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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致地瞧着我。我被刺激得伏在榻边笑个不停,一手可着劲儿锤了锤龙塌,估计整张脸都笑红了:“快松开,痒,痒。”☆、第五十章当爱已成往事三他依旧恍若未闻,粗糙的手指慢慢摩擦我的脚心,轻轻的,一下又一下,要命似的刺激着我。我趴在榻上笑得喘不过来气,等实在忍无可忍了,慌地抑住嘴边的笑声,腿部发力一脚踹开了他。他自是措手不及,大掌立时松了我的脚。我顺势滚到榻里面,板着笑红的一张脸冲他大吼:“我,你,你这算犯上你造么?!”他兴许瞧见我的窘态便觉着欢喜,竟矮身伏在榻上冲我笑笑,长臂一伸又抓住了我的脚。我被他的笑吓得失神间,他已向我欺身而来,且面上无比认真道:“你,这么怕痒?”对上他溢满愉悦色泽的眸子,我登时回神,瞧见与他如此近,不由往后挪了挪身子,心间突突地跳,嘴上强撑着道:“笑什么笑!挠你,你也怕!”他淡淡哦了一声,似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眼睛瞧着我,很是果断地褪掉鞋子,长腿一迈垮上了龙塌,然后一双左脚就大刺刺地蹿入了我瞪大的眼中,只见他眉目沉静,神色淡定如喝茶吃饭:“要不,君上试试?”*的、很大的、长了五个脚丫子的、裴牧远的、脚。我不由揪起了眉头,脑海中滤过纷纷杂杂的想法,随后慢吞吞挪到他身边,犹豫着问他:“裴侍卫,你不觉着你脸皮厚么?御书房你还想着守国卫民为君尽忠,如今却让寡人给你挠脚,你可对得起寡人?对得起这大黎万千子民?”他闻言抬抬眉梢,微微颔首:“自古以来,有民方有君,且君民一贯互养着,故而若民善待君,君理应以民为贵。你既身为国君,当以民为最重。我虽为人臣,却也是民。君上嫌弃此等小事上不了台面,不愿为我做,那小民也无话可说。”我囧着脸色张了张嘴巴,好半天方吭哧出一句话夸夸他:“不想你一介武夫竟懂得这么多,我总觉着你不识字来着。”他立时黑脸,别过视线道:“君上好生歇着罢,臣不奉陪了。”语罢,竟起身要走。我懊恼,遂急急去拉他的衣袖,张了张嘴,就那样问出了口:“你想去边关,是否因裴老将军?实话说!”“是。”他未转身,回答的真他奶奶的干脆!我一手攥紧了他的衣袖,须臾后又颓废地松了他,闷闷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刻意拔高声音道:“寡人准了,你走罢。”说到底,他这么个人,若非意外,怎甘愿窝在深宫里,日日闲得瞧蚂蚁上树?裴家男儿,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守卫边关,无一不是傲骨铮铮,血染铁衣。可惜,他是裴家最大的例外。传闻他出生时眼冒红光,妖冶如火,被民间传为妖物,不详之兆,为此世代忠烈的裴家陷入了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中,而他成了裴家一张白纸上那枚黑点,刺眼得很。裴家人生他养他,却不曾给他一丁点的认可,想必他也很难过。可即便如此,他待裴家也是血亲之情,丝毫割舍不掉。我许是待他还是不够好,不然他都能这么善待冷落他多年的裴家,却为何不能为我着想?若对他再好点,那唯有放他出宫。这样也好,至少圆了他的心愿,也让我试着死心。如此一想,我卧在榻上,心间斟酌起了如何让他光明正大地领兵。斟酌来斟酌去,也未得出了什么好结论,倒是身后没什么动静,看来他没走。过了许久,我侧卧的身子都僵了,心中很是苦闷,真想一头撞地上!我都让你走了,你咋还不走!留这里让我瞧着闹心吗!混蛋!悲愤地转过身,一眼就瞧见他伏在我的榻边,黑漆漆的眸子深沉得吓人,直直盯着我:“他去边关你很难过?”我愣了,呐呐问:“谁?”他也是一愣,眸子闪过一丝的恼意,却只是一瞬,我再去瞧,便只剩了黑沉沉的一片。不对,不对,我豁然想起一直困扰我的问题,遂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急忙道:“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何白日里瞧着与晚上很不一样?”他一听猛地一把将我圈进怀里,力道忒大了,我震惊之余彻底傻眼了。这算啥情况?去边关前最后的拥抱吗?去你奶奶的离别拥抱!我不稀罕!愤愤推开他,我故作嘲讽道:“你要去便去罢,别到时回不来就成。”他瞧着很不悦,眼角微微眯起,浑身似变个人一般,气势强得吓人。他脸色淡漠,抬袖向我招招手,动作出奇的矜贵。我有点紧张,便没理他,直接滚到榻里边,道:“你下去罢,我要歇息……”话未说完,唇被温热的掌心堵住,眨眼间他已扑到榻上将我囚在双臂隆起的逼仄空间里,我头皮一麻,立时挣扎开来,不想此时耳边扑来一声询问,很是坦荡:“那你说,是白日里的好?还是夜晚的好?”我愕然,蓦地停下在他怀里钻来钻去的举动,脑子空了空后又傻愣愣道:“好不好,不都是你自己,你问这作甚?”☆、第五十一章当爱已成往事四抬眼瞧见他神情莫测的脸,我纳闷之余又觉着他愈来愈蹊跷,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竟一味靠近他,直到近得彼此鼻尖贴着鼻尖,又颇为好奇道:“坊间虽传闻你乃妖物,或说体内宿着妖物。若真有此事,那你说,这妖物是白天出来,还是夜晚?”对于妖物一说,他表现得很是不屑,故而我也不怕这话惹得伤心。他闻言果然唇角一抽,连带着身子也动了动,带着凉意的鼻尖蹭过我的脸颊,有点痒,有点暖,弄得我心着实颤了几下,又听他认真道:“自然是夜晚。”哦。我趁他暂时忘了对我的禁锢,忙钻出来躲到安全距离,又犹豫着道:“那寡人猜测此时的你不是人。”他猝然一愣,缓缓抬起的袖子鼓了起来,似是灌进了什么,又似将要涌出来什么,诡异得紧,往日冷冽的眉眼却罕见软了些:“你骂我?”我怕他报复,遂诚实摇头:“你若是人,我骂的自然不是你。”殿里静了片刻,我听见他的叹息声:“夜深了,君上歇息罢。”话落,风声呼呼而来,脑子刹那间陷入了混沌不清。慢慢倒在榻上,我因惊愕瞪大的眼中,似是瞧见大朵大朵的花儿朝我飘来,血红妖冶。看来,我骂对了。翌日醒来,我甫一睁眼,瞧见了榻边端着药碗的他,面容平静。我揉了揉额头,脑子还是有点昏,遂朝他伸了伸手。他面无表情,稳稳得将一碗药放在我掌心中。我恼怒:“你个榆木疙瘩!我是让你拉我起来!”不是喝什么药!他果然神色微怔,不得不将药碗端走,又一把将我拉起来,身边小宫娥忙低眉过来替我更衣。昨夜许是睡得过晚,我现下虽醒了,却仍困得慌,遂眯着眼角,嘴上咕哝道:“昨晚不是喝过了吗?怎么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