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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宋大夫小心翼翼地将一青花外表的小瓷瓶取出来,给叶君书看几眼,神态上不自觉带上几分骄傲,“类疹草的研究,我成功了!”果然他还是有研究药物的天分的!以往的无数次失败,正是为了造就他这一次的成功!叶君书领悟了宋大夫的意思,不由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真成了?!”“那当然!”宋大夫挺起胸膛,满面红光,“也不看看本大夫是谁!”宋大夫也不含糊,忙让叶君书将路哥儿叫过来。自开年后,路哥儿怕自己脸上一如最初的红印引起别人的怀疑,就一直在家不再出门,偶尔家里来陌生人了,还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对外解释是脸上抹了药,大夫说要包起来效果更好。叶君书看了心绞痛,难道他的路哥儿以后一直都不能见人了吗?如今宋大夫带来这个好消息,怎不让他喜不自禁?叶君书此时看向宋大夫的目光就像看救命恩人!叶君书将路哥儿唤来,听着宋大夫的指导,一点点将瓷瓶里的药膏抹在路哥儿的红斑点上。宋大夫在一旁道:“我提取了类疹草的药汁,加入了其他药材,往后只要轻轻涂抹一层,就能将这些红斑变成暗色的疤痕,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荨麻疹的后遗症。这个药效很明显,一个月涂抹一次,就不用担心疤痕会淡掉,如果想去掉这些印痕,直接停掉不涂抹,就能慢慢淡去了。你给的类疹草不多,我就提取了这么一点,省着点用。”叶君书看才这么一会儿,路哥儿脸上的印痕就没红得那么鲜艳了,他哑声道:“谢谢您!”“客气个什么,我也是为了研究才做的。”宋大夫不在意道。叶君书从一旁暗柜里取出一袋银子,递给宋大夫,“您帮助我们良多,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小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宋大夫忙推拒,在乡亲们眼里,叶君书一家就是个穷得响叮当的,家里也就两亩中等地,一家幼儿嗷嗷待哺的,存个钱多么不容易,他哪能收呢?“您一定要收下,小子还要麻烦您,多做些这种药膏出来,我家路哥儿,很需要这个。”叶君书说了好多理由,最后盛情难却,宋大夫半推半就的收下了。他道:“那你需多弄些类疹草给我才能做出来。”叶君书弯弯眼,“那是自然,家里还有些,您先拿走,晚点我会再进山一趟带些回来。”宋大夫便没多留,拿着剩下的那些类疹草藏好,迅速回家继续忙活去了。叶君书的笑意止不住,他对路哥儿道:“以后不用躲躲藏藏了。”路哥儿正朝着铜镜里瞅自己的模样,看不大分明,他抬头跟叶君书反复确认:“真的变成疤了吗?”叶君书点点头,“真的。”路哥儿瞬间笑成一朵花儿,他高兴地蹦跳两下,眼睛亮晶晶的,“真好!”是啊,真好……叶君书的笑容变淡,他侧头遥望县城方向,暗道,半年多没去县城了,该去一趟了,不知如今的县城,是何种模样。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进山一趟。叶君书看看天色,时间还早,此时进山还来得及,避免夜长梦多,类疹草先尽可能地多摘回来,顺便打些猎,明天刚好去县城一趟……第50章第五十章一段时间没来过丰城县,给人的感觉似乎更加破败了。在灰蒙蒙的天空笼罩之下,无端地也给人的心头添了一层阴霾。进出简陋城门的行人并不多,个个脸上行色匆匆,丝毫没有半点悠闲从容。叶君书背着背篓,身着洗得发白的短装,低着头混迹在人群中,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环顾街上,来往的人群皆是二十来岁以上各个年龄层的汉子,偶尔看到几个哥儿都是年纪大的,长得熊腰虎背面相一点也不好看的,小孩和年轻哥儿不见一个。记忆中街道两旁摆着小摊卖着各种小玩意和吃食的地方,空空如也,久没人收拾,显得有些脏乱。只有店铺开着门做生意。如果不是需要来县城买东西,恐怕都会关在家里头不出门。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一样,噤若寒蝉,如非必要,根本没人会交谈,就算说话,也是声音小小的,似乎怕惊扰了什么。叶君书快步穿过大街小巷,熟门熟路地来到深色红漆大门前,敲了敲门。不多时,里头熟悉的嗓音传出来:“谁?”叶君书一听,忙回道:“师姆,是我,子舟。”门栓一阵轻微响动,大门被打开,露出师姆略带疑惑的眉眼,“子舟?”“师姆,好久不见,您可还好?”“子舟!”师姆一看,那熟悉的眉眼,不正是子舟吗?他温和慈爱地笑了,让叶君书进来,道,“我很好,快快进来,好小子,半年多不见,变化这么大了,师姆差点没认出来。”叶君书笑笑,待师姆关上门后,乖巧地跟在师姆身后。他对于自己此时的身高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受伤休养了那么久,但一点儿也不耽误他的发育,上一次来的时候他还矮了师姆大半个头,现在,他已经略高师姆小半个头了!叶君书没量过,不过他估算了下,按以前的算法,自己已经有一米七多了,照这样的速度下去,突破一米八指日可待啊!“坐,喝口茶。”师姆给叶君书倒了杯茶,随即坐在另一边,细细打量,眼里有着疼惜,“年前的事师姆已经听说了,子舟,你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吧?可有什么后遗症?有没有请大夫彻查过?身体方面的事,哪怕只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也不能疏忽。”“劳师姆挂心,学生很好,大夫也看过了,学生身子骨结实,恢复得快,如今已经彻底痊愈,没有后遗症,倒是师姆,年前听师兄说您感染了风寒,如今怎么样了?”“早就没事了,难为你还惦念着。”师姆歉意道,“早该去探望你的,可惜终没去成。”“师姆不必介怀,学生理解。”叶君书弯弯眉。他重伤的消息传到先生家的时候,先生的身体刚有所好转就去私塾教学了,师姆没两天就病倒,据说是身子太过劳累所致,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叶君书和师姆聊了一会儿,不多时,就眼神忍不住飘了飘,他心想,师兄怎么还没蹦跶出来,难道还没收到他已经到来的信息?师姆忍不住掩唇轻笑,哪看不出叶君书此时的心思,半大的小子,哪坐得住?“耀良被他阿父抓去私塾念书了,今年的院考,他可是特地指明了一定要耀良去参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