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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深麦色的肌肤,笑容清澈而温暖……他和闻嘉言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时候还是闻嘉言打电话给他,请他看学校小礼堂的电影,请他去K大附近的小吃街吃烧烤,请他去对面的师大蹭某个知名人士的讲座,诸如此类,乐此不疲。有时候蒋季泽会有种错觉,他的世界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属於那个冷漠、铁腕的总经理,在商场上和竞争对手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在家里和敏感多疑的妻子无止尽的冷战和争吵,另一半则属於那个普通、平凡的蒋季泽,他不用衣著光鲜,不用为利益曲意逢迎,和闻嘉言在一起,他的生活变得简单又纯粹,好像再次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像一颗渺小的种子,埋在心底最深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坚韧地破土而出,拔高,生长,直到开花结果。等他意识到那颗不经意洒在他心田的种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时,他已经离不开那个叫闻嘉言的男生了。他喜欢男生说话时眉飞色舞的神态,喜欢看他撑著头,费力思考某个问题的样子,更喜欢他们在一起时,男生全神贯注地看著他,眼里洋溢的迷恋、崇拜、和满足。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这是危险的,他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而且曾经还是一个异性恋──尽管在遇到男生前他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成为同性恋。如果他们在一起,注定不会有什麽好结果。他只能硬下心来,开始克制自己,努力不让自己的心绪都被男生占满。信息不回了,电话也不接了。他和梁晨的感情在那段时间难得回暖了一次,两人一起去了趟他的老家,探望他年迈的父母。梁晨表现得乖巧,温顺,体贴,和平时大不一样。父母都夸梁晨是个好媳妇,能娶到她是他们家儿子天大的幸运。他听了也只是笑笑,未置一词。9.情丝(上)从老家回到江城,换回本市的手机卡,开机後,整整震了十分锺才停下来。收件箱被男生的短信塞得爆满,一条接著一条。──大叔,我今天去码头坐了轮渡哦──大叔,後街新开了家杂粮煎饼店,做得超好吃的,下次你来我们学校我带你吃去──大叔,你不是不是很忙啊,一条信息都不回我?──大叔,听说爱疯卖到白菜价了,呵呵,你相信吗……最後一条是今天下午五点锺发来的,那时他还和梁晨在回江城的动车上。──大叔,你是不是换号了?还是……很烦我?你可以直说的,只要你回一条,一条就好,我再也不会烦你了。蒋季泽攥著手机,坐在床边,房间没开灯,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晦不定。梁晨在浴室洗澡,水声淅淅沥沥,像他纷乱不已的思绪。良久,他站起身,用力吐了口气,似乎是下了什麽决定般,手指划到联系人列表,下拉,停在那个名字上,点开删除选项,正要按下确定键,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也许冥冥之中真有什麽在cao控著他的人生轨迹。来电显示依然是那个他不敢面对的号码。他攥著手机,像攥著一个定时炸弹。梁晨还在洗澡,大概难得心情好一次,在里面哼起了歌。他脑袋里一片乱糟糟的,想起男生灿烂的笑脸,想起男生说‘大叔,你太瘦了,长点rou会更帅啊’,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走到雨中抱起他,男生蜷在他怀里,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轻轻颤动……原来男生的一颦一笑,早在不知不觉中渗入了他的骨髓,那些惬意、轻松、愉悦的回忆,竟然全都是关於他。还逃避什麽?还自欺欺人什麽?明明他从见到他第一眼起,就沦陷了。站在落地窗边,俯视著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蒋季泽慢慢把手机放到耳边。“……喂?”蒋季泽在K大後街的一家露天烧烤摊里找到了闻嘉言。彼时男生正趴在油腻的圆木桌上,手边堆满空啤酒瓶,醉眼迷蒙地喃喃自语。服务生局促地站在一旁,既想提醒这位客人早点买单,又不敢去招惹一个不明身份的醉鬼。“麻烦让一下”蒋季泽快步穿过几桌大声笑闹的客人,面无表情地走到最角落的那张桌子前。他出来得很匆忙,还是去老家探亲时的那套深灰色休闲西装,白皙清俊的面容上挂著显而易见的疲惫,却依然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这桌的单我结了,您给算一下。”“啊?你是──”服务员惊讶地看著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我是他哥。”男人的口吻十分自然。“这样……额,一共是七十四块毛钱……”蒋季泽丢给她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在烧烤店客人形形色色的打量视线中,他弓下腰,长手一伸,稍一用力,直接就把趴在桌上的男生打横抱起,走出了烧烤店。“你是不是……来和我说再见的……”男生不知什麽时候清醒的,脑袋靠在他胸口上,眼睛大睁著,看著他的侧脸。“别瞎想”蒋季泽艰难的腾出手开了车门,小心地把他放在後座上,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大叔,我喜欢你”在蒋季泽要关上车门的时候,男生的声音,低低的,却又不容置疑的,响在他耳边。“……很喜欢很喜欢,刚才你抱著我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男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驾驶座上的男人听,他怔怔地望著车厢顶,声音轻得像絮语,“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正常……变态……竟然喜欢上一个男的……”蒋季泽握著方向盘,没说话,也没动,暗沈的夜色勾勒出他脸部轮廓,如同一尊汉白玉雕像,冷峻,却又唯美。男生说喜欢他,他说他喜欢他……胸口不知名的地方在发烫,心脏跳动的怦怦声,大力地鼓动著他的耳膜。蒋季泽已经很多年不曾体验过这种感觉了,他记得他最後一次尝到这种恍如天堂的欢愉时,是他向梁晨求婚,她接受他的那一刻。而这次,这种感觉甚至更加清晰,深刻,以至於他把家门钥匙当车钥匙插进去了都半天没反应过来。“你肯定也看出来了吧……所以才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信息……你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说的,没必要还照顾我的感受,对我这麽好……”“闻嘉言!”蒋季泽按著额角,叹了口气,把大门钥匙拔出来,“你给我老老实实躺著,别说话!”“噢……”男生以为他不耐烦了,怯怯地应了声,蜷起身体,缩在座位上,再没有说话。蒋季泽这次没再插错钥匙了,车子很快发动,引擎声响彻整条街道。黑色宝马一个利落的转弯,滑上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