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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陈远云的坏消息还没有说完,“你当为什么祖父不愿意出面?因为皇上已经知道了。”“皇上?”陈远陌睁大了双眼,错愕道:“这……这皇上……这又不是国家大事,死的人不过是一个平民罢了,怎么会惊动皇上?”“不是惊动皇上。”陈远云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原来昨天下午,皇帝一时兴起,约张相戎下棋,于是两人在边下棋边交谈之间,张相戎就无意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也亏得皇帝身边服侍的内监稍稍给陈瑾儒提了醒,如今陈瑾儒与陈季然是绝对不会介入的了,免得落得个徇私枉法的罪名。所以今天来探监的人只有陈远云。陈远陌内心深知,就算皇帝不约张相戎下棋,也会知道自己因涉嫌杀人而入狱的事,不过现在的情况对他更有利了,现在皇帝是属于正儿八经的知道了,而不是私底下,这说明文武百官们都知晓,皇帝得知此他陈远陌犯事的事了。就算心里窃喜,表面上陈远陌还是得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他之前那副对陈远云爱答不理的架势一扫而空,他爬向前方,手握生锈的栏杆,六神无主道:“这……这怎么会这样?!我……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大哥,大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先别急,离审讯还有三天的时间,一切都来得及,”陈远云连忙问道:“你还记得你九月初六那天,你在哪里吗?”“九月初六?九月初六我在陈府祠堂啊,”陈远陌想了一下,回答道:“你忘了么,九月初五玉竹嫁去安国候府,后来我又把她带回来,被祖父罚跪去祠堂,我一直跪倒初六晚上呢。”“有证人吗?”陈远云继续问道。“全府的人都能作证啊,我根本没离开国陈府。”“有人陪你跪祠堂吗?”陈远云再度强调了一遍,“有人亲眼看见,是你亲手打死了那个叫绿雀的小孩。”“绿……绿雀?”陈远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不禁问道:“是不是那个安国候府的小厮?”“是啊。”陈远云点点头,他疑虑道:“难道……真的是你……?”“没有,我没有杀他!”陈远陌立刻否定,解释说道:“那个叫绿雀的小男孩,是我做主卖给安国候府的,连带着他jiejie一起,他是奴籍。”陈远云闻言,顿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在大楚,等级分明,如果只是错手杀了一个奴籍的人,最多只是罚些银两罢了,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你确定吗?那小孩真的是奴籍?”“我确定。”陈远陌斩钉截铁的回答。“那就好,那就好,”陈远云劝慰他道:“奴籍而已,你不会有事的。”“可毕竟还是有人作伪证,大哥,是不是有人想害我?”陈远陌害怕的问道。“这件事我会去查,你放心好了。”陈远云打着保票道。“那一切就有劳大哥了。”陈远陌迫切的说道。见陈远陌依旧需要帮助的样子,陈远云心里欣慰不已,弟弟还是要仰仗自己的,他一定不会辜负弟弟的期望!******三日之后,大理寺公审,百姓们前来旁听,这其中不缺达官显贵,并非他们关心陈远陌的生死,而是皇帝表现出了对这件事的兴趣,还专门派了个司礼监的太监来,这下使得全帝都的人都关心这案子了,当然,这些人中也有关心陈远陌的,除了陈府之外,比如陈远陌那些个要好的朋友们,就结伴而来,这其中就有安刑,不过他是专门来看陈远陌是怎么死的!在监牢里关了三天,要是做了亏心事的人,被关的这几天,肯定是心理压力极大,致使精神萎靡,人也变得消瘦,可陈远陌除了衣服有些脏,发髻有些乱外,没多大变化。陈远陌走到大堂之前,双手抱拳,向前方主座上的大理寺少卿张相戎问安道:“见过张大人。”其实一般的,被大理寺重审的案子由大理寺卿主审才是,人家现任大理寺卿也算老油条,被审的人是以前上司的儿子,挑事的人是下属,这位下属貌似最近颇得皇帝青睐,要是自己亲自审这案子,绝对前后不讨好,于是大理寺卿干脆称病卧床,将案子踢给张相戎审问,这样一来,无论结果如何,都波及不到他了。陈远陌儒雅清俊,谦谦有礼,再加上当时还有个态度嚣张的林淼作对比,这让张相戎对陈家公子的第一印象极佳,所以他也没多做为难,“陈远陌,有人状告你打死了他家的小儿子绿雀,你可认罪?”陈远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道:“张大人,绿雀我是认得的,他与他的jiejie曾经在我家酒楼做工,他是奴籍,就算他真的被人打死,也怪不得谁。”“你胡说!”还不等张相戎开口,从后堂里冲出一个瘦弱的老人家来,他面色发青,看样子似乎病入膏肓了,这人正是绿雀的父亲绿老爹,绿老爹此刻气得要命,“雀儿不是奴籍!不是奴籍!你为了逃避杀人罪责,乱说话!大人!大人!为我这个老头子做主啊!”绿老爹踉踉跄跄的跪在地上,哭声喊着道。陈远陌的脸色变了变,他急忙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乱说,绿雀是奴籍,当时是我将他和他jiejie一起卖去了安国候府,我记得很清楚。”“你胡说!你胡说!”绿老爹捶胸顿足的哭着说道:“我的儿子死的那么惨,我管你是什么丞相府的公子,定要让你偿命!”堂下陈远陌与绿老爹各执一词,张相戎想了想道,“证实这件事又不难,直接去派人去户部,调查文书方可知晓。”张相戎说着,便写了公文,派人拿去户部,去调取今年所入帝都奴籍人的名单来。大致过了三炷香的时间,那派去的衙差便气喘吁吁的抱着名册跑来,将其双手奉上。这时被传讯而来的安国候府的管家安福也来到大堂中央,他先向张相戎行礼,表明身份,“小的是安国候府的管家,不知少卿大人唤小的来,所谓何事?”张相戎抬头看了一眼安福,便又低下头去,打开案桌上的花名册,一页一页的翻着,问道:“绿雀是安国候府的小厮吧?”“是的。”安福回答道。“他是何时签的卖身契?”张相戎继续问道。“卖身契?”安福稍稍回想,然后道:“小的记得绿雀没有跟安国候府签定卖身契啊,他jiejie绿乔倒是有。”“不可能!”陈远陌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他质问安福道:“是我的朋友安刑从我手中将他们姐弟俩带去安国候府的,怎么可能没有卖身契?!”“这个……这个小的就不知了,”安福立刻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当时就签了绿乔一人,绿雀的情况,小的不清楚啊。”这时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