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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间都挺无感的,除了逢年过节的那几天,会被闹得略感烦躁,其他时候他都习惯一个人生活,大概这些婚姻里的腌臜琐碎,都被他有意避开,从而这几年为数不多的回家,近乎全都会和季蔓笙闹得不欢而散。婚姻是消耗品,需要小心维护着,可摩擦渐渐多了的时候,他自认为可有可无的家,却又是那般令他感到烦躁不安。“沈砚,mama睡了,一会你别去主卧打扰她。”将自家儿子抱下儿童座椅,砚宝却并没有下来的意思,他两只眼睛水灵灵地望着他,透露出了某种渴望。“怎么了?”沈景淮见他手里还抓着魔方,以为小家伙是因为拼不出来,在闹别扭所以不肯下来。于是直接从他手里拿了过来,随意转动了几下,色块归位后又给自家儿子递了回去,可沈砚依旧没有接。沈景淮难得好心情地耐着性子问了句“不是给你弄好了,下来吧~”听着自家老父亲难得的柔声细语,砚宝小朋友的尾巴又开始翘了起来。他先是转了了身,用手托着下巴做思索状。虽然他今天胖揍了自己一顿,但是似乎因为麻麻哭了的缘故,对他的态度也转变了很多,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提一丢丢的小要求呢?“我想吃小蛋糕,就是那个画着鹿角店的,麻麻今天答应给我买的,可是她今天哭了……”砚宝刻意将尾音拖的老长,委屈地瘪瘪嘴,垂下目光故作伤心。过了许久,对面都没有回应。他正独自好奇着:自家爸爸这时候不应该像奶奶和外婆一样,过来哄哄他,给他一块小蛋糕么?于是,砚宝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想要观望一番,一下子就瞅见了男人逐渐阴沉的脸色。“你下不下来?”沈景淮在知道自家儿子的内心想法时有一种干啥啥不行,吃啥第一名的挫败感。想起不久前刚见过的下属的孩子,也同沈砚一般年纪,却是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同样是一个三阶魔方,轻松还原不成问题。再反观自家沈砚,本以为他虽然是个熊孩子,但至少会对益智游戏感兴趣,谁想他正一门心思地算计自己给他买小蛋糕!沈砚小朋友慑于自家老父亲的愠怒,很懂得察言观色的他秒怂了,扑腾着小身体,乖乖地移向了车门边,被沈景淮单手抱了下去。“今天,你好好研究下这个魔方,看看怎么把它还原,否则别想吃小蛋糕了。”将沈砚放到玄关处,沈景淮也换了鞋。他正准备去主卧看看季蔓笙,她的脚崴了,虽然是轻伤,可看着她脚踝处肿起的一大片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沈砚拿了从沈景淮那处接过来的魔方,埋头去了客厅沙发上摆弄,哼,他越来越讨厌这个爸爸了,只是这次他在家呆的时间,似乎有点长噢~季蔓笙悠悠转醒时,沈景淮拿着纱布替她处理伤处。她睡得本就不是很安稳,足部传来轻微触感,更是扰人清梦。见她睁眼,沈景淮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有条不紊将纱布弄好,又将她的腿缓缓放平。“之前是我不对,接下来我会好好弥……补。”“别说了”季蔓笙靠另一只脚向上移动了些,靠在床头。她目光清明,很多事一清二楚,沈景淮本身是个极度理性的人,多数时候,都不会表露出自己的太多情绪。可此刻,言辞中夹杂着一缕慌乱的他,季蔓笙还是头一次见。“我努力做好季家送来的精致花瓶,你该做什么做什么,这样挺好的,不是么?”她眼底平静无波,若不是方才在车上那般失态,男人简直以为她原本就是这个态度了。“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程凛那事我自己去找他,沈景淮我不提离婚,也不想同你吵了,现在想来真的挺没意思的。本来我两就是被强拉硬套在一起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不公平,于你而言也是一种折磨。”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这种概念更像是从小植入进沈景淮心底的。他没有对自己的婚姻抱过任何的期待,欲望的发泄也好、场面的应酬也罢,从他退出圈子进入沈氏开始,就已早早地扼杀了本该属于自己内心的情感。所谓爱情,于他而言,是毫无意义的。季蔓笙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她终究比他少走了六年的阅历与淡然,无论是在圈内还是家中。“蔓笙——”男人喉头滚动了片刻,张口依旧生涩,想试着说些挽留的话,可搜遍脑海,亦是空空如也,最后发现,他们之间的连接,仅仅只在沈砚一个人身上。沈景淮拿起她的手,柔弱无骨,白嫩纤细的关窍,季蔓笙很美,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爱这这般色相,他亦知道。鱼水之欢的契合,无外乎是露水姻缘的只争朝夕。可食色四时,唯一人足矣!弱水三千,取一瓢足矣。这种情感是何时在自己心底油然而生的呢?他并不知晓。季蔓笙别过脸去望着窗外,沈景淮在变相同她求和,柔夷处的轻抚是他独有的心虚沉默。男人低着头,从这个角度看,竟是有几分像砚宝,这男人怎么能这般工于心计?蓦地将自己的手抽出,季蔓笙卷了被子翻过身不去看他。方才的争吵太过激烈费神,以至于自己的脑子到现在为止,都有些不大清醒。她方才冲动地想着干脆离婚一了百了,自此一别两欢,可脑海中又想起了季父前些日子同她在书房说的话,那份股权代理协议她是非签不可的,依照季荣程的性子,肯放任她一时,决计不可能任由她这般胡闹。宋夫人本就是拿捏着她短板的人,陆父和陆缙两人,只要季家愿意,大抵一辈子让她见不着他们都是有可能的。何况自己才刚遇到陆缙不久,这事就已经传到了宋淑宁的耳中,现下唯有维持住现状才是她最好的选择,至于以后的事,她脑子本就困顿,现下只能暂时搁置在一边。“你以前叫‘陆聆’?过段日子,我陪你去陆缙的老家。”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尽管带着一丝刻意问王导要了陆缙的住址,但这种临时起意对季蔓笙而言却是十分奏效的。她自知一个人去看陆父的后果,宋淑宁知道后,定然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的,毕竟当初替陆氏父子还债时,季夫人还专门请律师拟了协议,其中有一条就是同季蔓笙(陆聆)断绝关系。这事是季蔓笙不久前从陆缙口中得知的,他本想拒绝,怎奈父亲年岁已大,生活的重担早已不容许他们的任性,分离才是各自最好的选择。“嗯。”季蔓笙语气柔和了不少,也没有了抵触情绪。她思索了许久,像是考究了一番,最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