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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揉来半声轻笑,并了一句:“风,好久不见。”作者有话要说:☆、犬旁小蠹姑娘卷了珠帘,正执扇带笑闲步过来,惹裙下一干苍佩环碧叮叮当当作响几番。恐怕迎得急,眉上颊畔更有胭脂忘了点,瞧着稍是清素,却着灯映了翠巾朱衣,占得红香影里,将将艳得甚好。惹了师弟一眼望罢,愣得一愣,便已相看师兄:“云师兄,这位姑娘认识我?”师兄听了也是有心无力。因着年少时候师弟顶了一个半个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好大名头,更往中州发得桃花三两丛,也没甚稀奇。然那一水红颜知己,他亦是多有不识,遂抿茶未语。姑娘于前且候师弟唤她姓名,唯是候了半晌候得聂风歉然一句道:“这位姑娘,我,我近日多遭变故,当真记不起姑娘芳名,还,还请见谅。”姑娘闻言倒是未曾来怪师弟,只拧眉望了师兄,怒目道:“步大侠,你怎么把他折腾成了这般模样!”说毕与师弟添茶道:“我名独孤梦,与你算是旧识。”聂风听了与她为礼道:“独孤姑娘,多谢今日岸边搭载之恩。”话中暗里且往师兄袖底挠得一挠。步惊云正埋头思忖“折腾”两字,既为聂风如此一勾,勾得抬眼来顾师弟,怔过半日道:“是了。多谢。”步惊云言谢,独孤梦好生担待不住。是以拂袖只道:“不必不必,今日我与风难得相逢,这份人情算不得什么。若真要说谢,可否劳烦步大侠与我解得一解,何以风会成了这样?”师兄听了无话,且把手中茶盏共了聂风换得一杯。事毕笼袖道:“此事枝节甚多,姑娘还是莫要知道得好。”师兄这般客气,竟叫姑娘不得不来领情,遂笑道:“步大侠说得不错,江湖事我还是少知道得些好。不过近日我行船无聊,一时眼见风从云合,有感二位高义,著书一本。”步惊云闻言半时省起何事,攒得眉心一跳。独孤梦却当未见,挥手招得绿衣呈得一册书来,便是师兄前番曾与师弟秉烛榻畔一一读过的,“楼前看你,共他行遍江湖路”。姑娘捻着书卷也不来翻,只扣杯道:“此书我曾着人誊写许多,分在市井之内与先生说。步大侠行走江湖,不知可曾听过?”师兄垂目回道:“不曾。”姑娘听了一笑道:“也是。步大侠掌誉中州,怎会得空闲搭理这般闲事。其实书中所属之事皆是杜撰而已,我只是借得风云名号,想来也没甚要紧。是以,我在卷首写就‘祝你和他永远没有好结果’,自然指得也不是二位,却未知步大侠可会介意?”步惊云闻言默了半晌,便把胸中浊气熬成杯中一口茶,囫囵吞罢,抬眼道:“无妨。”独孤梦得他一句,遂轻揽袖罗且往唇边遮得一遮,又道:“步大侠真是心中有涧壑,很是大度,我佩服得紧,如今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师兄胡乱一口喝罢。独孤姑娘不愿示弱,要与他拼尽一盏。聂风从旁眼见两人隔案对书置气,却不知置得什么气,便伸手掰了糕饼喂在麒麟口中,再来替它顺得一顺腹下鹿皮。也正垂首整饬神兽衣衫,得闻耳畔姑娘唤他:“风,二十年来你我缘悭一面。现下相见却又迎面不识,当真让我难过。”师弟听了拱手道:“姑娘不必难过,江湖聚散便也如此,还请姑娘今后万勿记挂。”独孤梦听他这般说来,本是好言一番劝解,叫人听了却觉十分岂止,伤得百折肠断,遂摇头笑过一回。如是才得看了分明,二十年来饮尽长风三千杯,只她拽得离怀不懂放持,便又叹了一叹,推杯停茶道:“船行得慢,及至地方尚有三两日,两位自便吧。”话毕欲要行去。聂风未知独孤梦为何落得一句就走,只起身与她告辞。得见姑娘更往帘外没了踪迹,敛目把他师兄望得一遍,问道:“云师兄,怎么了?”步惊云抬杯道:“风师弟,你果然大杀四方。敬你。”师弟听了没甚奈何,复又落座且与师兄喝茶。这般过得三日,暮时船至慕名,两人更与绿衣别过,可惜始终不曾再逢独孤梦。聂风无由甚觉有愧,师兄见状却道:“无妨,此事勉强不得。”揽他便往镇中行来。中华阁下遇得神锋楼前相候,迎前说道:“两位前辈请随我来。”三人登阁入室将将坐定,步惊云四顾问道:“师父不曾回来?”神锋道:“前番步前辈遣步天来与无名前辈送信,无名前辈便前往神风盟暂代盟中诸事。前辈昨日来函提及神风盟群雄暂无异动,惊云道与神风盟近日皆是相安,要步前辈宽心。无名前辈还说明早即返。子路也托神医前来,亦是明日便到。”师兄闻言点头。聂风从旁也听神锋一番叙话,桩桩件件甚有条理,便着意将他来看,拱手道:“这位小兄弟气度不凡,未知家学渊源为何,还不曾请教。”神锋为他一语问得怅然,只道:“请教不敢,我名神锋。”师弟听了抚掌道:“好名字,与你身后刀刃甚相衬。不知师从哪位?”神锋垂目道:“我的义父皇影。”师弟闻罢愣了半晌,说道:“这位皇影,可也是我的故人?”神锋无言应过。聂风又道:“我虽将前事俱忘,却依稀觉得,这位皇影在我心中,占着一个十分重要的地位,锋儿,你且与我说说。”聂风一句锋儿唤得很是顺遂,便惹两人将他来看。师兄施施笼袖又把神锋望了一回。神锋为他一眼蘸来满袖风雪,唯是低咳一声推道:“两位前辈行船太累。今日还是早些休息,有事待得明日再说。”话毕持刀出得房去,妥帖更将房门阖得一阖。师弟见他走得甚急,竟不着问,遂转眸相看师兄:“云师兄,皇影与我可有何前事?”步惊云了然先与聂风手中递得一杯温茶,复道:“朋友。”聂风且将师兄切切望着,欲等后文,等了半日不曾等来,便再添一句:“朋友?还有呢?”步惊云吞茶道:“好朋友。”师弟听了,心下又是一番望尽斜阳,望来望去不着调,念了一晌只道:“我,我是如何与他成了朋友?”师兄道:“皇影本是东瀛第一刀者,刀上本事登峰造极。那年东来中州,与你便在刀铺前偶见。他嗜武如痴,要与你比试,遂捉刀来砍。如此你二人便成了朋友。”聂风闻言扶额却道:“捉刀来砍?如此便成了朋友?”步惊云垂目道:“不错。”实则错得稍有离谱,然师弟不知,唯把师兄一番说道且往眉上过得一遭,临了只说:“想来皇影乃是个甚有襟怀的武者,是以我才将仍把这个名字好好记着,万般未敢相忘。”师兄闻言默然片刻,又道:“风师弟,你与他渊源极深。他着实对你恩重,但无奈身死,你已不能再还。”聂风听了亦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