”张茂嗤笑了一声,很轻,几乎听不到,“以为我把他抱出去埋了?”蒋十安哑口无言,他收紧拥抱着张茂的双臂,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趴在他耳边说:“谢谢你。”是谢谢他什么呢,是谢谢张茂没有趁着这个机会掐死儿子,还是谢谢他把孩子送来医院,无论是那种情况,蒋十安都感慨万千。他抱着张茂坐在病房里,慢慢数着吊在孩子手背上的点滴,滴答滴答,仿佛声音清晰可闻。他现在觉得他们像一家三口了,孩子生病,父母在床前守着。虽然是在糟心的病房,他的手还破成这样,但蒋十安还是陶醉在温馨的氛围中,他侧着头亲了亲张茂的眼睑,又偏过头看看儿子,缓缓地说:“你看看我们的儿子,眼睛多像你。”他以为张茂还是会像平常一样闭紧嘴巴不回答,谁知道过了许久,一声叹息在他耳边炸开:“是啊。”第49章金鱼花火(上)蒋十安挺不习惯在国内过年,甚至可以说是烦躁。他打记事儿起,就从未在国内过过一次年,往年不是去海岛就是去澳洲的别墅里,总之他们要穿着夏季在大太阳下头看春晚。观赏电视上的花花绿绿金光闪闪的春晚人墙的时候,桌上放着的一定是国内标配年夜饭——清蒸大龙炒面包蟹鲍鱼焗鹅掌菌菇配松鼠鱼叉烧卤rou皮冻,总之放眼望去没有一个素菜,最素净的那部分是甜点上头撒着的白松露切片和鹅掌隔壁的一细腰芥蓝。可见中国人,即使再能装逼如蒋十安,过年也还是吃着传统的大鱼大rou,有些情结无法逃脱。在国内过年感觉怪的很。首先是温度,屋子里暖气空调开的再大,总也透着一层冷,悄不摸地在蒋十安舒坦的时候扎他一下子。出门更是讨厌,屋子里可以穿篮球服和短裤,往外头去,即使只是走到车库里头,也必须穿上厚羽绒服和靴子,否则就要冻得跟他儿子一样住院。其次就是儿子不方便。其他季节穿的多点总也能把孩子抱到院子里头去跑,桃太郎走路跑步稳健的很。蒋十安自从放学回家,就给儿子买了一大堆好看的冬季童装,还新买一部DV,幻想着拍点儿子玩雪的视频。可回来一瞅,冻得哆嗦。桃太郎只在门厅开着门玩,这样子能吹到屋里刮出来的暖风。这孩子贼的很,人精似的,蒋十安要把他抱到院子里跑跑,他那两条腿蹬得像提前骑上了独轮车,哗哗的,嘴里嚷嚷:“爸爸!不去!冷!”蒋十安从来溺爱他,儿子别说这么杀猪似的嚷嚷,就是小哼唧一声,他也心疼得什么似的。于是只好和桃太郎在他的玩具房玩,两人都穿着薄卫衣。再者就是。蒋十安枕着脸颊下的肌肤扭动了一下,那yin欲翘起的白屁股便蜿蜒在他的身下嫌弃地瑟缩。这么一动,泛着腥香味的逼就离他远了,他不满地哼哼,音调和桃太郎一模一样,把雪白的rou臀搬回来。他伸长嘴唇在泛着红的臀尖一吻,手指懒懒地在两股的阴影中磨蹭,指尖潮湿粘腻,不知是yin液还是他的唾液,最好的答案大约是都有。他把手指抽回来,放在嘴里吮,抬头瞟张茂。张茂正伏在床上喘气,因为屁股被蒋十安的脑袋压着,他的腰便拧得麻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