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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武将也是不能在一个地方连守多年的,经常会有变动。纪居昕微笑看向林风泉,“林兄不觉得稍稍有些奇怪?”林风泉细细看一遍,摸下巴,“这次的武将调遣……好像多了些。”“除了卫砺锋,还有这处,这处,这处……比往常都多。”他连点了几个出来,眉毛仍然皱着,“奇怪,怎么都是四五品或以下的官员?”“中阶武官外派,必有匪乱。”纪居昕眸光流转,“我也是心内瞎猜,说出来与诸位兄台讨论。若有大批敌军进犯,朝廷调遣必是经验丰富大将,中阶武官调遣,大概是想磨砺年轻人?”他指着林风泉说过的几处地方,“这几处除了沿海,便是西南,皆是水匪山贼经常出没之地,而我们山东虽有一侧沿海,东昌却是内陆,可仍然有武官前来,必然有问题。”“可我们东昌有山!”林风泉拳捶掌心,“可能是组织大型的山匪!”徐文思捏下巴沉思,“也可能是年深日久的绿林草寇?”无论是什么,家门口会有大动静是肯定的了。两个人齐齐看向纪居昕,眼神复杂。他怎么聪慧至此!纪居昕笑而不语,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反贼。卫砺锋这个名字他很熟悉,前世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少年英才,能力卓绝,袭着父亲的武德将军爵位,却喜欢刺激,十岁起就跟着父辈脚步做起了斥候,经多番生死,立功无数,不到二十竟然升到了四品指挥佥事!好像两军对峙时最封闭最难打听的消息,到他手里像玩一样,只要他一个来回,就能带回最新最准确的消息!他一路浴血,从斥候到前锋到指挥,但凡有他加入的战争,从没败过!纪居昕还知道,这个少年英才,是安王的人。安王登基后,欲封公封爵,卫砺锋悉数拒了,主动请命调掌锦衣卫。而锦衣卫镇抚使,也不过是正三品!他不知道卫砺锋是什么心态,但此人后来在朝中横着走是事实,皇上对其恩宠不断,御案上有多少参他的本子,对他全无影响。虽然有点夸张,但这个人真有点系天下风云于己身的意思。上辈子的事纪居昕并非全然清楚,他不记得卫砺锋曾出现在东昌过,但明年夏秋东昌官场因为反贼做乱监管不利大换血他是记得的。因为换的一批官员,有吕孝充的亲戚。吕孝充来东昌游玩,遇到了自己,从此自己的路……开始荆棘遍布。不看邸报他都不知道缘由!“只要我们能找到足够的消息,就可以在长辈面前立功!”纪居昕视线微垂,掩住眸底的渴望。只要能走进那几位长辈的眼里,他就可以找机会表现自己,影响他们的决策,甚至推着他们往上走!如今他圈子太小,不能阻止四叔走门路,但可以抢!可以把四叔想的位子塞上别人!他要一点点,一步步截断四叔预想的晋升脚步,让他步步错步步叹,直至……一无所有!☆、毛病“昕弟说的没错!”仿佛被纪居昕强烈意愿所激,林风泉霍地站了起来,拍着桌子神情激动,“我等三人虽说学业尚可,但身上仍未有功名,族里兄弟众多,并非独我等出色!如今有机会,为何不用!这等年岁不能独占鳌头,难道要等垂垂老矣?”徐文思亦抚掌,眸中亮光闪动,“没错!机会在前,当一鸣惊人!”“丈夫行事当应运而为,”性格不那么直率的夏飞博这次直抒心意,眼神坚定,声音铿锵有力,“我等即得了这样的气运,当牢牢握住!”林风泉徐文思齐齐看向夏飞博,忽然哈哈大笑,“原来飞博兄也会有什么说什么,不是非得别扭着等别人猜出来才骄傲地哼一声啊——”夏飞博微怔,看了眼纪居昕,也胸膛鼓动笑了起来,全然不介意好友揶揄,“你们知道就行了,嚷来嚷去的让昕弟笑话。”林风泉徐文思这才看过来,纪居昕抬手以袖遮面,“你们随意就好,我什么都没听见……”脸看不见,声音里却含了nongnong笑意。“哈哈哈……”徐文思笑的也想用袖子遮面。只因搭着他肩膀的林风泉的已经笑到后槽牙都看到了,实是不雅。待一串畅快笑声过去,几人连饮了数杯茶,才安静下来。不知何时,他们对纪居昕的称呼,已经固定成了颇为亲切的‘昕弟’。可算上这次,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纪居昕一点也不怕生,明明那么聪明,和他们相处起来却一点也不防备,反倒处处善意提点……几人眸光流转间,颇有些讶异。纪居昕细瘦手指托着茶盅,唇角含笑地欣赏窗外一枝早梅,一点也不介意三人私下眼色交换。结构稳定的小团体,突然蹿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没身份没地位,却奇迹般很快融入,还不引起任何一人反感,本身就很奇怪。然少年人赤诚,只要没有利益冲突,相交心思纯粹,又展现出自己的真诚和实力,志同道合,很快成为友人也很正常。纪居昕相信自己,也相信这双历经世事的眼睛——不会再看人不清。良久,林风泉开口问道,“昕弟对卫砺锋很熟?”“怎么可能?”纪居昕哑然失笑,“你们觉得我这般身份,会认识这样的人?”林风泉摇头。一直居于乡下庄子,眼界圈子都太小,不可能认识卫砺锋,可是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猜测结论?“乡下有铃医。”纪居昕复又看着那枝早梅,声音略低,“有次我病的很重,铃医说我没救了,若能面见灵泉寺的方丈或可还有机会,不然只能等死。庄子放了人,那个铃医不放心,跟着我一道去了灵泉寺,为防我意识昏离,他给我讲了很多故事。”“铃医走过许多地方,认识很多人,听过很多事,他知道卫砺锋。”纪居昕转过头来,眼梢微抬,眸内含笑,“所以我知道这个人。”“卫砺锋沿袭父辈脚步,斥候出身,小小年纪历经多次生死,非但没死,一身本事越来越厉害,只要有他参加的战争,从未败过。”他细白指尖摩挲茶盅沿转,仿佛在思索,“我不知道他本事多大,但这些事情可以查到,他斥候出身是真,一路立功无数也是真,他能做到如此,自身本领一定不凡。”“不足二十就升到四品指挥佥事,为人处事官场往来,定有过人之处。些次调派武将都是年轻中品,唯有临清附近要来一位本事极大的斥候……”纪居昕眸中锋芒闪现,“诸位难道不觉得不寻常?”林风泉嘶的吸了口气,“你不说不觉得,你说完……我觉得此事甚大。”徐文思声音幽幽,“可惜不知道是什么事。”“你当昕小弟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