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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重倒是不轻,思索了一下,唯有叫他伏在石桌上,唯恐他不舒服,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予他垫着,再回楼上,拿了厚重的披风来。做完这一切,他在回青对面坐下来,叹息一声,就着丝毫未动的小菜慢慢喝那剩下的酒。回青睡着时极安静,乌黑的发,散在颊边,随着呼吸略有起伏。金堂看着看着,不觉就笑了,假如让陆回青知道自己喝醉了是这个德行,他恐怕会杀了自己灭口。隐约听见陆回青又在含糊念叨什么,金堂凑近了听,又是含含糊糊的“都怪你。”看来,陆回青对他摔了酒的怨恨还不是一般的大啊。心中有些好笑,刚要直回身子,便听回青说:“都怪你叫我起了邪念。”他这句说得极轻极快,若不是金堂贴耳听着,定然会错过,听到这句话,金堂一愣,坐回了座上,缓缓端起酒杯来,略加思索后,唇边抿出一点笑来。起了邪念?他邪恶地瞄了回青健韧的腰肢,该不会是那样的邪念?说起来,还真想看看陆回青这样一本正经的读书人在床上是个什么模样呢。不自觉地便笑了起来,那样子,一定很有趣吧。心里痒痒的,他半倾着身子,将唇贴在他的耳边,试探地唤他的名字,回青哼哼了两声,挪了挪身子,金堂作恶似的抚上他的背,若有若无地在他的脊背上扫荡,贴在他的耳边问:“陆回青,你对我起了什么邪念?回青没有回应,金堂的手碰上他脖颈间的肌肤,引得陆回青皱了眉,面上泛起潮红,连呼吸也似乎急促了些。原来陆公子那么敏感啊?金堂邪恶地想,假若直接探进手去,他今晚该不会要做春梦吧?究竟还是开玩笑罢了,他适时的收回手,打算让陆公子在梦中继续享受。陆回青在昏沉之中,只觉得身上燥热无比,好不容易稍冷下些,又有一双手扫在他的背上,不轻不重,若有若无的,带着调戏的味道,耳边喷洒的呼吸更好像是火上浇油,让他的身子好像都不是自己的,那么直接地僵硬起来。他好像看见金堂走近了他,带着熟悉的魅惑的笑,却又有不那么熟悉的打量,好像自己已经看清了自己心里的所有想法。他很想维持冷静,金堂却向他招招手,他控制不住地走过去,便被扑倒在床上,金堂的手枕在他的脖子下,热得好像烙铁。他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他压下身子来,刚要触上,金堂便消失了,空空的屋子里没有一个人。“金堂!”他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天色微明,金堂正伏在石桌上睡着,他看着金堂,想起方才的梦,庆幸金堂是睡着的,否则一定会看见他的窘态。难道真的是起了邪念了?回青摸摸自己依然在发烫的身子,觉得过去那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金堂在这时不巧地醒过来,一大早的就看见回青微红的脸,上头出了好些汗,不禁愣了一下,“发烧了?”回青赶忙给自己扇着风,“只是太热了。”在外头睡竟然也能热成这样,金堂暗想,他该不是真的做了春梦吧,视线便悄悄地向下,想要瞄一眼某人两腿中间,陆回青却噌得站了起来,毫不停顿地往回走,“太热了太热了。我回去喝口水。”金堂看着他紧张到僵硬的步伐,不禁笑了。看来,果然是做了春梦啊。☆、省亲中秋在路途上度过。几日奔波,言穆一行人终于到了鹿鸣山。听简荣铎说,简家大公子简荣锋和其父简旭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言穆期望在简家见到他们,又期望在简家见不到他们。简家宅子依然是那么平平无奇地坐落在鹿鸣山下,黑伯已经在门口迎着,对着言穆低低地叫一声:“姑爷。”自己便笑了起来,裂开满脸皱纹。言穆因为这一声姑爷心情亮了许多,携着荣月一进去,就看到老爷子正襟危坐在堂上,一双眼睛精亮精亮的,虎踞龙盘般的气势。荣月“噗嗤”笑出了声,悄声说:“爷爷吓唬你呢。”她离了言穆,亲亲热热地跑上去,叫一声:“爷爷!”果然,老爷子脸上的威严登时便变成了疼爱,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几遍,忍不住要问开家长里短,又见言穆还站在堂下,便生生忍住,拾回一些威严来,“兰瞻,你坐吧。”简荣月站在老爷子身边,冲言穆顽皮地挤挤眼。言穆顺意坐下,老爷子咳嗽一声,一改他心中严肃老将的形象,对他们夫妻二人也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全然是将他当做家中晚辈来疼爱的模样。闲话了一阵子家常,顺理成章的就该准备晚饭了。这时候言穆才被荣月带着离开老爷子的视线,去早已为他和荣月准备好的卧房。依然是女孩儿闺房的模样,只不过添置了一些东西,荣月无比怀念地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抚了抚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看着她从前用过的东西,半是喜悦半是怅然地:“终于又回来了。”言穆走过去抚着她的背,“你要是舍不得这里,我这就吩咐韩碣把王府里的卧房改成你这儿的布置?”“不用了,娘家之所以好,哪里是因为一个卧房呢。”外头传来接话的声音,“娘家之所以好,自然是因为有哥哥我在了。”简荣铎笑眯眯地迈进门来,“方才大哥和父亲传了信回来,说明晚约莫就能到了。爷爷让我来告诉你们,顺便看看你们在这儿可还缺些什么。”“我自己的屋子,缺了什么哪里用二哥添置,我自会去跟黑伯说呀。”简荣月故意撅起嘴来,“爷爷都没将我当外人,二哥倒生份起来了?”“你个小坏蛋。”简荣铎宠溺地笑一笑,“好,既然你不缺,我也不在这儿碍眼了。”他来了又走,言穆问:“二公子从小和你在鹿鸣山长大么?”“他可不像我几乎没离过这里,我们跟爷爷住到鹿鸣山之前,二哥一直是随父亲和大哥在军营里生活的,后来我娘故去了,父亲才把二哥和我送到鹿鸣山教养。”“那二公子怎么不从军?”“不是有大哥在吗,沙场上是多么危险的事,家中总不可缺少男儿的。况且,爷爷总说二哥功夫不扎实,才不许他出去显身手呢,可我觉得呀,二哥的武功练得,恐怕都要比大哥好了。”言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没有多问下去。晚饭的时候,简荣铎一直热情地为座上几人夹菜盛汤,活脱脱一个孝子贤孙的形象。到了夜里,简荣月自去铺床,言穆望着外头,叹道:“今夜真是好月色。”黑伯送了银耳莲子羹过来,言穆尝了两口,觉得不错,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