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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后的少年,如今已变成了自信从容处变不惊的青年,让他由衷的骄傲之外,是止不住的尖锐心疼。“跟我去定北军吧,苏将军是爱才之人。吴子俊如今已是定北军的先锋将军,他也很想你。”李章沉默,心里感激张羽的不问,有些话却不能不对他说。“大哥,我是逃出来的。所以,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看到我。军中若有需要,大哥可以带信给山前村的赵大妈,我得了信就一定会去。”张羽知道李章心意已决,心中止不住的惋惜和难过,强笑着打趣他道:“那只木鸟真是趣致,不如也做一只给我?”李章顿时红透了脸,讷讷半天,才说:“木鸟又不会自己寻人,大哥若不知道我在哪里,有了它也是寻不到的。”张羽意味深长地看着李章,笑道:“大哥这几天总有错觉是和魏国公在一起,所以,你就是说木鸟无所不能,我也是信的。”“大哥!那怎么可能!”“哪里不可能了?大哥在张垣受的怨气,这些天可算是出够了!”李章顿了一下,才问:“张垣之失,怕是要追究大哥的责任吧?”张羽点头,面色变得沉重起来:“是我太大意了。早就有各种迹象,却没下决心提早闭市,城门处的布防也有漏洞。容将军……,不论怎么说,关集都由我负责,失守之责在所难免。”“容将军怎么了?”张羽迟疑了片刻,终是不愿将没有根据的猜测说出来,便只是摆了下手,说:“容将军也许只是来不及与我互通消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李章慢慢地说:“你那个表哥,凌云聪,没能和我一起出来……”李章震动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张羽,嘴唇轻颤着,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张羽低头捏了捏李章的肩膀,看看天色不早,再次拥抱了一下李章,挥手告别。李章呆呆地看着张羽他们远去的身影,眼前尽是凌云聪的种种过往,心里一时乱得没了判断和想法。京城里,鲜卑新单于派来的使臣尚未离开,朝廷已收到鲜卑人借关集闹事,攻破张垣的消息。使臣惊惶不安,日日求见于鸿胪寺卿,皆被钱俊托词推拒,直到得知重新收复了张垣后,才于次日接见了使臣。使臣见到钱俊后连连请罪,申明攻打张垣的绝非新单于所率部众,请鸿胪寺卿在朝堂上替他辩白一二。其后的早朝上,兵部尚书孟尧钐峒罢旁的破失,质疑容桓起兵西援的正当性,定东将军刘典斋反驳了他的说法,认为雁门关与楼烦关同时告急,容桓应苏青阳之令前往支援乃情理之中,要怪只能怪鲜卑出尔反尔,恐怕是早就存了染指关内的狼子野心,如今派使臣来修好也不过是他们的拖延之计,也许正是为了遮掩他们在张垣的真正目的。刘典斋这么一说,立即有不少人出声应和,都是请求扣留鲜卑使臣,将鲜卑人送来的美人治罪的。司马逸垂目高坐在龙椅上,听他们嚷嚷完了,才抬起眼睛看了那些人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比起张垣之失,看来众爱卿更在意鲜卑人送来的美人啊!孤却不知,鲜卑人用美人来拖延,就只为了拿下张垣?鲜卑分裂已是去年年底之事,众爱卿至今仍分不清几部鲜卑的由来,让孤甚为担忧啊!”钱俊适时出来启奏道:“皇上说的是。来朝的使臣乃是鲜卑新单于所遣,其部众已迁至赤峰一带,并未参与此次的张垣关集。而分裂出来的柯留比部与步依希部才是我朝真正的忧患。望皇上能酌情考虑与这两部鲜卑修好之事。”钱俊刚说完,周懋便出来支持他道:“钱大人所言极是!鲜卑人破关抢掠虽是可恨,但其后续之力无继,故而可知其并无就此马踏中原的意向。依臣所见,鲜卑人分裂后实力分散,已无当初虎狼之势,正是我朝怀柔示好的良机。”孟尧钜惶就嗤笑出声:“贼人前脚刚抢了你家的牛,你就后脚紧赶着把羊又送了上去,周大人真是好气度好胸襟!。周懋冷冷地回道:“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孟大人倒是勇悍,却不知打仗的粮草从何而来?”孟尧畋欢プ。满心不忿却无言可对K和周懋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已久,耿直的周懋甚至将户部收支给他看过K虽然不明白许多开支的用处,账面上的数字却是清楚明白的,对国库的空虚也自惊心。况且周懋虽然每次都和他顶得不可开交,真正需要的用度却从未克扣拖延过,这也使他虽然一听到周懋说话就忍不住要出言顶撞,却也不会真正与他作对的原因。司马逸安静地听到现在,见问题又兜回了争议了许久的问题上,不由得把目光滑向始终默立在一边的靳白,点到了他的头上:“靳卿对与另两部鲜卑修好一事有何看法?”靳白躬身回应道:“柯留比与步依希两部本身尚有领地争端,若无土地割让恐怕难以修好。目前他们所觊觎之处皆为云中,而云中为柔然所占。臣以为,与其无法满足其实质性的要求而去修好,不如挑动柔然与他们之间的矛盾使之相争,如能做到,当可收渔人之利也。”司马逸闻言挑起了眉:“卿以为,此事能有几成把握?”靳白略作沉吟,答道:“不到五成。成轩刻意将哀军撤出云中,已摆明了柔然愿意让出云中的意向,当今之际,唯有两部互不相让才有机会。所幸柯留比与步依希自上位时起就事事相争,恐怕成轩只让出一个云中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而我们也就有了这不到五成的机会。”刘典斋跟着问道:“靳大人可是已有了可行之策?”靳白看了一眼钱俊,将问题推给了他:“钱大人与鲜卑使臣关系不错,应可向使臣打听一下柯留比与步依希的喜好与弱点,对症方可下药啊!”司马逸点头:“靳卿所言甚是!此事就由钱卿一力主持,所需用度人事,户部与礼部尽力相助,务须尽快将此事落实!”钱俊顿时苦起了脸,暗地里腹诽着靳白,上前接了旨。退朝后,司马逸又将靳白、穆严传至御书房,细问了暗卫从北疆传回的情报,对此次柔然趁着张垣关集同时进攻雁门关与楼烦关的目的有所怀疑,对张垣如此快地失守又被收回亦持怀疑态度。靳白心中也有疑虑,但仍根据手中报告回禀道:“据白启的报告,哀军确实在雁门关外修橹橨榅,挖沟筑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