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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约的轮廓,在不能视物的情况下,耳朵以及其他器官就被完全调动起来。喘气声和脚步声被放大,手心的热度和汗液渗出又蒸腾,大脑里只能感受到血脉偾张,那种连通心脏的强劲鼓动。“我、我跑不动了……”简竺惨白着脸,嗓子里都是血腥味。玛林充耳不闻。快速长跑对她好象一点影响都没有,黑暗也不能阻止她的步伐,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反倒更加兴奋。简竺试图通过交握的手拉住玛林,“对不起,但我真的…能不能、缓一缓…身后已经没人了。”他们穿过一条越来越暗没有尽头的暗巷,暗巷周围都是古代风格的店铺。这些有点破烂的店铺全部闭着门,远处隐隐传来箜篌的声音。玛林看了一眼简竺,但脚步没有停,反倒越来越快了。而且她力气极大,简竺试图蹲下造成阻力,反倒最后被她像拖麻袋一样完全拖着走。就像一个人被一辆卡车拖行了长长一段。地上开始出现血迹。巷道尽头站着个黑影,脸上戴着狐狸面具。玛林松开手,简竺一下子瘫倒在地。下一秒他却被暴力揪起来,直面冲过来的狐狸。他瞪大眼,身体不自觉后避,但却被玛林死死制住。她对他说:“反抗他。”他的四肢像有了自我意识一样自己动了起来。在简竺的惊恐里,他肚子上狠狠挨了一拳,打得他酸水都要呕出来了。但同时他左手也被玛林抬着打在了狐狸脸上。但玛林依旧不肯放过他。简竺挨了更多的打。狐狸拿出了刀。他眼前飘过了玛林亚麻色的长发,随后感到手里一沉,手腕被强行抬起。在寒光闪闪里,玛林的低语宛如恶魔呢喃。她说:“杀了他。”简竺身体比大脑反应快,他下意识摇头。狐狸近在咫尺,潜意识里他似乎都听到对方得意的大笑。“死?还是生?我可不会救你。”尖刀被两双手一起推进了狐狸柔软的腹部,同时简竺脸上被割伤的长长割痕喷出血液,和眼泪一起坠落在地。狐狸捂着腹部滚在地上□□挣扎。在一片混乱里,他感到握刀的手再次被施力,一下一下刺进那人身体里。**这一次的逃亡更惊心,因为“动物”明显变多了,而且麻烦的是,他们其中还参杂着纯白面具。虽然他们行动迟缓,仅仅是跟着动物们不断转移,但是敌是友至今未定。他们看起来很顺从,但是简竺亲眼见过一个纯白面具人被动物们虐待的样子,他们是否真心顺从就要打个问号了。但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出了巷道,他和玛林一路跑到小河边,现在玛林正蹲在屋顶上,简竺蹲在她身边。他对自己累赘的身份很有自知之明,但又想不通为何玛林会带上他并保护他。简竺侧脸看向玛林,她正冷漠地把小刀插进一个试图爬上来的动物手掌里,脸部紧绷的线条在这一刻显得锐利至极。但是简竺只感到透心的冷以及,呕吐感。他手里攥紧住从狐狸身上捡来的刀,刀上还滴着血,混合他身上被喷溅上的血液一起溅落在地。就在刚刚,他被玛林强按着用刀杀了一个“动物”。他杀人了。这个想法哪怕只是闪过脑海,也足以让简竺濒临崩溃。玛林这时候转头对简竺冷嘲道:“你在做给谁看呢?你心里也清楚吧,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你为了保护自己,杀人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她突然笑了起来,“保护自己、满足欲望,这本来不就是本能、是天性吗?你只是释放了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是自由的。”简竺在这一刻清楚认识到自己长久以来认知的一个错误。他以为玛林只是爱抽烟喝酒,玛林只是性子狂放,但内里他们仍然是一伙的。因为玛林一直在保护自己这个弱者,她是健全的。现在简竺明白了,玛林和他是不一样的。一直以来她杀人的手不会抖,眼里不会有恐惧,心理适应良好。不是经过长期实践变得麻木,而是她认为这些反应是生来如此,是正常的。而人应该顺应本能。顺应本能的人是怎样的呢?玛林说,他们是自由的。所以她任性妄为,从不压抑自己的个性。自由是什么?简竺的目不转睛似乎惹恼了玛林,她没好气道:“怎么?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自由吗?我在帮你啊。”简竺专注地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你太自由了,失控的自由让我害怕。”自由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万物生于方圆内,终其一生都有各种限制缠身。人不能完全没有限制,自由需要在限制内,哪怕是动物也是有自己的规则。随心所欲从来不是一种权利。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还在码字……第42章黑暗面6“随便你。”玛林看起来并不在意。屋下的人越聚越多,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找来的,就像闻到香味的苍蝇,打了一批还有一批,眼看他俩就要守不住了。“我一直没问,”简竺轻声道,“你…为什么救我?”玛林转头疑惑道:“嗯?”“我说……”玛林伸过手,白皙的手指配上血红指甲油,显得分外妖娆。然后这只漂亮柔软的手轻轻一推,毫无防备的简竺就背对人群跌了下去。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凝固,但眼里一片茫然,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嗯?你想说什么?”玛林一歪头。她脸上还是那种疑惑而无辜的表情,那笑容此时在简竺看来满满的都是恶意。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为什么啊?”玛林笑了起来,“哎呀,你可真好玩。现在很明显打不过来了嘛,我得去逃命啊,当然顾不得你了。啊对了,谢谢这一路上你帮我挡刀。”不……下落中,他听见身下沙哑的声音吩咐道:“你们按住他。”有人接住了他,却又把他的四肢牢牢按在地上。简竺却无心挣扎,他只是睁大着眼,透过尘土看向屋顶上的那个女孩。他忘了,玛林从来都不是完全的保护者。这时候动物们自觉分开,鼠脸慢慢踱步过来。他看了看简竺,第一次回头对人群外的纯白面具们说话:“该你们表示了,他现在落在我们手里了。”纯白面具们没有动。“不过来的话,”鼠脸声音越发阴冷瘆人,“那就滚回去继续当我们的奴隶吧!供我们捉弄取乐,被我们鞭打辱骂,反正你们是那么弱小。”“不……”非常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