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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着绷带,手背插着输液针,还有仪器在旁规律地嘀嘀响。“哥哥……星星、她、她会死吗?”月亮抓住莫一晨的衣角,扬起带泪痕的脸,轻轻问。莫一晨对上她无助害怕的眼神,抱起她,“不会的,她会好起来的。”“呜呜……”月亮趴在他身上,“是我不好……其实,期末的时候,星星有一两次会捂住心口,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有点疼……但很快她又说没事、让我别告诉你们……”莫一晨逐渐从月亮哭哭哒哒的话语中拼凑出事情全貌。前段时间,他一直拼命工作,星星怕给哥哥添麻烦,而且期末考试快到,自己可以忍,也就忍着。“我早点告诉你们就好了……呜呜……”她哭得全身都在发热。莫一晨温柔地给她顺背,哄道,“月月,别哭。星星会没事的……”最错的那一个,是他。是他这个当哥哥的疏忽了。他沉浸在自己那点风花雪月里,忽视了家人的感受。“月月,哥哥也有错哦,如果我能更关心你们,就会发现星星在忍着了,所以,你别难过了,剩下的难过,分给哥哥好不好?”“哥哥……”月亮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叭叭哒哒地掉泪。梅姨来到医院时,月亮已经哭累,在莫一晨怀里睡着了。“一晨,是我不好。”梅姨一脸愧疚,“明明是我每天陪着孩子们,居然没看出来他们的问题。”“梅姨,您别自责,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我也有错,这段时间我只顾着自己,没能让他们安心。”莫一晨安慰她。梅姨年纪渐大,之前请过保姆,但家里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保姆表现不尽人意。现在家里大小事宜还是梅姨照看着,她也负责接送孩子们,阳阳去练琴,她一路陪同,已经很不容易。“那……医生怎么说?”“等星星情况稳定下来后,准备手术。”“手术风险……大吗?”“医生说还要看星星的后续情况才能确定。”两人一时沉默。莫一晨转移话题,“阳阳睡下了么?”“嗯,哄了他一阵子。阿澈来不了,你知道的,他怕医院这个地方,我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说说情况。”“一晨,”梅姨握了握他的手,说,“你这个哥哥已经很棒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前一阵子,他哭成那样,想来也是让人心酸;又问,“星星这件事……你打算告诉一冬么?”远在彼国的一冬正在准备资格考试,眼下那边已经开学。莫一晨摇摇头,“先看看星星的情况再说吧,我不想让他学习分心。”梅姨没有说话。莫一晨看她,“您有别的想法?”梅姨轻轻叹一口气,对上他的视线,“……家里这么大一件事儿,如果你没及时告诉一冬,我怕他到时心里会有疙瘩。我明白你是为了他好,但一冬这几年这么拼命学习,为了什么,你应该最清楚。”莫一晨当然明白——一冬为了能尽快替他分担照顾家人的重担。“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软绵绵的少年了,一晨,别什么都自己扛着;”梅姨劝道,“星星今天突然就晕过去,往后……万一……说一句不好听的,一冬要是赶不及,以他的个性,他会责怪自己一辈子的。”莫一晨垂下眼,一会儿,他回应,“……您说的,我明白了。”夜深,梅姨带着月亮先回去。莫一晨守在星星床边。他轻轻摸了摸meimei的头。她才十一岁,又漂亮,又聪明,又懂事。星星动了动眼皮,而后,慢慢张开眼,“……哥哥?”“哥哥在这里。”见她醒来,莫一晨凑过身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伸手按了床头的电铃。“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磕破额头了,医生给你上了药,迟一点就会好。”“……这里是医院?”“嗯。”莫一晨点点头,“能跟哥哥说说你摔下来之前怎么回事么?”星星看他,“……我的心突然一紧,眼前就一片黑了……”医生来到,“醒了?”给床上的小病人简单检查一下,“暂时没什么事情,我明天再过来检查一次。”莫一晨谢过医生,在床边坐下。“我要住院了么?”星星巴巴地看着哥哥。“医生要给你详细检查身体,需要几天时间呢。哥哥在这里陪你,别怕。”“……哥哥,对不起……”小姑娘这才把自己之前心疼的事儿说出来。“月月已经告诉我了,你醒来之前,她一直哭,说是自己不好呢。星星,下不为例哦,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哪怕哥哥再忙,你的事情,永远是第一位。”星星眼眶红了,想起身抱哥哥。莫一晨顺势抱她坐起来,靠着床头,“这回哥哥也有错,是哥哥没注意到你的情况。你能原谅我么?”“哥哥没有错,”星星猛摇头,“是我自己逞强了……”除了不想给哥哥添麻烦,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从小到大,她没上过体育课。看着小伙伴们在cao场上你追我赶嘻嘻哈哈,她非常羡慕;她只能用很多的考试第一来填补遗憾。第一次心疼是在期末考试前一周,她选择忽视,只侥幸地想,没什么事儿。“对不起……”她偎在哥哥怀中,一会儿,怯怯地问,“哥哥……我会、会死么?”“说什么呢!”莫一晨皱眉头,低头看她,“你会没事的,别乱想,只要好好配合医生做一个小手术,你就会好起来。”“……真的吗?”星星仰起小脸,“我不会像阿洁jiejie那样一直睡着吧……?”“不会。”莫一晨抱紧她。“哥哥……我想见见冬哥……我好久没见他了……想跟他说说话……”她在怕。才这么小,就怕见不到家人了。莫一晨只恨自己不能替她承受。他既照顾不好自己,也照顾不好家人。他放开星星,“……好,我给你冬哥打电话,让他回来见见你。”60(上).开春之后,基金会如往年一般,举办留学生春茗会。前一晚,严初桥还在犹豫是否该出席。陈一冬应该会去。见到陈一冬,就无可避免地想到莫一晨。台灯下,严先生揉了揉眉心。自己太不专业了——身为基金会主席,出席春茗会与留学生见面本就是工作的一部分。于是春茗会当天,严初桥按时到达,与各桌留学生寒暄招呼。他走了一圈,没有看到陈一冬。带着疑惑,他回主桌坐下。春茗后半部分是自由交流时间,严初桥唤来负责人,“……邀请的学生,全都来了么?”“没有,有几位因各种原因无法出席。”“陈一冬在里面么?”“您说Winter?是的。听说他家里有人住院,他一个星期前就向学院请假回国了。”“!”严初桥皱起眉头,“这件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