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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旖旎细语,“蒋宇森在你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心思,若是我能把你抢走,藏起来,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你,你说他会怎么样?”明明是这样温软的语调,白苏却从中听到了森冷寒意,他打了一个哆嗦,心想若蒋宇森真的那么爱他,舒夜这么做无疑是在蒋宇森心头插上一刀,一点点将人凌迟,虽不至死,但却能让那人时时刻刻生不如死。白苏稳了稳自己的声音:“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个么……”舒夜抚唇微笑,“暂时没想好,不如先往南好了,在那里待几天,然后……”白苏嘴贱:“然后一路往北到西伯利亚转乘雪橇,直达北极圈,最后再从阿拉斯加一路向南,横穿赤道,长途跋涉,直达南极圈的冻土层?”舒夜:“……”两人默默对视片刻,白苏认错般地低头:“……好吧,当我没说。”舒夜轻笑一声,身上阴森森的邪魅气息顿消,抱着白苏回了房,搂着他慢慢陷入睡乡。夜深人间,白苏悄悄睁开眼睛,看着身旁沉睡的人,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舒夜的上一世到底经历过什么,能让他如此痛恨蒋宇森,甚至连带着对自己都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怨气。刚被绑架到这里时,白苏心中忐忑难安,但舒夜除了一天到晚的绑着他,不许他离开房间外,并不曾做出其他过分的事,就连一开始的捆绑,也在舒夜某天看到白苏手腕处磨破的肌肤时给解开了,可以说,只要白苏不试图激怒舒夜引出舒邪气,那他的生活还是比较舒适的。舒夜睡的并不安稳,秀气斯文的长眉微蹙,薄唇抿起,额头有细密的汗水沁出,像是正在经历一场噩梦。白苏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在舒夜眉心处轻揉几下,看到他展眉安睡,才静静躺下,舒夜的精分已经到了晚期,基本可以放弃治疗了,白苏虽然不太懂这个,但也知道一个人若是长久如此下去,只怕离疯也不远了。何况两个人格来回转换,舒夜又何尝不辛苦呢,这一点从他夜夜不得安睡之中就可以看出来,他现在十分喜欢抱着白苏睡觉,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沉溺在那一丝的温暖中,唯有待在白苏身边时,身体内疯狂叫嚣的灵魂才能得到片刻安息。两人夜夜同床共枕,初时白苏还有些说不出口的担忧,但没过多久他就完全放心下来,舒夜对他只是单纯的拥抱,就连亲吻都只是轻触额头,并不曾越雷池一步。这天深夜,舒夜突然将沉睡中的白苏唤醒,不等他完全清醒过来,衣服就兜头套下,半搂半抱着他起身。白苏迷迷糊糊中问了一句:“这是要干嘛?”恍惚中似乎是听得舒夜答了一句“离开这里”。等到了海岸边,被咸腥的海风一吹,白苏才清醒过来,他看了看神色激动的舒夜,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白色游轮,不知该作何感想。平心而论,除了时不时的精分情绪失控外,舒夜对他真的很好,像是把所有关于家的奢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孤注一掷。那95%的好感度做不得假,白苏感动于舒夜对自己的信任,也萌生过跟他一起离开的想法,想带着他找一处安静祥和的小镇,慢慢平复舒夜心中的魔念。白苏会跟着舒夜离开,前提是蒋宇森和李子言都安然无恙。白苏是个孤儿,他的内心深处总是在渴望温暖,也十分珍惜任何一个爱他的人,蒋宇森或许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给他的关爱却没掺一点假,还有李子言,在那五年的时光里,李子言和徐婶才是陪他最久的人,在白苏的心目中他们都是家人。舒夜看了看白苏的脸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狂热且欣喜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半强迫地带着白苏上了船,动作也没了一开始的小心翼翼。甲板上有个栗发蓝眸的男人静静注视着他们,一向风流不羁痞气十足的脸上竟然流露出几分哀伤,眸光在白苏脸上绕了几圈,最终还是落在舒夜身上,或许是夜风太冷,那人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夜,你真的要走?”舒夜拥着白苏点头:“是。”风尧身形微滞,脸一下子白了,大概是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舒夜看得不忍,心底又对这人存着几分愧疚,便开口劝解道:“尧,你大可不必如此,你知道的,我是要早晚都要离开的,五年前故意接近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为了利用我对付蒋氏!”风尧有些失控地喊了出来,眼神里有深藏的愤怒和不甘,“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过去经历过什么我根本不在乎,你留下来好不好,就当是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风尧越说越兴奋,像是已经看到自己和舒夜在一起时幸福甜蜜的样子,他激动地冲上前,紧紧握住舒夜的手,期待地看着他,只盼从他嘴里听一句好。像是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舒夜终于有了动作,他看着风尧,摇了摇头:“对不起,尧,我不值得你如此。”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轻易将风尧打入地狱,他疯了一样抓着舒夜的肩膀,双眸微红:“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残忍,不肯给我一点希望。”风尧的手劲很大,舒夜难受地皱起眉头,挣脱开他的手,退后一步静静看着风尧。风尧无措地垂着头,略长的栗色头发遮住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微微颤抖的身体。几人同时安静下来,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周围越发冷冽,白苏打了个寒颤,有些同情眼前这个为情所苦的男人,舒夜垂眸将白苏外套的扣子细心扣好,神色异常温柔。风尧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是因为他对不对?你喜欢上他了?”他嫉恨地看着白苏。风尧知道这人才是蒋宇森的弟弟,想起每次听到有关蒋氏小少爷的传言时舒夜反常的神态,想起几天前他执意去参加这人的生日宴,想起那天他身上和白苏一模一样的衣服,风尧只觉得心口刺痛。怪不得一直不肯接受我,原来你喜欢的人竟是他吗?舒夜皱着眉头看他,他不是傻子,这些年来风尧对他如何舒夜心里清楚,但他自认无法回报给对方同样纯粹的爱,便一直和风尧保持着距离,听他如此说也不辩解,若是让他以为自己爱上了白苏,从此断了念头,也是好事一桩。虽然舒夜也看不清自己到底对白苏存着怎样的心思,但这并不影响他对白苏产生强烈的占有欲。一半怨恨,一半喜爱,他对白苏的复杂情感,早在日复一日的挣扎中衍生成执念。舒夜恨蒋宇森,这一点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否认,他原本以为自己也是恨白苏的,但再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