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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午后已让窦太医看过了,开了几帖药,没有大碍。不过殿下千金之躯,还是注意一点好。”“哦,原来是这样啊。”夏渊接受了他的解释,给他夹了块糖醋排骨放碗里,“我就说啊,你后背的伤刚好不久,叫你不要吹风你不听,看,吃苦头了吧。”荆鸿笑了笑,把排骨吃了:“多谢殿下。”他昨夜辗转难眠,心里烦闷得很,便开窗透气,谁知这一开就染了风寒,看来这副身体比他想象的要脆弱。用完晚膳,荆鸿照例去给夏渊熬糖水,夏渊想叫他把这事交给下人去做,但荆鸿坚决不愿假手他人,给自己的口鼻蒙了布巾,还是去了膳房。取药罐的时候手上一顿,荆鸿不禁皱了眉头。这药罐给人动过了。无论他再怎么心不在焉,每次的糖水残渣都会亲手清理干净,药罐和瓷碗也会放在固定的位置,他放得并不隐秘,但寻常仆役也不会轻易碰到。平时他端给夏渊多少就是多少,绝不会多出来,只在自己受伤期间给他备了少许,而那些也没有滴加最重要的一味血剂,纯粹是给夏渊一点心理安慰——血剂只有在他亲手拿给夏渊前才会加在碗里。他把一切都做得很谨慎,然而现在药罐侧壁被人刮去了一层药垢,那人做得也很小心,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罐壁颜色浅了,这说明在朝阳宫里,有人对他起了疑心。那么,他也不得不防了。第二天,荆鸿向夏渊告了假,说要去太医院一趟,夏渊闹着说要一起去,被太傅和孟启烈联手押在了朝阳宫。在太医院中,窦文华的医术算是年轻一辈里比较出类拔萃的,就是舌头毒了些。据说他给后宫娘娘诊脉时,如果诊出了喜脉,他从不恭喜道贺,只淡淡地说:“从今往后当心着点,可别弄出一尸两命的事”,如果没有诊出喜脉,他更是不留情:“以后别吃坏了肚子就大惊小怪,孩子不是吐啊吐啊就能吐出来的”,直把那些娘娘气得七窍生烟。窦文华与陈世峰两家有些交情,先前得了陈世峰关于照顾这小师弟的嘱托,加上两人脾性还算合得来,所以他对待荆鸿稍微好些,看他来了,放下手中正在称量的药草,给他切了切脉问:“荆辅学感觉怎么样了?”荆鸿答:“服了两帖窦太医你的药,现下好多了。”窦文华哼了两声:“我的药自然是管用,不过话说在前头,自己糟践出来的病我是不屑医治的,要是荆辅学下次还要半夜吹风玩忧郁,那依我之见,最好的药方就是把你的门窗都钉死。”“……”被他如此挤兑,荆鸿反而笑了出来,“都说窦太医妙手回春,果然不假,开的方子不仅治标,还治本。”“哟,看不出来啊,你长了张斯文人的脸,脸皮还挺厚。”“彼此彼此。”两人东拉西扯地过了几招,总算说起正事。窦文华:“荆辅学特地来我这儿一趟,有什么事吗?”荆鸿拿出一张方子:“想请窦太医批几味药给我。”窦文华把方子看了一遍,笑道:“都是些味甘宁神的草药,不错,这方子看着挺好喝的,用来哄小孩儿的吧。”荆鸿也不瞒他:“算是吧,给太子殿下喝的,殿下说不喝这个就睡不着。方子也给廖太医看过,应该没什么问题。”窦文华没再多说什么:“好吧,你直接跟我配药去,省得批条子批得麻烦。”荆鸿拱手:“多谢。”两人来到药房,却见药师嘬着根木棒若有所思,眉头皱得紧紧。窦文华敲了敲木案:“老方,干嘛呢?”老方慌忙把棒子从嘴里抽出来,见藏不过去,无奈戳了戳面前的一个小碟子道:“早上有个小宫女儿送来这么一碟药垢,让我告诉她配方,说什么人命关天。我琢磨半天了,就尝出甘草啊枇杷之类的甜味辅料,挺好吃的,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荆鸿接话:“哦?有这种事?方大夫可认得是哪位宫女?”老方犹豫了:“这……”窦文华轻咳一声:“事已至此,与其独自藏着掖着,不如说出来了。”老方一想也是,都到人眼皮子底下了,也没什么好瞒的:“认得倒是认得,不认得她也不会来找我了,她是我侄女儿的表姐夫的小姑的闺女,好像叫……叫什么香,哦,翠香。”翠香?似乎是朝阳宫的?窦文华心中一动,把那方子递给老方:“你看看,是不是上面这些东西的味儿?”老方瞅了瞅:“差不多吧!”随即反应过来,“哎?难道就是这方子?这方子……也没什么人命关天的东西啊。”窦文华瞥了荆鸿一眼,亲口去尝了下那药垢,对老方说:“那你就告诉那个小宫女,这就是最普通的安神汤,除非喝多了撑死,否则不会出人命的。”老方摇头叹气:“唉,真是的,这都什么事儿啊。”取好了药,窦文华送了荆鸿几步:“你来不是为了抓药,是为了查出这个翠香吧。”荆鸿淡淡道:“不过是凑巧。”窦文华一脸信你才有鬼的表情,懒得接他这句话,岔开了话题:“你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像是体弱造成的,更像是心中郁结所致。”荆鸿不置可否:“那还请窦太医给开个良方?”窦文华立刻开了方子:“多喝水,多欢笑,少想事情多睡觉。”“没了?”“还有一味药,不过我想你大概服不下。”“什么药?”窦文华看着他,说了四个字:“远离太子。”荆鸿苦笑,摇了摇头:“看来在下的病是治不好了。”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荆鸿,你的心肠究竟是软是硬,是红是黑,我竟分不清了。第11章噬心计(上)翠香是谁的人?皇上?皇后?林贵妃?还是三皇子的生母淑妃?她查他,是想保护太子,还是想借刀杀人?暂时得不出结论,荆鸿面上不动声色,回了朝阳宫。他因病缺席了太傅的早课,但照常陪夏渊用了午膳,之后捧了本书,备好凉茶,陪夏渊运气练功。他这厢静观其变,翠香那边却也滴水不漏,一时无波无澜。数日后,小校场。孟启烈指导了夏渊几个招式,让他自己练两遍,抽空来亭子里想与荆鸿聊两句,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