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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轻浮欢笑,忙敛容正色央求永延许他探视宁哥。永延一时沉默不语,煦云满心炽热被一盆冷水泼下,黯然垂目,正想收回要求时永延忽道:“让你们见见也无妨,不过有个条件——”煦云心里一沉,又听永延续道:“就是我须得在场。”煦云一时喜形于色开心得不得了,只要能见宁哥别说永延在场,便是再多几人又何妨?只是连连点头。季永延眯起眼笑得狡黠,由着他语无伦次地感恩戴德,只是要他快些回房睡觉:“露重夜凉,你也不愿让王易宁看你一脸病容吧?”煦云这才些许平定下来,正要告辞时,永延却突然叫住他:“对了,方才我在月下想的人……其实你也识得呢。”看着他一脸宠溺温柔之色,煦云不觉有些痴了。于牢中又待了一日,易宁原本担心那男子又会前来,可一宿无甚异动。寻思着是不是换了牢房所以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又想以对方身手及背后势力若真想做些什么,就凭外面钟叔能做得什么?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索性转念回想自己历年来所办案件,虽有结怨但自己何尝惹到过这般深不可测之势力?更何况若真是寻仇,一刀杀了岂不痛快,何苦如许辛劳又是陷阱又是惫夜前来,看上去竟似专为羞辱自己一般。忽然想起昨夜情景,伤口又是火辣辣一阵灼痛,心里满是忿恨。勉强镇定下来,易宁深知现如今只能等人查清此案抓住真凶方能让自己脱困,想起那人说自己只在城东土地庙神龛下找生意,这倒也算得个线索,只那男子说话真假难辨,八成又是陷阱。寻思着又疑惑刑部为何现在还不提审自己,莫非竟已擅自定罪?却也不象。要不然是那密函并无多要紧,闲散出名的宝亲王早风花雪月地玩得把自己忘了个干干净净,那倒是有些麻烦了……钟叔又推门送饭进来,易宁暗叹牢中不知时日过,但素来不会伤春悲秋,叹得一声便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吃得出是大嫂烧的菜,极地道的三丝敲鱼和樱桃rou,一道鱼片几近透明,滑嫩洁白鲜美无比,一道色泽樱红光亮悦目入口酥烂。菜香四溢引得一众犯人扒着铁栏垂涎三尺。钟叔呵呵笑着放下瓶酒:“王捕头你当真好口福啊,居然在这里也能吃上如此美味。”易宁讷讷一笑:“钟叔也一道吃吧。”钟叔正巴不得,忙忙坐下。两人吃喝说笑,甚是开怀。吃过饭,钟叔收拾了碗筷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王捕头,七王爷带了人来探你。”易宁愣了一下,向与七王爷无交情,此次前来是……[caihua]十一易宁正疑惑间,忽听得一个极熟悉的声音唤着宁哥,微带哽咽,本以为自己思虑过度生了幻听,下意识循声望去竟当真看到一个秀小身影跌跌撞撞奔来,不是煦云却是谁?看他虽有些憔悴但脸色尚好,只是眼眶泛红,易宁略略放下心来,却又随即担心起这弱不禁风的小人儿看到自己狼狈模样怕是要伤心不已了。刚要出声回应,突然间自煦云身后缓缓转出一个修眉凤目神采飞扬的青年,衣着并不如何矫饰贵丽但十分修洁得体,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雍容华贵之气逼人而来,叫人不敢怠慢,却又笑如春阳灿烂,看上去绝无半点天潢贵胄骄奢肆意,虽身入这污浊下作之所,竟甚是安闲恬淡。任谁看了也不由得心中一动,顿生亲近之意却又不敢轻侮。自然是今上皇弟,风流王爷季永延了。虽曾在临风楼里见过一面,但当时自己匆匆而去,并不曾看真切,此时细细看来果然是人中龙凤,与秀丽温雅楚楚可怜的煦云直是一对璧人,且举动间对煦云甚是体贴温存。两人进来后煦云早扑到易宁身边,一眼瞧见镣铐沉重便忍不住两行清泪扑簌簌而下泣不成声,永延在一旁看着易宁强作笑容淳淳温言安慰煦云,微微皱起眉来,回身屏退一干随从。易宁与煦云在此处相见自然伤心,一时间谁也不曾注意季永延脸上早没了笑意冷得怕人。煦云足足担心了几日好容易见易宁尚是安好,心中一宽,伏在易宁肩上痛痛快快哭过一回,才想起问问宁哥这几日过得如何。易宁迟疑一下,只淡淡说这里的狱卒牢头对自己甚好,常过来陪着说话解闷,且家中每日送饭,总之并无大碍。季永延静静听着,忽然淡淡一笑,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听着易宁这几日遭遇,忽闻永延一阵轻咳,煦云这才恍然想起王爷还在身边,忙红着脸向易宁解说王爷是应自己所求前来相助。易宁听着便躬身一礼,虽镣铐在身仍是从容不迫落落大方。永延见他礼数甚全但眼神冷淡分明心存疑虑,便转向煦云道:“既然要我助他洗雪冤屈,那么我必得先清楚那晚情形。你几日未歇息好,一定疲惫得很。你在这里既无助益,我们讲的又都是琐碎公务,你定是听不下去的,不如先去别室小憩。待我问完了再来唤你可好?”虽是征问,语气中却隐有强势不容拒绝。煦云争辩了一回不得结果,易宁也劝他先去休息,这才不情不愿地跟钟叔去了。王易宁一直目送煦云离去,一转眼却看到季永延直直地盯着自己上下打量,那眼神竟能穿透直到心底看得他心里阵阵发寒。想起方才煦云在时永延满眼温柔宠溺之色,判若两人。暗忖这七王爷也不是善与之辈。相看两不厌一阵,易宁开口道:“王爷不是要问那晚情形么?”永延笑得云淡风清:“你我心知,那不过是让煦云暂且离去的借口。那晚之事我已派人四处查访,十五叔那边我也让人去打了招呼,初步看来似乎是与他素有恩怨的朝中重臣。你不过是恰巧路过的替死鬼,大约很快就能出脱出来。”有了前日遭遇,易宁如何肯轻信这番说辞?但想着七王爷城府深沉,是敌是友尚不分明,只得顺势问道:“如此说来卑职真是要多谢王爷天高地厚之恩了,却不知王爷拨冗前来有何吩咐?”永延仍是笑:“干什么老说卑职卑职的,你我也算相识了,哪来上下之分。”易宁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还真是老练,刚才还眼神如此厉烈转眼就笑意盈盈煦如春风。永延看他沉思模样,不禁意味深长地一笑:“吩咐说不上,不过是些私事,好奇问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