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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看着那些快长到他的个子的“儿童”还在一脸茫然含着手指对他们行注目礼,他觉得很刺眼。严萧陪张予忻站在队列末,领队的学长学姐和职工客套一番就带着大家进去。之后众人分散开陪孩子玩,有个十多岁的男孩来拉张予忻,纯粹的笑脸让不喜欢小孩的人心惊胆战,严萧紧张地观察张予忻的表情,生怕他那俏丽的俊脸露出厌烦的神色,张予忻一愣过后反而对孩子回以一笑。严萧长舒一口气。周围更多的孩子朝张予忻围拢,严萧旁边的赵宇一拍他后背,开玩笑道:“靠,这些娃都是看脸的,你得管好你老婆。”因为张予忻和身边的人都比较生疏,除了和严萧走得近到一种境界,照大家的话是两小夫妻整天黏在一起也不嫌腻歪,所以众人管张予忻叫严萧老婆。严萧倒觉得挺好玩,就纵容他们这么戏称了,张予忻对此不以为意。严萧欣慰的咧开嘴角,傻笑半阵,应道:“难得他能抛开成见。”这话弄得赵宇丈二和尚莫不着头,一头雾水,想了想,是夫妻间不能说的秘密吧,唉!节cao呢?!严萧也不再监视张予忻,放心忙自己的去了。气氛还算愉快,这些孩子们虽然无知,但是很喜欢这些外来人员陪他们一起玩。严萧抱着一个小女孩给她念故事书,三个小猪的故事,小女孩很不安分,总是试图揪掉严萧胸前的队徽。“啪!”“张予忻!”严萧听到清脆的巴掌声,同行女生刘玉的惊呼传来,严萧反射性地直觉张予忻闯祸了。他安抚小女孩一番,随即起身奔到一群人围着的张予忻那边,可那幅情景却在他意料之外。张予忻的左边脸颊上一道艳红的巴掌印,他的右手狠狠捏住站在他面前的职工阿姨粗黄的手腕,眼神阴狠瞪着她,鼓囊囊的嘴巴里吐出一团碎纸屑。而他身后站着那个据说今天刚满十八岁的女生满脸惊恐慌张。严萧意识到张予忻在用另一只胳膊伸开护着女生。“张予忻,怎么了?”领队的学姐闻声而来,刘玉拉住学姐解释道:“那个男生想把纸团塞到张予忻嘴巴里,被阿姨看到,冲过来打他,结果张予忻挡在面前,于是就……”说到这里,严萧算是明白了,还好不是张予忻惹的事。他走到纹丝不动的人身边,拍拍他肩膀,轻松地笑说:“喂,好了,放开阿姨吧。”说完就要去掰开张予忻的手,可是相接处却如铁铸一般,严萧费了很大劲也没把两人扯开。他在心里纳闷儿,这家伙怎么力气变这么大,以前还觉得他就是一摆在展览馆橱窗里的雕花瓷瓶呢。“张予忻!”严萧加重语气。手渐渐松开,张予忻的神情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吐尽嘴里的碎屑,转身坐到角落里不再言语。严萧也没来得及管他,忙着对众人打圆场,“诶诶,好了好了,阿姨对不起啊,张予忻不喜欢别人打孩子。大家都各忙各的吧。”“严萧,”领队学姐拉住他,面色严肃,话语里也有担忧,“你去看看张予忻吧,他的脸好像被打肿了,阿姨下手真有力道。”说完摇头到一边哄受到惊吓的孩子。严萧回过神来,一拍后脑勺,得,刚才只顾确定他有没有惹事了。严萧走到张予忻面前,轻声说:“脸还好吗?”“……没事。”“嗯,这事儿是阿姨不对,下手是够毒的。”严萧得了没事两字,沉下去的心又放松了,他玩味地笑,“真没想到你丫居然挺身而出,诶你不是讨厌小孩吗?还有你刚手劲可真大。”“我小时候打过很多架。”张予忻淡淡道。“嘿,真没看出来,”严萧俯下身想看看他脸上的伤怎么样,张予忻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反而偏过头去不让他瞅,严萧笑了,“诶,你还闹别扭啦?来给爷看看。”一边说一边迫使他正面自己,张予忻反抗一阵就没了力气,严萧扳过他的眉眼,“张予忻,怎么了?”他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人湿红的眼眶。“别,不是吧,被打了你还哭个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连这个也忍不了。”严萧直起身握住张予忻的肩膀,暗想这人也太不禁打了吧,不禁对他小时候打过架这件事表示了质疑。张予忻沉默不语,严萧见人没动静也慌了,只好安慰道:“好了,快把你那两颗猫尿擦了,回去我带你买去肿的药吧。看你这样,让你自己去,你肯定会当耳边风。”张予忻轻轻点头。还好不到十分钟张予忻又恢复了常态,很自然地和试探前来的孩子玩起来了,只是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淡。时间过得很快,每一天来了又去。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仅此而已。那天晚上张予忻独自站在窗台前,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天空,“看不到星星。”他呢喃一句,回到自己的床前。严萧把去肿的膏药拿给他,张予忻在发呆,严萧看他这副样子直叹气,贱人凑上来jian笑说:“你们两小夫妻吵架了?”严萧白他一眼,“滚。”他把张予忻抓到自己身边,让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人立正站好,接着撕开膏药的包装,挤出稀泥一般的白色固体,用食指轻轻抹在张予忻受伤的部位,“你小时候真的经常打架?”他凝视着红肿的脸颊,手上不停动作。“嗯。”张予忻把头撇向一边,让正对他的严萧更容易接触伤位。“卧槽你俩秀恩爱呢?!”贱人眯起眼睛鄙视他俩,大叫道。严萧白他一眼,“贱人,安静点。”手上继续,“昨天晚上你一句卧槽已经传遍全楼了好吗?宿管阿姨不是来警告过你了吗?”“靠!”贱人的音量丝毫没有低下去,反而有升高的趋势。“嘶……疼……”“知道疼就别乱来,张予忻,我真觉我现在成你老妈子了。”严萧手下的力气重了点。“哈哈,不好笑。”张予忻很严肃的说。“……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谢啦。”“爷还不稀罕呢,瞧你丫声音小的。”“严萧……”“怎么了?”“……没事。”张予忻当时到底想说什么呢,严萧不知道,不过在之后的岁月里他慢慢地明白了,对于彼时的张予忻来说,他的角色到底对他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以至于后来张予忻对他的依赖成为了他给他的要用一生来祭奠的伤痕。寝室熄灯了,漆黑的夜无疑是最容易滋生恐惧的温室。贱人的呼噜声时有时无,严萧在些微寂静的黑暗里听到张予忻的声音,“严萧……”“嗯?”“我害怕。”“我说你一大老爷们怕啥呢?”严萧不解,隔了会儿又道,“转过来睡吧,咱两头对头睡,成了不?”“哦。”张予忻缓缓把身体挪个位置,他双手撑面盯着已经躺好的严萧。严萧纳闷儿了,他直视张予忻的双眸,悄声问,“忻子,你小时候,发生了什么吗?”这个时候的严萧单纯因为直觉和好奇心,但是他不知道这个问句的开始,也是两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