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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拉扯起来。绳子的冲击力太大,他的头一歪,就失去了意识。容悦很不安,睡醒以后满头大汗。他的鞋子都没有穿,慌慌张张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但是,外面没有人在。“爸爸?”容悦艰难地开口。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回应他,周围都是死亡一样的寂静。容悦翻出容怀的通讯录,颤抖着,快速地翻动,一大堆名片从本子里面摔了出来,他坐到冰冷的地板上,一张张寻找,然后攥紧了一张名片,用家里的电话拨打了那个号码。在等待电话接通前,请求通话的系统声音不断作响,容悦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扭着衣角,额头仍然还在流汗。“谁呀?”电话那头的声音冷漠又慵懒,“不知道现在放假吗?不知道现在多少点吗?”容悦大口吸了一口气,强自冷静下来,“席慕医生,我是容悦。”席慕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嗯,什么事?”容悦本来是想咨询他什么时候上班,结果席慕说他们的假期有一段时间,他就约容悦出去见面说话。席慕今天有行程,容悦要是想见他,就只能去教堂找他。笼景镇是有教堂的,还是基督教。容悦找过去的时候,教堂里的唱诗班孩子们正在高歌,席慕穿着毛呢子外套,一脸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看着前面的景色。唱诗班的孩子们身着神圣的白衣,纯洁无比的童声回荡在这个小小的教堂。席慕听着,听着,两行眼泪从那双无情的眸子里落下。容悦被惊吓得睁大了眼睛。一曲完毕,席慕带着容悦出去。为了方便说话,席慕带他去了邻近的咖啡馆,给他点了奶茶。休息时间的席慕与工作时候的席慕相差甚远,他轻松地把身体靠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苦涩的咖啡,发呆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面前的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容悦也在搅拌奶茶,“我觉得我最近有点不太/安稳。”“哦。”席慕稍微坐直,似乎有兴趣了。容悦其实不太愿意跟这个狡猾的男人谈论自己的世界,但是这一次他的梦境太过让人不安,所以他还是如实地说了。席慕问:“我看你之前的那些梦也是奇奇怪怪的,为什么这一次你却特别在意?因为这一次你的对手不是像之前一样,只是单纯的生活在同一片世界的动物,而是这个世界吗?”容悦陷入思考。“我可以问个我感兴趣的问题吗?”席慕笑了一下,“你为什么想要变得正常?”容悦对于这个问题更加迷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要变得正常了?”“从你刚刚的讲述,你说你跟一个女同学出去,看到了金鱼和她的笑容,然后在想自己会不会正常以后,也可以露出这样的笑容。”“那不代表着我就想要变成这样。”“你在想要露出那样的笑容,就代表你想要那样的心境了。”席慕再次端起咖啡,“我跟李医生不一样,我不盲求着所谓的正常。所以,如果你想要维持现有的生活,我会指导你如何维持你的世界与这个世界的平衡。如果你想要变得跟普通人一样,那我也可以帮助你。从你现在的心态来分析,你对这些突然的转变需要一个过渡期。”普通?容悦听着他的话,一下子就明了了。“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在变得普通,所以我才不安?”席慕点头,“在我看来就是这样。”他用食指指着容悦的心,“你最近应该过得还不错吧,有朋友的关爱,有亲人的宠爱,以及关注的人的回应,你现在应该是沉浸在幸福当中才对。”“但是我,不习惯?”“这是很正常的,就像是战争时期,有些人奔赴战场,等战争结束,他们反而不能适应日常的生活。”容悦听懂了,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我就是一个怪胎,我适合一切的荒诞,所以一旦生活给予我正常,我就不安。疯狂、病态和偏执,那才是我的生活方式。”席慕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就算他突然这样歇斯底里笑起来,他也不惊讶。“如果你想改变的话。”容悦摇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平凡于他而言有冲击性的可怕,而疯狂才能让他保持自我。他一定要有足够的敏感、脆弱、精神失常,他才能不被这个世界所迷惑。他和世界在博弈,他必须拥有一定的筹码,一旦他接受了平凡,立马就会输掉,沦为世界的又一个卑微奴隶。第26章碾碎的灵魂Whenyou'rerifewithdevastation.(要是你被绝望填满)There'sasimpleexpnation.(其实原因很简单)You'reatoymaker'screation.(只因你是工匠造出的一个玩具)Trappedinsideacrystalball.(被困在了一个水晶球里)Andwhicheverwayhetiltsit.(无论匠人怎么翻滚晶球)Knowthatwemustberesilient.(记住我们得要坚强)Wewon'tletthembreakourspirits.(绝不让他碾碎我们的灵魂)Aswesingoursillysong.(还要唱响愚蠢的小曲)——GypsyBard容悦告别了席慕,走出了店门。他在满街人讶异的眼神下,拼命往前跑。他要奔跑,只有跑得更快,他的朋友们才会出现。妖精的翅膀停在风中,快乐王子的眼泪淹死了一只喜鹊。光秃秃的树枝压下,把容悦那条灰色的围巾夺去,他恍然不觉,像摆脱饿狼的追捕一样,不要命地往前跑。在跑到草地的时候,他的脚一扭,然后他便直直倒进冬天的花丛。单调的花儿开在萧瑟的冬天。容悦懂得它的美。他摔倒在地,干脆就不动了,就这样静静躺着,而那朵花,无声盛开,摇曳在他的头部旁边。他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然后,他扯断了旁边的一枝枯木,紧握在手里。等自己的思维稍微清晰了一点以后,他就拖着伤脚,一瘸一瘸地回家。他走到院子的门边,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们家的门口,一个女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