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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叛徒还敢笑!打他,打死他!”几个小兽人又弯腰捡石头,有人带头之后,他们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之前捡的都是细小的石子,现在开始捡更大的石块。有一个看到远处有一块大石头,想也不想就跑了过去。骆寻全身都痛,本来病就没好,走路都成问题,又被好一顿打,通体像被抹了辣椒油,烧遍每一寸皮肤。这痛楚如此强烈,直直烧到了他的心里,让他几近窒息。痛过了,只剩下麻木。在麻木中,他颤抖着站了起来。他早该想到的。这里不是地球,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二十一世纪。他怎么能拿原来世界的标准来衡量这里的人?不,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群野兽。一个石头“咻”得划破空气,极快地飞到面前,骆寻下意识拿手阻挡,白皙的手臂立刻被划开一条狰狞的口子,鲜血迸发而出。头上的伤口也迟迟不肯凝固,血汩汩往下流淌,染红了他半边脸颊。人还是需要底线的。这么想着,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声。“让我来打死你——”原本拿大石头打中骆寻的小孩尝到甜头,满身是血的骆寻更助长了他的施虐性,他抱起一块大石正要如法炮制之前的行径,一阵风骤然刮起。这风刮得如此迅猛,刮得他头皮发麻,汗毛瞬间全竖,下意识就要兽化!可他的牙齿才刚刚变成兽牙,脖子就被掐住,锋利的指甲刺入他颈部,他登时剧痛无比!没有人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的非兽人能有这样的速度,在兽人小孩来不及动作的时候,就掌控了他最脆弱的脖子。小兽人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野兽对鲜血非常敏感,小兽人眼中一发狠,张开嘴咬住眼前的手臂,口中传来香甜的鲜血味道,这么美妙的滋味让他忍不住把头往后拉扯,想要把口中的rou生生拽下。“你可以试一下。”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我最喜欢和人打赌了。我们要不要打一个赌呢?看是你先把我的手臂咬下来,还是我先刺穿你的喉咙?记住哦,一定要把整条手臂都咬下来,如果只咬下一块rou的话,我肯定会很痛的,那么痛,保不齐手一抖,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哦。”他讲话的语气很温柔,小兽人宛如被蛊惑,嘴里咬得更深。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发颤的喉管的割裂感!巨大的痛楚让小兽人直不起腰,他睁大双眼抬头看着上处的非兽人,这人的眼神让他感觉非常熟悉——正是他跟着父亲打猎时,他看马上要死去的猎物的眼神。“骆寻,你干什么!”几个围观的非兽人直到现在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冲向前,指着骆寻,焦急大喊:“快把小兽人放下来!”一个比较壮实的非兽人甚至弓起了身体,想要上来抢人。骆寻轻飘飘地斜了他们一眼:“我和小朋友玩游戏,你们站着看戏就好,不要插手啦。你们也知道,部落的孩子都是非常珍贵的,我也不想出现什么闪失呢。”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好像手上抓的不是一个人的脑袋,而只是一个玩具。说着,他转了一下身,指甲嵌入得更深。小兽人脸上尽是痛楚,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原本去搬大石头的小孩见状,把石头扔到地上,义愤填膺道:“你快把他放下,否则我咬死你!”说话间兽化,朝骆寻扑来。骆寻面不改色,手指瞬间收紧。“啊!!!”手上的小兽人发出惨痛的叫声,獠牙也离开了骆寻的手臂,“别……过来……”前来帮忙的小孩被小兽人面上的恐惧和惊吓震住,兽头往旁边一偏,擦着骆寻身体而过。“怎么样,还有人要来吗?”骆寻勾起嘴角。他的脸上全是血污,小臂上被小兽人咬破的rou翻卷着,身上也布满了血迹。但他的脸上毫无痛苦之色,他一直笑着,就连刚刚朝他扑过去的小兽人,也没能让他多眨一下眼睛。这样的景象震慑住在场所有的非兽人,就连几个被鲜血吸引而来的兽人,一时之间也挪不开双眼,不敢轻举妄动。骆寻见没有人上前,低下头道:“你呢?还想和我打赌吗?”被死亡笼罩的小兽人脸色苍白,他刚想摇头,就被骆寻的利甲刺得更深,痛不欲生的他一动也不敢动,战战兢兢道:“不……”骆寻咧嘴道:“以后还打我吗?”“不……”血气弥漫开来,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已经失血不少。原本非常喜欢血腥味的小兽人,此时只觉得这气味是来自地狱的邀请,让人作呕。“当然可以打呀。”骆寻笑眯眯地环视一圈,眼光在即将冲上来的几个兽人身上一一扫过,“不过,要打我,就得一下把我打死,打得爬不起来。否则,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拉、你、陪、葬。”他松开抖如筛糠的小兽人,按住手上狰狞的伤口。几个小兽人和非兽人簇拥在瘫倒的小兽人面前,几个小孩冲骆寻张牙舞爪,随时准备发难。骆寻讥讽地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一时间,竟无一人敢近身。他极慢地转身,往家里走去。醒来时嫌弃的兽爪,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真是有点讽刺啊。而且……没有外患,却有内忧,刚走两步的骆寻忍不住弯下腰来。痛,真的太痛了。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石头砸出的伤口,手上的血rou,还有……心上的窟窿。这疼痛来势凶猛,让他抬不起脚步。人被逼到极点,潜能爆发。骆寻自己都没想到他能这么快。他扑过去的时候,心里全是愤怒和恨意,甚至抱有必死的决心。冷漠的族人、虎视眈眈的小兽人,随便一个小兽人兽化,他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一群?“阿寻,阿寻!”谁在叫他?骆寻抬头,迷离的视线中,一个模糊的熟悉面孔走了上来。那人焦急的呼唤着:“阿寻,你有没有事?阿寻!”是青岚。终于来了。骆寻在确认青岚身份的那一刻,心里一直紧绷的弦断了,疲惫和无力刹那间主导了身体,他脱力地往旁边倒去。“阿寻!”在最后一刻赶来的青岚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他颤抖地把骆寻移到房间中,不敢把人放到床上,怕失血更多。他看着骆寻毫无血色的脸和有着大大小小伤口没一块好rou的身体,顿时心如刀绞。骆寻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青岚猛地往医师家里冲,眼睛酸得厉害,横冲直撞。跑了很远才想起医师之前曾经给过他很多治疗外伤的药粉,又赶忙折回去,从家里取了药,来到骆寻房间。想了想,又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