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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如此谢过王老了。”王谦之挥了挥手,觉得纪仁德这人,怎么看怎么满意。有才,谦雅,有冲劲,又内敛,知人事,懂眼色,这样的人,会有大出息。因王夫人说了不是什么太急的事,过来请人的mama见王谦之一直在忙,没敢打扰,直到这时看到他有了空子,才过去传话。王谦之应了,稳步走向后宅。王夫人见着夫君,先是问过了累不累,要不要歇歇,上了一盏茶,让丫鬟拿热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让他松快松快,才说起了崔氏带来的话。王谦之听了,脸上表情越来越严肃。“夫人这些话可是真的?”王夫人面色也有几分郑重,“你没来时我又让人去四处小心探过了,的确是真的。”王谦之腾的站了起来,猛地拍了桌子,“纪四小儿,欺我太甚!”王夫人赶紧走过去给他顺气,“一大把年纪了,时刻记着注意身子,不过是别人的事,把自己气出个好歹算是怎么回事?”王谦之胡子一翘一翘的,仍然消不了气。王夫人又劝,“这人心隔肚皮,你在这个位置,多少人挖空了心思往你面前跳,你不都看惯了?这纪仁德不过是其中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哪值当生这么大气?”“我就是……我这把年纪了,如何还能被人骗!”王谦之眼睛瞪的大大的,眼角的褶子都撑起来了。他把这些日子与纪仁德来往的事说了一遍,又把刚刚听到的下人们的话说了一遍,“我还当纪仁德是个好的,还答应了帮他问派官结果!”“你啊……我看,不是那纪仁德装的太像,就是这些全是流言。”王夫人柔声安慰,“你不是听下人说,那纪仁德在李独慎那里名声不好?今日徐家也来了人,徐家老爷子与李家老爷子是好友,前些日子李老爷子来,就去徐家小住过几日,若此事确实,徐家肯定知道,你不如借此机会去问问?”王谦之年近花甲,两鬓斑白,从年轻时脾气就拗,老了脾气更不好,王夫人这样一说,他觉得也对,但是又迈不开腿,“真是好没面子!”王夫人手掩了唇笑,“你不是自求娶我那日,就说不要面子了么?”王谦之顿时哑然。王谦之年少时风流,王夫人是他偶然遇到,一见钟情下想娶来做夫人,不想王夫人看不上他的风流才子姿态,偏不答应,他想尽了办法,才娶到佳人。此间有一段凤求凰的佳话,王夫人一直记到现在。王谦之看夫人的样子,虽然脸上有了皱纹,发里有了银丝,但那双眼睛,仍然像以前一样,温柔如水,无所不容,心顿时就暖了。他这么大把年纪了,也不需要要脸了,脸是什么?他们王家,谁没犯过错?只要不是大错,只要能拉回来,就是顶天立地的王家人!他握了握王夫人的手,由着她替他整理好衣服,缓声道,“夫人,我去了。”王夫人拍了拍他的胸口,“去吧,只是不准再生气。”王谦之笑着应了,“夫人放心。”回到前院,王谦之不干别的,直接让人去请徐亭昌。徐亭昌是徐文思的父亲,徐家嫡长房,王夫人所说的徐老爷子,正是他的父亲。王谦之想通了也不怕丢人,直接就问他,李独慎的父亲,李老爷子是否对纪仁德不满,写家信与李独慎说其私德不与为伍?徐亭昌面色有些犹豫。王谦之也知道,做官的人顾虑多,一些事知道是知道,光天化日下背后说人就有些不大好了。“你若不能说也没关系。”大不了他再去找别的路子问。徐亭昌想了想前些日的事。这事是纪居昕一手弄出来的,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还搭了把手,现在当然不能拆自家台,他拱着手笑容满面,“瞧您说的,您问话小辈哪敢胡说?”他看了看四周,“这话怎么传出来的我不知,李老爷子写家信也没当着我,我不敢说是不是有这句。但是——”他声音压低,“之前纪仁德的调令的确送到李独慎李大人手里了,李大人原本是要压章递上的,不知怎么的,家信一收到,纪仁德的官令,就没了下文。”他这么说,王谦之便懂了,眼睛登时瞪大,那纪仁德,竟然真敢欺他!“王老爷子,这话……也是我个人揣测,不好与人讲……”徐亭昌摸鼻子苦笑。“知道了,我不会与旁人讲,今日你来,务必玩好。”王谦之保证。他这一把年纪,从未轻许诺言,保证自是可信,徐亭昌满口答应着离开。王谦之巴着桌子坐了好一会儿,心里的气才消了点。纪仁德!你这狂妄小儿!老夫马上就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第76章落定纪仁德不知自己所为被看穿,也不知道纪居昕‘帮着’添了把火。他自以为得到了王谦之另眼相看,想做的事会百分百成功,心情松懈下来,开始在王家小宴上‘展现才华’,把自身才气,文人清骨表现的俊雅无双,整个人气质高华,堪称君子。王谦之回来看到纪仁德的表现,眼睛眯起,胡子翘的老高。这是把他这里当跳板了还是怎的!纪仁德表现一波过后,见王谦之正在一旁与人说话,挨的很近,就过去行了个礼,“今日多谢王老相邀。”王谦之背着手,眼睛微眯,“玩的很高兴?”纪仁德朗眉舒展,姿态悠然,“往日差事繁忙,无暇他顾,今日得王老垂问,所得颇多,几欲流连忘返。”“很高兴?”王谦之又问了一遍,语气略显生硬。纪仁德观王谦之面色不愉,并不知道是自己惹了他,觉得这种时候不要随便的地好,机灵地不再多话,面上笑意漾开,颇有几分名士风流之意,简单答话,“很高兴。”看得出来他是真开心。王谦之气的牙痒,欺近他压低了声音,“纪老四,你把我当傻子呢?”纪仁德脑子懵了一下,努力让脸上笑容不要僵硬,声音里满是困惑,“王老这是何意?”王谦之见他还要装,懒的理会,冷哼一声甩了袖子走人。他二人说话地点靠着庑廊,众人皆忙,这处并无人注意。别人不知,纪仁德可是懂了,不管是为了什么,王谦之不再欢迎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