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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咱们老爷一向不喜欢九少爷,太太被他欺负的这么过,到时再软和点……”李氏深深吸气,“没错,我被欺负的,这家里都没我站的地儿了!”“咱们这样……”王mama凑到李氏耳边,悄声说话。李氏慢慢笑了,狠毒眼神透过窗格,看着外面随风摆动的树枝。不急,男人的心她要,管家权,也终有一日会回来。内宅着实太大,周大再能干,带回来的消息也有限。纪居昕听到四叔要回来并不惊讶,因为上一世四叔的确是最近回来了。一时也不清楚王mama打什么算盘,他让周大暂时不管王mama,先去搞清楚玉盘的事。请安时杨氏看纪居宣气色很好,果然多问了几句。高氏就把刘福家的夸了一遍,还说也就是纪家这样的门户,才养得出这样的好厨娘,有这样的好巧思,她娘家虽然有钱,但钱再多,也买不到忠心耿耿的世仆。杨氏很骄傲,家族底蕴在,就算穷点,也得人尊重!当即要赏,一个眼色,陈mama凑过来,小声跟她说明这个媳妇子是大太太的陪嫁——刘mama的儿媳,一直和王mama的儿媳竞争大厨房管事之职。大厨房管事……杨氏眸光一利,想起了李氏受罚时的乖巧态度,当时李氏还提了,说王mama的儿媳是个好的,暗示想要大厨房管事的位置。多年主仆,杨氏每个细微表情表达什么意思,陈mama门清,知道她想起来了,陈mama轻轻点头。杨氏垂眸看着正厅。今日一直告病的李氏苍白着脸来请安了,不知是否故意,身边带着王mama。王mama低眉顺眼站在她身后,非常安静。杨氏忽然笑了,“大厨房缺个管事,原本我瞧着王贵家的不错,现在看,刘福家的也不错,两个都要赏。只是这赏,得有个先来后到。”她端起手边细白瓷的茶盅,慢慢啜着,“管事先让王贵家的暂代,两个月内做的好,就一直做下去,刘福家的另做安排。做不好,这差使,直接就给了刘福家的罢。”漫不经心的动作声音里含了巨大权威,在这内宅,她的话就是天,就算是起了猫逗耗子的心思,别人也得忍着,还得给她好好热闹!厅里一片安静。纪居昕心内发寒,权柄,就是这么诱人。不过是一方内宅,已经勾的人欲望丛生,那大好天下,四方朝堂,怎能不引人用尽了心机往上爬!离开主院前,纪居宣提醒他,一切手续已走完,后天就要跟他进学院,让他准备好。纪居昕又好好谢了一回。回到自己院子,纪居昕捏了捏眉心,内宅信息量太小,周大一个人力量有限……他叫来百灵画眉,说想知道内宅都发生了什么事。孙旺能力不错,昨夜跟他说了很多,但毕竟是个男人,内宅细节不一定明确。百灵没心没肺,以为九少爷想听新鲜事,弯着杏眼,叽叽喳喳说了好一通。画眉心灵比较细,猜测九少爷大概想知道跟他有关的事,就把近些日大房动静,老太太正房动静,能说的全说了一遍。纪居昕浅笑着喝茶,神情一丝没变,完事后给了一样的赏钱,让她们回去。百灵得了赏钱很开心,说要去外面买新鲜吃食给九少爷尝尝,画眉看不出九少爷满意不满意,对她有没有什么改观,长眉微蹙,没有被百灵拉着出去玩,反倒转身,走向了刘mama的院子……她得知道更多。人都走完,纪居昕瞪着快空了的银匣子发呆。钱啊……钱!他那点月钱,打赏下人都不够,现在还要买吴明的消息,如果一直没钱进帐,别说报仇的雄心大志,没准哪天直接把自己饿死了!纪居昕瞪了半晌,叹气,微微仰头对着阳光,阖眸。看来……不用不行了。纪居昕来到平头案前,展开宣纸。因为他识字,且马上要去学堂,跟夏飞博几人又相熟,杨氏在外物上并不小气,笔墨纸砚书案画案镇纸笔架,但凡学子所需,无不备好。纪居昕卷起袖子,深吸一口气,待毛笔吸饱了墨,凝神静气,提笔挥洒……前世虽受苦颇多,最后几年过的却极为平静。边漠草原,苍凉军营,他竟有幸得一良师。教他练字,教他读书,教他君子六艺。老师说,人从书里乖,书看多了,心慧开,耳聪目明,世事通透。老师还说,他年纪已大,写字的坏习惯已改不掉,再怎么苦练,也不过是个平直,很难有大成就。好在心思敏感感情细腻,画作有灵性,可好好学习,聊以慰怀。摆脱苦难的日子,对他来说已是恩赐,只要有吃有喝,他不爱出门,不爱与人交流,能日日看书学习不会胡思乱想,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幸福,于是他每日除了跟老师学习,就是自己练习,写字,画画,让自己忙的停不下来……意外去世前,老师曾赞他一笔画作灵气斐然,令观之人心起波澜如同亲见,如此以往,或可有成就。想到过去,纪居昕眸底模糊。画画,曾是他最心无旁骛,最纯粹最沉浸最享受的事情,如今,他却要用它来换取银钱……吴明的反馈来的很快,这日戌时刚过,周大就带回了第一份消息单子。纸上写了前些日夜里城门异动,近来混混流氓行事低调,醉仙阁三层老板自留包厢经常有客,青楼赌坊生意突然特别好等等。纪居昕左手写了个字条:要更细。交给周大,从快空的了钱匣子里取了银角子出来,让他放过去。吴明看到银角子里差点老泪纵横,那少年没骗他!终于,终于能靠自己挣银钱了!或可有一日,他能得以亲手报仇!但这些银子大概只够他买纸墨用,花完了并不剩多少……激动过后他回神,这些银子,少爷应是不满意?打开碎银子底下压着的字条,他额角冒汗。……得更用心。吴明小心把碎银子揣好,紧了紧补满补丁的破衣服,脚步沉重地离开。第二日晚,消息内容更多更丰富,也更细致。纪居昕满意了。一条条看下去,他猜测那位斥候出身的佥事卫砺锋已经到了。看到最后一条,纪居昕眉毛倏地皱起,眯起眼睛一字一字细读。有一青衣老者于南城门入,只带一车夫一老仆,两书童,神态气质不似凡人,另附车上印迹——外侧纹路隐隐有云雁之形,内里篆体文字,是个李字!这是五品以上京官刻于车上的标识!“啪”一声,纪居昕手中茶盅掉落在地,碎了。不顾热茶烫红了手,他仔细察看那个标识。京官习惯以暗识标记马车,外侧花纹随品级补子,内里姓氏表示是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