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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翻个白眼,顺便定定神,看段黎。……,段黎同志人呢?仔仔细细看一圈,队伍都快走到跟前了,刘静终于在队尾看见了他。该人套了件不知从哪个倒霉的士兵身上扒下来的也门军服,腰里也别来一把不知哪儿来的弯刀,灰头土脸,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也门士兵。——段黎就跟在何冰身边,第一眼楞是让人认不出他来。幽幽一叹,刘静继续望天。也门学者和留下的士兵都很兴奋,迎了上去。钟林晔看看靠在车头纹丝不动的老师,瞅瞅车里也没有什么动静,站起来,赶到安治面前,代表全体留守的同仁对他们顺利归来表示慰问:“团长,能走了吗,我们可晒了俩多小时了。”沙漠的太阳太烈了。安治挑挑眉,不理他,和也门学者还有一直被他攥在手里的也门军临时指挥的少尉商讨战后事宜:“原地修整一刻钟,务必在今天之内达到但丁。”凌晨十二点之前都是今天。贼拉热先生对此有疑义,“指挥官阁下……”与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少尉相比,他还记得路虎车里的那个不知是被挟持还是自愿交出兵权的中尉指挥官。安治命令少尉:“传达命令。”少尉看看萨拉勒三人,遵命而行。——如果不是这几个中国人的话,他们这支队伍的损失会相当惨重,所以他们愿意听命行事。安治对也门三个学者微笑,“指挥官阁下也该和罗教授聊够了吧。”回身冲路虎车扬扬手。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看外面一清二楚的路虎立刻有了反应,车头的两个红灯闪了两闪。安治从容地告知对方:“他们还要聊两句,马上。”也门学者眼巴巴地盯着车子。跟回来的士兵按命令回到他们的车子上去,当中有十几个人身上包扎着纱布,最严重的那个靠人抬着。段黎和何冰从队尾上来,钟林晔看看他们,蹲回刘静脚边继续创作沙漠画。何冰愣了一下。段黎不管那个,也蹭了过来,蹲在刘静右脚边,和钟林晔面对面。钟同学抬头忧郁一笑,段黎礼尚往来,回以郁卒的一乐。——刘静想抬脚把这两个东西踹死。“钟同学,我方没有一个人死亡。”伤的那几个应该自认倒霉,带着一帮根本就没有实战经验而且语言又不通的人作战,就伤这几个安治都夸奖他了。“那对方呢?”“不知道,没数。”安大校不让耽误时间。“唉!”阳光灿烂的钟同学难得叹口气,“你们赢了。”口气跟报丧似的。段黎也挺伤感:“不知道。我也不确定。”“哦?为什么?”钟同学的好奇心又上来了。段黎压低声音,用粤语对话:“打这种没有战略意义的仗,要断定是否获胜,一是比双方的伤亡数字,二是看俘虏数量,三是看战利品的数目。”钟林晔在大脑里搜索了一遍,确定军校的教科书里没有这几条,崇敬加疑惑:“您真有经济头脑。”“好说。所以我不知道打没打赢。”那边安治知道,“所以,萨拉勒先生,贵国军队暂时阻挡住了叛乱武装的进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到达安全的地区。”安大校在讲述他们过去几个小时的经历,平铺直叙到极力淡化刚才那场炮火冲天的小规模战斗,并直接忽略四个中国人的作用,与其战前用火箭筒做的临战动员完全是天差地别。按他说的话,跟去的中国人纯粹是去看热闹的,人家都快以为他们是战地记者团乐!——安治大校全身散发的是他们与战争无关的信号!他们是纯粹的学者。钟林晔好心地将安治的话翻译给段黎。段黎忧伤,粤语的调子软绵绵:“何冰可以拿战利品,为什么我就不能逮两个俘虏归来呢。”不公平啊。何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用不太标准的粤语回击:“逮回来你请人家吃饭?”“不敢不敢。”段黎立刻低头认罪。和也门军相会后中间经过了一顿午餐,与吃干粮喝水的对方相比,食物丰富的学者团委实遭人嫉恨。——四五百士兵你不分就不分,人家的指挥官和仨也门学者也没一个去让一让,中国人民热情好客乐善好施的形象毁于一旦!钟林晔对此与何冰持不同意见:“逮回来活埋?”段黎吓一跳:“谁告诉你的?”随即了悟,抬头瞪——可怜巴巴地看着刘静。何冰一头雾水。刘静懒得看段黎的脸,继续敲车头,“怎么还不出来。”一刻钟都快过了,也门学者的表情都明明白白写着指挥官遇害了:(安治还在和人家胡扯。所有人都盯着路虎!终于,在一刻钟的最后时刻,车门打开,也门军的指挥官在庄书礼地搀扶下下车了!鼓掌!刘静一脚把段黎踹开,免得他当道!指挥官毕竟是指挥官,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自若面如死灰地让庄书礼给搀扶出了包围圈搀到了吉普车上,坐进去,气势不减声量不小,命令:“出发。”段黎就算听不懂英语也听出这个“狗”字充满了多少悲愤与无奈、哀怨与不甘、痛苦与迷茫、委屈与……何冰一脚踩下来:“心里想想就算了,别说出来。”整的好像他们专门出国来欺负人似的。段黎爬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安治已经上车了,加座。何冰把手里的弯刀一把赠送给了中尉指挥官阁下,一把让给了少尉临时指挥官。上车。其他人也都一一上车。段黎也上来,坐到庄书礼旁边。车外的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在指挥官的催促下也都上车。两辆军卡开在了前面,吉普车,路虎,丰田陆续开动。车队阵型依旧,沿着海岸线继续前进。段黎一上车就手忙脚乱地关门关窗,问:“钟同学,架好了吗?”“没撤过。”车上一直有人,干扰波、屏蔽频就没撤过。“好。”在外奔波了两个多小时,有人一直舒舒服服待在车里就没下过车。段黎回身,整个人都趴在椅背上了,以期最大限度缩短前后距离,冲着离最远的罗巡叫嚣:“说,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人家闭嘴的?”“你干嘛不问老庄啊。”罗巡缩在角落里,不满段黎隔这么老远只逼问他一个人的可耻行径。哦,忘了。“这么龌龊下流没人性的事情,老庄就不要再回忆一遍了。”多好的一个人啊,在今天之前,不,是两个小时之前,人品端方君子坦荡的庄书礼同志恐怕连刑讯逼供威逼利诱这八个字都不认识。“谢谢。”庄书礼的确不太想回忆刚才在车内和罗巡单独相处的两个小时。——也门那位基本就是不省人事!“歧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