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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敲侧击,甚至是温言软语,他都已经是如坠冰窟。如果要是被人无情的剥开当众指指点点呢?那样直接的恶毒和歹意,甚至连整个佟家都沦落在流言诽谤之中,他,真的没想过。一个帝王的宠爱,即便是后宫中的女子,也要权衡着自己是否能要,即便是要了,那又能要多少?多了,是祸,少了,不甘。而这是多,还是少,从来都不应该是落在一个男子的身上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帝王的恩宠,无价的玉璧。一个男子,真的要不起。一个摇晃,佟日礼腿弯不稳,差点歪倒在地。太后说的没错,她甚至没有恶语相加,今日的提点,更多的是来自一个长者善意的警醒。没有牢狱,没有恶毒,没有强势的拆散,只有温和的劝诱。“佟大人,离开觉儿吧,就算他舍不得放你走。你也不应留下。”太后从椅子上起身,一把扶住了佟日礼,“觉儿他是一个帝王,他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开枝散叶,乃至青史留名。哪一样,都不应该有个男子掺和在里面。“太后,佟日礼……”握在肩上的手在颤抖,那是来自一个母亲的担忧,深切的隐藏在端庄之下。“就算不为了觉儿,佟大人,你也该为了佟家的声誉想想。佟太傅一生礼仪周全,临到了了,你也不希望他在地底下不能安息,我们大盛王朝礼仪之邦,虽说开明,但却还没到容得下男子相恋的。佟大人,你想佟太傅一生清誉就此毁了么?”说到最后,太后已经是激动万分,抓住佟日礼的肩膀,几乎是哽咽。“太后,佟日礼都明白。”跪在地上,佟日礼深深的叩首,“臣会离开。皇上,会有他的子嗣,大盛谨帝的青史也不会多出一个不该出现的男宠。”“佟日礼,哀家在这里……替我们皇甫家的列祖列宗谢谢你。”脸上终于宽慰,太后眼中已经闪出泪花。“佟日礼,你若哪一天想走,只要告诉哀家。”太后握住佟日礼的手,“哀家这么些年,没有动用过的人,其中有一些超乎你的想象。”“太后……”那些人一旦动用,就再也不能隐藏。“佟日礼,你不信哀家么?你不信哀家能帮你出去么?”抓住佟日礼的手,太后的焦虑,他能感同身受。怎会不信太后?他信她,他信这个现在明明可以杀了自己但却苦口婆心规劝的太后。比起杀人,他信她更愿意放他出去。因她不愿造孽,因她还念着某些故人之情。因她知道,他有多想离得远远的。“佟日礼信。”“好,好……哀家没有看错佟家的骨气。”太后似乎卸下心中大石,牵着佟日礼的手,似有难言之隐,“佟日礼,今日哀家请了你来,你说觉儿会相信哀家什么都不对你做么?”合谋,还是……笞踏?总有一个。但是皇甫觉能看见的,绝对不应该是合谋。最后只剩一个。佟日礼跪在地上,拿起旁边的针线,“太后,请。”第122章皇甫觉赶到御花园的时候,他远远的就看见佟日礼跪在地上,而太后则气定神闲的在品茗赏花。佟日礼秀气的脸,依旧的温润如玉,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甚至连皇甫觉刚刚想过无数次的羞愤耻辱都没有。心里暗暗的舒了口气,又同时隐隐的不安。母后真的能什么都不做么?当她本来是那么厉害的角色的时候?“儿臣给母后请安。”“觉儿来了啊。来看看,这御花园的花开的真是好呢,哀家看的是心里真高兴。”太后一见皇甫觉,就把他拉到身边坐着,指着那御花园中的花红柳绿给他看。“怎么,觉儿有点心不在焉呢?”太后轻轻的笑,眼神在皇甫觉和佟日礼身上转了两转。“儿臣不敢。只是……”皇甫觉扫了眼佟日礼,状似无意道,“不知佟尚书犯了什么错,才惹得母后让他跪到现在?”太后轻轻的抿了口茶,“也没什么,他是高兴的,在跪恩呢。哀家遇上了佟太傅家的儿子,高兴,就多聊了几句,见他年纪也不小了但还尚未娶妻,心里不舒坦。佟太傅虽然说是不在了,可是若佟太傅还在世,肯定也着急了。这不,哀家就想到了一个人,准备许给佟大人。”“不知母后许的是哪家的姑娘?”皇甫觉也是笑应。“就是那个文将军的独女,文缘,你三弟挑剔,嫌三嫌四,这不还跑到巫山躲起来了。哀家想啊,那文缘也是个好姑娘,配得上佟大人。也是一段好姻缘啊。”太后看起来很是高兴,拉着皇甫觉的手就道,“你啊,当皇上的,也caocao心,哪天看合适就把婚赐了吧。”皇甫觉面上无波,慢慢回了一句,“听母后的。”这时,太后似乎也有些累了,懒懒的站了起来,把手递给一旁的宫人,“回吧,这风,吹的人发困。”皇甫觉目送太后出了御花园之后,就走到佟日礼面前,道,“太后,真的给你指了亲事?你答应了?”佟日礼不发一语,只是默默的站起来,朝着东暖阁的方向,走远。佟日礼快站不住了。几乎是凤凰涅槃一般的痛楚。而他,高贵不如凤凰。痛楚的那一端,却同样幸运的拥有重生。双腿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他终于倒在一个人的怀里。“佟日礼?你怎么了?”那是多么急迫的声音?身体被嘞的发痛,那是rou躯要被强行分割成无数块的苦痛。他冷汗直流,几乎说不来话。只是嘴角浮上淡淡的一丝笑靥。“快,快叫御医来!”耳侧是一个人的嘶吼,佟日礼紧紧的揪住了皇甫觉的衣襟,他不知道要说什么。眼前,只有这个男人几乎是惊慌绝望的表情。有这么一瞬间,佟日礼觉得自己是残忍的。这是看不见的伤口,甚至没有一点血腥的味道。御医到的时候,佟日礼的面色已经苍白如雪,被抱在皇甫觉的怀里,四肢微微的痉挛着。而皇甫觉,紧紧的抱住他,看见御医的时候,眼神里闪过那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的欣喜。“他身上没有伤,一点都没有……你快看看。”佟日礼不是没有伤,他的伤,只不过rou眼看不见。御医把过脉象,脉象虽说急冲,但是无碍,心底似乎已经有了一点底,“皇上,可否让臣看过佟大人的身体?”那欲言又止,黄御医已经跪在了地上。“你想说的是什么?”怀里的人猛然绷紧的身体,让皇甫觉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