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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王铭浩,王铭浩还在伸长脖子仔细确认校长说的话,好像脖子伸得长些就能听得更清楚似的。“他刚刚说什么?”商恒也纳闷着。“军训啊!这老头说要给高二临时加一场两星期的军训!”“我们学校没有军训的传统啊……”“对啊,他说是临时决定的,拿我们当小白鼠……”“……”校长的演讲还在继续,刚刚的军训通知只是提及了一下,很快他就说到了下一话题,但是因为消息突然,高二这一片学生的窃窃私语声就没停过。男生们说的是:“军训还要上课吗?”“军训教官是哪个部队的,这边最近的是哪个部队?”女生们则是另一个画风:“真训啊?过几天不是升温么!”“谁知道是吓唬人的还是真的……”“我要去买三十六倍的防晒霜。”“军训可以戴帽子吗?”“兵哥哥诶……”学生们自己在下面讨论够了,开学典礼也进行得差不多了。回教室之后,班主任进行正式通知,这时候北华整个高二年级的学生才知道,军训的事儿是真的,半点假不掺。这下教室的课间热闹了,嘴上说着讨厌、嫌累,但年轻的男男女女总是对军营生活有奇妙的向往。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都会住在军营里,这个年纪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和兴奋,能将任何未知事物美化到不可方物。更何况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都不用上课,就算是训练辛苦点,那也值啊!第二周周末,班主任特意叮嘱大家把接下来半个月要用的东西准备好,还特地强调了为了保证学生的封闭式训练,不能携带通讯工具。周一的清晨,外头印着杂七杂八的广告的大巴车载着北华中学高二年级十二个班,五百多个人,稳稳前进,缓缓驶向军营。一路上外面的景色逐渐变样,距离市区越来越远,绿色逐渐浓郁,一条长长的窄道连接军事营地,那条直道足足开了有五分钟,车上的人终于看到了军队的字样。商恒也是第一次到部队,看着气派的军队大门挪不开眼睛,方知略微偏偏身子,又让开一点视角好让他看得更清楚,商恒笑着揉他头发,更起劲儿地往外瞅。部队的样子没见过真的,在电视剧里也见过好多次,但是没有亲眼见到的这种震撼,这只是个小小的空军基地,就已经让这群半大的人乐得看上好久。下车之后各班的教官把各自的崽子领走,带着东西去寝室安顿,商恒带了一个行李箱,里面是两星期的衣服,方知的东西少得过分,只有一个书包。“你没带衣服啊?”商恒拍拍方知瘪瘪的书包。刚刚还以为方知把他的行李箱放在大巴下面了,结果大巴的行李舱都空了,方知手上还是只有个书包。“恩。”方知好像有些理亏地又加了一句:“……忘记了。”确实是忘记了,难得周六周日想宅在家里。商恒不在学校里的周末,他也不想待在学校里。方知心里想着商恒和安文雨在周末找个没人的地方腻腻歪歪,他就一阵阵犯厌,疼得过了,已经要开始唾弃了。方知自嘲地笑,不过是在心里过过心情起伏的瘾。他又敢到哪里去说,到哪里去谴责人家。青春小男女谈个恋爱,再正常不过了。再正常不过了,方知闭着眼睛躺着床上,嘴角瘪着,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想着周日再收拾,结果周日晚上睡早了,周一早上又起晚了,什么都没收拾好,也只能往学校赶。教官领着他们去了寝室,男生和女生寝室相隔挺远,他们七班男生睡相邻两间房,那个说得好听是寝室,说得难听就是通铺,一个房间十六张床,大夏天的,窗口向着阳,没有风,很闷热,十六个人住一间,没有风扇和空调。王铭浩很积极地挑了个上铺爬上去,其余人也都争先恐后地往自己想要的铺位扑,商恒和方知挑的时候只剩下了两张连着的下铺。刚刚别人挑的时候,方知就觉得有些不妙,想去抢一张结果被人家捷足先登,现在看着那两张床,方知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故作镇定地放下东西,接着跑去厕所大呼了好多口气,终于平静下来。那两张床,真的太近了!方知捂捂胸口,叹口气。近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大概能听到商恒的心跳声。第16章那一种毫无距离的感觉,实在是很让人满足。商恒的呼吸,很轻很均匀,散散地吹开在方知的眼前,吹开夜晚方知难平的心脏。高一上学期的大多数时候,关于商恒的事情,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偶尔课间班里女生提到几个校篮球队的男生,偶尔王铭浩兴致来了,爆料爆上许多。那些都是不可求的东西,别人口中的商恒,方知一字字地听了,一字字地在心中排列归类好,每天想着想着都快背熟了。对一个人的了解,慢慢地,越来越多,连自己都会欣慰。再后来,就太近了,太近了反而是平日一块儿的时间多了,再听到其他人关于他的事反而少了,每天相处的感觉实在太好,方知没空去想其他事情,其他的事情对于这一刻都太多余了。方知躺在商恒边上,通铺的两张床挨得很紧,睡在相邻两张床的两人和睡在一张上几乎没有差别。方知绷紧了身子,事实上他从刚刚冲完澡躺到床上之后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好容易商恒揉完他的头发终于睡着了,他却还是睡不着。还是太近了,方知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喉结轻轻滚了滚,他往后弓弓腰,把脑袋往后挪了一寸。象征性的,接着他就不愿意挪远了。商恒侧卧着,背着光,窗外的亮光只能到他很小一部分脸颊,只有眼角几根睫毛是亮的,剩下的全部在阴影里,方知瞪得累了,眨眨眼睛,喉咙又咽了一下。从第一眼看到商恒,就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他的五官带着一种连夜晚森冷的光都盖不灭的柔和温暖,方知甚至觉得,商恒睡着都是弯着嘴角的。那种他从来没有抵抗力的弧度,在他嘴角久久停留,方知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屏起呼吸,不妙,他得去趟厕所。解决完回来不由得有些心虚,方知轻轻上床,胡思乱想着,竟然不知不觉睡熟了。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双手在摇他肩膀。“方知,方知……”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