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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黑,倒让他心里抽了一下。于是他暗暗叹了口气,不再逃,挑了个自己还记得的入门拳法,和司马逸认真对打了起来。司马逸用了全力。郁结太久的情绪让他始终处在暴烈的边缘,拳头出去打到了哪里根本没有上心,只是倾尽全力地砸着。靳白开始还能略微卸去些力量,没多久,就被司马逸的拳力压迫得要双手合力才能架住,小臂痛得像是裂了,却不敢不继续挡,——若被那拳头砸到身上那才是大大的糟糕。不大的御书房里,靳白的喘息声渐渐凌乱,间中夹着痛苦的闷哼,眼见已是招架不住了。房里伺候的喜公公见色快,知道靳大人不经打,早已让小太监去院子里请司马逸昨日新留下的王禁卫进来。这王禁卫却不是别人,正是随司马逸一路回京的王府侍卫王项!王项进来时,靳白已被司马逸打到在地,捂着胸口连连摆手。司马逸的气消了些,看着靳白却是满脸的不屑。“你也敢说是魏国公的徒孙?没得辱没了他的名声!”靳白苦着脸,检查过自己没啥大碍后,又是一副浑不在意的腔调回嘴道:“我师傅学艺时可是个药童!况且师祖原本也不以刚猛见长,是皇上自己想差了。”“哼!尽会些歪门邪道!哪像穆严……”司马逸猛然顿住,双手张开又攥紧,捏得青筋毕露。靳白低声劝道:“成轩jian猾,早就做好了与北蛮勾结的准备,咱们还是太小看了他。”司马逸咬牙:“孤不会放过他!孤绝不会让司马遥得逞!孤要用他们生祭穆严!”靳白点头,看一眼进来的王项,继续揉着胸口道:“你陪他练会,我这身板可禁不住了。”司马逸看见王项,顿时又想起李章,马上就褪了练手的兴致,怏怏地告诉靳白:“他是随孤一同回京的护卫。没想到,孤苦心建立的侍卫营,最后仅留下了寥寥数人。孤每回想起,都深觉痛心!”靳白闻言略有意外,仔细打量了王项一番,问:“王侍卫又是如何逃过大劫的?”王项讷讷,答:“属下与皇上回到京城后,穆统领让属下和刘秀己去接应之前被留下的风公子,到了才知风公子得了重病,就耽搁了下来。后来,”王项的声音低了下去,“听说皇上遭了难,风公子死活都要赶回来,我们就偷偷回来了。当时西市已开始杀人,风公子天天守在那里,怎么也劝不走。”王项忽然跪倒在司马逸面前:“属下,属下亲眼看着那些兄弟掉了脑袋,却无能为力苟全性命,属下有愧!”司马逸长长叹了口气:“是孤带累你们了!”“属下不敢!”司马逸背手望天,出神地想了会侍卫营里跟了自己多年的那些侍卫,李章的脸再次清晰地浮现出来,让他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他挥手让王项起来,也让自己摆脱掉这种无奈无力的情绪,想起王项昨日欲言又止的样子,转头问他:“你昨日,想说什么?”王项恭谨地垂着头,答:“属下是来替风公子传话的。风公子病了,想见皇上。”“风瑜病了?请御医没有?”“请过。可风公子不肯吃药,说自己未能办好皇上交代的事,愧对皇上,想亲自向皇上请罪。”司马逸皱眉,故意忽略掉王项话中反复提及的风瑜的痴心,想起那时候的事,脸色又阴沉了下来。王项再次跪下身去,替风瑜说情:“风公子当日因为气恨李侍卫给皇上惹了大麻烦,才忍不住惩治了一下,并非故意违逆。皇上现在政务繁忙顾不上旧王府那边,风公子却将王府打理得井然有序,随时都候着皇上。他这回病得支离,已经几日不曾好好进食,属下大胆,恳请皇上给风公子留个活下去的念想!”司马逸目光闪烁地瞟了眼王项,头一回发现这老实人竟也能说这么大段的话,倒有些刮目相看起来。只是,风瑜的小性子,瞒得过别人又哪里瞒得过他,惶恐不假,却未必当真只要个念想。他仍然恼恨风瑜的自作主张,只是无论怎么说,他对自己确实也是死心塌地痴心一片,若是李章能有他一半的懂事,事情怕也不会闹至如今这般全然失控。司马逸于是缓了脸色,慢慢地说:“那处宅子,就赐给风瑜了,让他自己取个名号,别再王府王府地叫。孤正想去忠烈祠拜祭穆严,回头就顺道去看看他吧!”王项顿时叩下头去,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靳白不禁多瞧了他一眼。第二天,便装出宫的司马逸在几个贴身禁卫的跟随下,往忠烈祠而去。这忠烈祠乃是景帝为宁王谋逆案中受牵连而死的朝官武将所设,真正供奉的却是穆家一门十多人的牌位。景帝当初感念甚深,却未能等到祠堂建好就也登遐而去,因而来这里多的反倒是穆严和他幸存的幼子穆青史。只是日后,就惟有穆青史一人了。司马逸捻香默祷时想的便是这样的念头,心里又是一阵没着没落的难受,就想着要人把孩子接进宫,给自己一岁多的儿子当个陪读,也好不再孤单。祭完离开时,司马逸的情绪又有些低落,无言上了马,马头却未拨向旧王府方向,王项迟疑片刻,出声相询道:“皇上,不去旧王府了?”司马逸皱眉,却也想起了自己的话,遂拨转马头却未说话。众禁卫小心地跟随,王项心里更是忐忑。三王府门外,匾额已经拿下,没挂上新的,只那么露着颜色截然不同的一方位置,乍眼看去竟有些寂寥落魄之意,看得司马逸微微摇头。院里跪满了人。风瑜散着头发仅扎着一条绛红绣着嫩黄花纹的抹额,素着一张潤白的小脸,单薄地跪在最前头。他穿着烟青色的软缎夏袍,未曾束腰,柔软的衣褶顺服地贴在身上,更显得腰臀的曲线柔和轻盈,不堪一握。司马逸的下腹热了起来。“平身吧。不说病着么?怎么还出来这里跪。”司马逸边说边往上屋走,风瑜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马鞭,转递给身边的小厮。“该有的礼总不能废。皇上现今可是皇上。”风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说着恭顺的话,眉眼却掩不住喜悦地闪闪亮着。司马逸偏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