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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看着那个背影,沉思了一会。“此前无肌肤之亲,亦无誓约”吗?那,之后呢?掀帘而入。“伤怎么样?”“回师父,并无大碍,比前几天又好了些。”子引正低头发呆,见我进去,起身恭恭敬敬答话。“私下不必拘礼。”我随意找了地方坐下,“子引,你去支点零用吧。教副管按楼里一使的给就是了。”“谢师父。”子引见我坐下了,才又坐回榻边。“现在就去,然后我带你下山买些……非常非常有用的东西。你身子平常行路可以吗?”"没有问题。子引去去就回。"子引略略觉出奇怪,听得我那两个非常时,微微打了个冷战,但碍于师命,恭敬起身,施礼。“去吧去吧。”我微笑。大半个时辰后。“……师父……这些做什么……”“子引啊,你不好意思去和水阁主要,也不好意思来问你师父我,我自然不能勉强你,所以就买一些自己琢磨着用罢。”“师父……”“恩?呵,弄伤人家,被人家弄伤,都不好罢。这些书图,都还是比较对头的,膏药都是上乘的,熏香什么的,我也帮你挑了劲悠而不烈的,回去不要浪费了才是。”“……师父让我支钱是为了买这些?”“恩。”“子引用不上。”“子引,今早我来得早了些,看到了。”“我……他……我们……师父……你……”“你们刚又有肌肤之亲罢。”“……恩……”“别羞,师父只是看到匙飞走出院子罢了。”“师父……诓我?”“哪里,他走路的样子。”“……”"他虽莽撞了些,心性自是好的。""……"“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罢。”“是。”良久。“……多谢师父。”“恩?……呵呵……”坐在布置简练大方的小厅里,看看侧对面墙上挂的剑,听着李家老头和公孙家谈及儿女亲事,还有那单刀门主一干人等在旁凑趣,我喝了口茶,把视线移到另一边的字画上。七冥替我续水,手上带过来一缕极淡的香味。不是这厅里的佛手香,是檀香,很特别的白檀淡香,焚了静神,铺琴叙棋的时候,如沐惯用这个。他又去过了那里。负责安全的侍总前几天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地向我上报说,每次如沐奉琴对弈,七冥都随几个世家子弟,少俊侠客去了。也不说话,也不争风吃醋,就安安静静坐着看。我自是知道的。随口吩咐了不必跟随,却尚不能确定是为什么。七冥并不算暗中动作,没有欺瞒了我,却也不曾主动说。七冥,你这是……动情了?守了一个女子,生儿育女,对你这样苦仇血海里过来的,的确是难求的幸福之至了。但是你现下碍着我碍着身份碍着过往,于是只看看,听听,却并无落实打算?吹着茶,看着水里缓缓转悠的碧色叶子……或许,我该问问。这晚浴后将歇,我靠在床栏上,等七冥。他替我将头发散了理束得简单些,这时同例打理了自己的,去了多余的衣饰,移身到榻上,静静等我动作。入眠也好,鱼水之欢也好,都是听凭我心意的。而床榻之间的事情,其实于你只是无奈罢。不过因了我不曾苛刻,少了几分难堪。又就了那些技巧,得了点乐趣。就着开着的小半扇窗,可以看到清朗夜色下的院子。有虫低鸣,远处则有野猫夜枭的叫声。都说叫声难听,其实平心静气而言,瞄声绵长圆润,枭嘶低沉粗哑,不过是一种动物的求偶方式,于喜怒吉凶无关。“七冥,过几天,你去皇城的分处做事,可好?”若真对如沐有意,断不会拒绝。南淮楼就在那。反正分处找个略略闲暇的职位并不难。何况皇城分处属水阁里管的,自有莫兰照顾。他若是拒绝,估计是因为怕我。我自然会想法换一种方法问。“好。”良久,他的回答低低地传来。没有问为什么。有些意外。转头想问问他和如沐故年旧事,对上那沉静的侧脸,话到喉头便又咽了下去。某些事情,不必问理由缘故的罢。“那,睡吧。”抖开被褥扯过来盖了,看看开着的窗,“要关吗?”“不,这样很好。”七冥钻下身去,平躺了。“真。”“嗯?”“没什么。”我侧身,忽然觉得眷恋身边的体温。快了,以后,就不是几寸距离了。虽然这个笨了些。叹了口气,挪过去一些,鼻尖几乎凑上了他颈部温热的脉搏时,才满意地合眼,睡了。暖床人(含延地青)正文君上篇第二十章辞行如沐现下既然还在盟会,我也不须急着调七冥赴任。我依旧和七冥同榻而眠,只是不再要他。他既然心有所系,此事自然不好再做。所以就只剩下搂抱这般程度的亲近。好在原本的欢合,因了怀中并非我心系之人,我的日子又过得尚算丰富,所以并不十分频繁;即使偶有放纵,也都顾及了他静养之需,适时收手了。通宵达旦是从来没有的,最过分大概属在近青楼那晚了罢。因此,现下到不至于一下子觉得有很大缺乏。想想日后就没有七冥随伴身侧,不是不沮丧的。人恋旧是常情。可是当夜去了绸衣,面对肌肤之亲便强自撑得微战的七冥,如今能对一个女子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无论如何都该替他庆贺。即使他身世惨淡如斯,也会渐渐因那份向往而萌出生机,并最终开枝展绿罢。如此说来,我倒是像他男女之事的启蒙之师了……那么,现下该是他出师的时候了。只是希望如沐确是自有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