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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叨死你吧。唉,毕竟这小太子当年送来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一个乖娃娃啊,在我这儿加工了几年,忽得变成了个怪娃娃,他李天王年纪一把了,可怎生受得了啊。我们两个被带进了宫里去见那唐王,唐太宗一见我二人丑不胜收,立刻喜不自胜,如同捡了宝一般,那萧瑀还没介绍我们的来历,他就急着问道:“二位高人所来为何啊?”我们二人一个癞头,一个跛足,天知道他是怎的看出我们是高人的,八成那癞头和跛足都快成高人的代言词了,我们若是再疯疯癫癫,他定然以为我们是天人下凡。萧瑀说:“这二位高人带着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我看了,是世上难得的珍宝,想着玄奘法师正需要,便带两位来见陛下。”哦,你现在觉得是宝贝了?你刚才不是还要买破衣服吗?唐太宗显然非常高兴,问我道:“袈裟价值几何,锡杖价值几何呀?”我说那袈裟若是无缘的,五千两卖给他灾祸,若是有缘的,便不要钱。唐太宗原本正喜悦,忽得见我说话正常,举止也正常,就有点不喜悦,问那旁边的侍者道:“这高人怎么不疯啊?”……谁告诉你高人都是疯的了!惠岸自然听得清楚,忽然大喝一声道:“唐皇,这袈裟可保人不堕轮回,你怎的不敬佛法,还想再去一趟枉死城么?”唐皇大惊,显然没想到我们知道他说话不算话导致被召到阴司的事情,看我们知道的多,立刻觉得我们是很高的高人,比一般的高人高得多的高人,立刻表示要买这锡杖和袈裟。我秉持着佛祖“云里雾里,玄之又玄的准则,对唐皇道:“你若是给钱,我们便不卖了。”萧瑀立刻道:“钱不要,我大唐物产丰富,有的是绝世的珍宝。”……你可闭嘴吧萧丞相。唐皇说道:“你之前说要价五千,如今听说皇帝要买,却不收钱,难不成是朕仗着自己是皇帝,抢你的不成?”我是不想理他了。如来讲的也不对,要是对人云里雾里玄之又玄,要考虑其智力水平。惠岸说道:“这宝贝若是玄奘法师穿,我们一分也不取,若是别人穿,一文也不能少。”唐皇这才大喜道:“好好好,正是玄奘来穿!除了他,我大唐再无人更适合这宝物了!”他显然很高兴,让人取了那袈裟去,就招呼玄奘来穿这身衣裳。那玄奘很茫然地被皇帝召进宫来,试新衣服。皇帝说了,御弟啊,你穿上这袈裟给朕瞧瞧,若是好看咱们就要了。那小和尚年仅十八岁,从小在庙里长大,也没见过皇帝,到了皇宫里还有点怕,皇帝让他穿,他立刻把袈裟披在身上。萧瑀说:“光满乾坤,明珠生辉,真是宝物,与玄奘法师再适合不过了。”唐皇说:“真给我大唐长脸,让法师穿了袈裟手执锡杖去拿长安城走上一遭!”长安城的百姓说:“真是活菩萨,比观世音菩萨还好看呐!”侍卫说:“我大唐有望了!法师比地藏王还有气势!取经路肯定顺得很!”就在大家的称赞声里,惠岸忽然说道:“怎么跟进城的土包子似的。师父你确定咱们没把金蝉子找错人么?”……你这孩子当着皇帝的面,瞎说什么大实话。见我不理他,惠岸又说道:“师父,咱走吧,我有点怕。”我问:“你怕什么?这不是挺好么?”惠岸一指那眉目清秀脸蛋白得跟rou包子似的玄奘:“我怕他忽然到你面前说:这个meimei,我曾见过的。”他这么一说,搞得我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总觉得哪里不对,就是死活想不起哪里不对。然而他这乌鸦嘴,话一说完,那玄奘从人群里瞥见了我们两个,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逆行向这边挤来了。我有点紧张,紧张到把词都忘了,问惠岸道:“我们应该怎么办来着?”惠岸说:“现真身,让他们去西天取经。”眼看着那玄奘要挤到我们前面了,我和惠岸立刻现了真身,两个闪亮亮的菩萨忽然出现,吓了周围的人一大跳。我本来是该念台词的,然而那玄奘望见我,忽然眉开眼笑,道:“这个jiejie,我是——”惠岸一把扯起我的袖子带我翻上云头,落魄地回头喊了一句:“三卷真经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莫要忘了!”下面的人显然没见过神,都哗啦啦跪了一片,我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们说的话。乌泱泱的人群里,独独那小和尚仰着一张脸,穿着我送他的袈裟,拿着我赠他的锡杖,在云头下面目送我们远去,迷迷糊糊接着方才说了一半的话,小声咕哝了一声:“我是前世里见过的。”第9章孙悟空又跑啦从下界回了西天以后,我可算是过上了安生日子。想那泼猴子遇到那软和尚,打也不得骂也不得,若是急了,一转身走了,那他的正果自然是没有了,若是不走呢,他就得受那和尚的气。那金蝉子不论投胎几次,脾气都是那副样子,平时软软的和人讲话,但是一旦占着理,死也不让,就光看他被那流沙河怪物吃了九次,第十次也要上赶着去给人吃就知道了。那泼猴子想和金蝉子犟?他犟得过么,就等着忍气吞声吧。想他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也要被一个人降得死死的,想起了就兴奋。反正不管这事情如何结局,只要想到那猴子没好下场,我就通体舒畅。事实上作为一个可知过去未来的菩萨,我是知道以后的事情的,但是这个挂过于强大,搞得我日子过不好,我开了几次挂以后连我徒弟吃饭吃几粒米都知道,实在是太无趣了,我就给屏蔽了。尤其是那孙猴子归我管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往未来看上一眼,生怕看见他又惹事吓我。自打回了西天以后,我那徒弟就跟开了什么开关一般,是再也不肯讲上一句话了。但凡我要是问他一下午不见踪影,去了哪里,他便望着我,一副“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一声不吭走远了。我总觉得,惠岸对我有种误解,就是他知道我有挂,他就觉得我无时无刻不在开挂,但是这就很尴尬,因为我若是没事的时候是不开挂的,可是惠岸就觉得,不管他做什么我都知道,不管他想什么我都知道,他索性就不和我交流,但是其实……我是不知道的。我问他去干什么了,是因为我尊重他的隐私,不打算看他去干了什么,但是他偏不解为师的苦心。这天如来问我:“怎的你那徒弟又不见踪影了,你收他是要他满西天乱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