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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们两个人来了,都不再说话。程穆之对着鬼手点了点头,鬼手就对柳清言道:“柳先生,可否先跟我去别院一趟?老朽想再看一看你身上的寒毒的症状,这一趟出去,似乎是寻着了法子。”柳清言望向程穆之。程穆之握着他的手哄:“乖,去试试看吧,我在这边等你,顺便和你师父聊聊天。”柳清言笑了笑,“好。”等柳清言和鬼手离开了,程穆之对着萧长风开门见山,“相信前辈明白我这一趟过来是为了什么。”萧长风抬眼看他,扣了扣桌子,“这是自然,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皇上,身上的担子比起以前可完全不一样。”程穆之道:“我要他活下来,与我是谁并关系,他是我这辈子最珍重的人,我不想失去他。”“我身上的担子我自然担着,这两者不冲突。”萧长风闻言,眼里带着些赞许。柳清言躺在床上,看着鬼手在一旁整理针灸用的银针,笑了笑,“先生,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是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大概是没有办法了。您也不用废太多心思,”他看着楞住了的鬼手,了然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多半是被穆之逼的,也是辛苦先生了。”鬼手挽着衣袖,摇了摇头,“柳先生言重了,万事都不会有太过决绝的说法,您年岁不大,这世间万千繁华都还未看遍,怎么就舍得离开?”“更何况,您心上还记挂着他,当对自己有些希冀才好。”柳清言闻言讷讷,皱了皱眉头道:“我自己一开始就已经料到了结局,穆之没有我,应该会更好一些,毕竟是一国之君,我在,他做事始终都会被留下话柄,让人诟病。”鬼手却摇了摇头,“您不是他,又怎知他心里是如何想的?”柳清言心里却突然划过一丝其他的想法,他突然起身,推开了想要拦住他的鬼手。“不许跟过来,也不许告诉他,既然你说我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是什么,那我现在便亲耳去听一听。”柳清言掐着自己的手心,一种更加不妙的念头逐渐占据了他整个脑海,鬼手刚刚的话如同一根针一般细细密密地扎进他心里,是啊,他不是程穆之,他根本没法想象程穆之为了让他留下来会做些什么。他让鬼手带他来别院,分明就是要引开他!身后的鬼手缓缓叹了口气,多情总苦,薄情更甚。柳清言走到萧长风的屋外,放轻了脚步,程穆之和萧长风谈话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萧长风道:“你大概也听鬼手说过,想要清言活下来,必然是要把他体内的寒气全部引出来。”程穆之回道:“是。”萧长风:“可他体内寒气入骨,并非药石能驱,除非以人为引,将寒气渡出来。”程穆之声音坚定:“我替他引。”萧长风浅浅叹了口气,“这便是我先前同你说过的,你现在是皇帝,你身上的担子并不允许你这样胡来。”“你要知道,以人引寒气,最后这寒气最多排出来三分之二,剩余的一部分,会留在另一人体内。这无异于自损寿命。”程穆之闻言并无其他想法,道了二字:“无妨。”萧长风又道:“你虽然身体很好,体内阳气又足,可这寒气,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受得住的。”程穆之皱了皱眉头,“前辈,你与我说再多,我都还是那一句话,对我而言,让他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我都并不那么在意。”“他当初以自己的命格来换我的命格的时候,也不会有这样多的犹豫。”想到这里,程穆之看着萧长风道:“前辈,如果今日可行,就定在今日。”“阿言最近总让我很担心。”第179章第一百七十三章程穆之想到柳清言最近的身体,再想一想他近日越发黏着他撒娇的样子,心中就愈发的不安稳,生怕柳清言再像之前那样,所有的事情都说好了定下来,人转头,就又走了。他真的不能再承受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了。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推开,柳清言站在他面前,逆着光沉声道:“我不同意。”“程穆之,你让鬼手将我支开,就是在这里想着怎么给我送命吗?”柳清言看着他,眼睛通红,硬是透出些死气出来,眼神中除了痛苦便是绝望,心里对程穆之的不舍全部被埋在了最深的地方。萧长风这个时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了眼程穆之,又看了看柳清言,起身将门关上,只剩他们二人在屋里。鬼手见他出来,刚想问问怎么样了,却见鬼手摇了摇头,“把刚刚那盘棋下完吧,有些事情,我们没有办法插手。”程穆之看着他,没有说话。柳清言又道:“你最好把这些想法都收起来,我不会同意你来给我做这样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要这样救我的话,不如让我就这么陪着你,好好过几年。”说到最后,柳清言声音低了些,眼神有些躲闪。程穆之这才开口,声音沙哑,“陪着我好好过几年?阿言,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你最后还是会舍不得我,也怕我舍不得你,所以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走。”“像之前那样,瞒着我,一声不吭。”“就走了。”柳清言想要辩解,张了张口发现的确是自己理亏,于是闭口不提。转而说道:“穆之,当年柳家被颜棋算计,你救我一命,我之前拿我十年寿命替你改命格,只当是一命抵一命,你没必要再救我,我今日的结局,全是我自己的因果。”程穆之上前两步紧紧抓着他的手腕,脸色青黑,“柳清言,你现在跟我说一命抵一命?你抵了什么?你当初有没有想过我?你为什么不肯信我?这几个月来事事顺心,重取皇位也没什么阻碍,是,这都是你之前替我规避了的,可是你若不替我规避呢?”“你为什么不肯信我?我程穆之自己有能力做得到的事情,你凭什么要替我做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会陪着我,可你当初还不是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再多的苦我都能甘之如饴?我要的何尝多了?”程穆之看着他涨红了的脸色才后知后觉的将他松开,柳清言的手腕子被他抓的发麻,接着就被他抱到怀里,柳清言眨了眨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真的从未意识到原来程穆之是有着这样大的怨念的。程穆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背,看着他哭心里就难受的不行,他的情绪从来没有如此大的起伏,可等心中所有的怨悔皆说出口后,他就又一次向柳清言服软了,口中是带着委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