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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裴时冷着脸道:“不觉得。”清霜又起。“好吧好吧。”谢昀看似漫不经心,手下却不做停留,向这边毫不留情地斩来。李若慈配合着裴时,两人心照不宣地你上我下,你左我右的进攻着。谢昀却忽然间变了剑法,如神如鬼,千变万化。龙行万里长空,裴时借风出剑,化为自然。三人龙脊上交换着身位,仿佛立于高山之巅。谢昀“哈”地笑了一声,抬手一剑,两剑,三剑,四剑,毫无章法地挥着剑。但裴时和李若慈就是就是被他硬生生地逼得向后退去。李若慈循着裴时的轨迹,看出了他的心意,向后一跃,留出了一线空间。裴时剑脱手而去,剑在空中一转,霎时间,剑光漫天,千道剑影直直坠下。谢昀避无可避,道了声:“不错。”接下来,周身聚气,面不改色地受下了这千道剑气。剑阵既破,谢昀也只是右臂留下了一道浅浅血痕。然而,剑气却划破了底下黑龙厚实坚硬的皮rou,令其皮开rou绽。黑龙哀号一声,在空中上下翻动,将背上三人翻了下去。脱离掌控的黑龙不辨方向,妄图摆脱身上剧烈的疼痛,横冲直撞地向小镇那边冲去。裴时暗觉不好,想抽身阻拦。李若慈在半空中,沉声道:“不要分神。”谢昀不给他们任何喘息时间,剑若流星,人鬼不渡。眼看剑至眼前,他们没有退路,两人合力接下这一击。那边黑龙已经冲到了镇子后面的那座山脉前,它痛至发狂,一头撞向山体。裴时被迫顾及着这边,但他也知道以黑龙的力量若真的撞了上去,这山恐怕不免就此崩毁,那山下的镇子也就不保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不顾自身安危,挨下谢昀的下一剑,去阻拦黑龙。正当此时,却见天外一道凛冽剑意横贯当空。“畜牲!”一个白衣身影御风而至,李葚儿以一己之身挡在了黑龙之前。她手里拿的是之前从未出鞘的天无垢,落刃银华,黑龙当即被她刺伤了一只眼睛。黑龙怒吼,面目狰狞,嘴里露出交错的獠牙,那凸出的牙足有三尺左右长,像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一样。李葚儿运气护身,剑横于胸前,死死的挡住去路。黑龙蛮横至极,李葚儿的举动更加激怒了它,他咆哮着,又一次狠狠地撞过来。这一撞,李葚儿当时便觉血气翻涌,她强硬压住已涌入喉间的一口血,一个转身,剑再出。这次剑与龙牙相碰,她手心一震。她自觉再这样拖下去不行,黑龙全身披着坚硬的龙甲,只怕是天无垢也不能轻易穿透。李葚儿想到一般东西都是腹部柔软,便俯身去到龙身底下。黑龙紧追她不放,张口便向她咬来。一身一龙纠缠许久,李葚儿有些体力不支,龙已经逼至身后,她强提真气,反手一击,刺入黑龙上腭的软rou里。黑龙吃痛,头一甩,便将李葚儿扔了出去。还未及李葚儿反应过来,阴影便已压顶,黑龙不管疼痛,只想将面前的人活活咬死。李葚儿抿唇,心知逃不掉了,却依旧睁着眼睛,想看看自己最终会是个什么结局。心绪瞬间千回百转,桃花树上,云流今拎着整坛酒来喝,抬头浅浅一笑,明月当空,盛无瑕一心一意地出剑,剑刃洗白雪。三寻天校场比试过后从台阶走下的数千子弟。还有别扭的小师弟江淮和黏人的小狸猫。这些在眼前被揉碎,融合,仿若人生将尽前的幻光。到底放不下,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突然,身下有所异动。她惊异转头,却见腰间不知什么时候被贴上了一个白色的小纸人。那小纸人转瞬化形,下一刻,李葚儿被推了出去。黑龙利齿上下一合,戳穿了一个人的身体。李葚儿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却是云流今帮她挡下了这一击。第97章白云无尽时“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所以呢?”“要及时行乐啊。”“歪理邪说。”李葚儿转身便走,留身后云流今在原地无所谓地笑了笑。那时,窗外的花开的正好,细碎着,是淡紫色,流着光。而如今,她也仿佛一并被那长牙戳中,五脏六腑叫嚣着疼痛。她往下一坠,借势来到黑龙身下,双手举剑,一瞬间,剑光大涨。李葚儿长喝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龙腹向前剖开。血向下倾泻,她浑身浴血。接下来,她向上而去,双手握剑平砍。一剑下去,李葚儿被震得心神激荡,她咬紧牙关,又是一剑。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上面的云流今,眼眶灼热的可怕。不该如此。眼里终是忍不住泪水。再一剑,龙牙尽折。云流今从高空坠落,李葚儿连忙在下面轻轻抱住了他。黑龙在上面疼的上下翻转,身上的血四处飞溅,就好似下了一场血雨,淅淅沥沥。下面两人身上落满了血,四处一片血红。“云流今。”李葚儿感觉咽喉处痛得都要发不出声来了。黑龙终于筋疲力竭,颓然地砸在了地上。云流今抬起了眼睛,往日黑色的眼眸有些灰暗,他艰难地抬起手,一柄长剑出现在手里。他断断续续道:“璧无垢……给你了……我只愿……你余生……余生不后悔……”“云流今。”李葚儿摇摇头,她如今只说的出来这三个字。云流今将剑抵在李葚儿怀里。李葚儿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刚触到剑身,云流今的手便松开,滑了下去。血沾在他的睫毛上,浸染进了眼里,又流了出来。“云流今。”没有人回应她。李葚儿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又胡乱地用手抹了抹脸,抱起云流今,将他放在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她脚尖点地,向裴时三人的方向赶去。那三人此刻正打的不分上下,谢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从容不迫,见招拆招。李葚儿把璧无垢扔给了李若慈,道:“会用剑吗?”“会一些。”“那就用它。”李若慈看到剑上沾着的血印,对发生了什么也有所察觉。剑身冰凉,银色的光芒流转在上面。他默默地按下心底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拔出了剑。谢昀看了一眼,道:“我认得这两把剑。”李葚儿冷淡回应道:“是吗?”“是呀,很多很多年前。”谢昀此刻竟然有闲心望天。“多少年呢?记不清了,怎么也得几千年了吧。”裴时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