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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去了湖心石舫里躲雪。可没多久,她身子便冻僵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朝云端着汤药送来床边,扶着长卿坐了起来,“你先喝了药粥,太医还留着热膏药,一会儿要换上。”长卿靠在朝云身上,身上一点儿气力也没有。吃了两口粥下肚,方觉得又暖和了些…德玉探了探她的额头,“太子哥哥也太过分了。那么大的雪,偏生还不坐马车。真一点儿也不惜得人…”长卿思绪还有些迟缓,这才想起来昨日殿下是在罚她…她看着一旁朝云,“他还生气么?”朝云正送了一口热粥道她嘴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德玉接话过去。“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该你生他的气。”“这佑心院你若呆不下去了,我兰心院要你。我让廖公公准备一下,一会儿就接你去兰心院养病。”长卿也忙接了话:“长卿想避一避他,公主若不嫌弃我。”长卿的手被公主捂了捂,“嫌弃什么,阿玉有个伴儿才开心呢。”一旁朝云欲言又止,可见得公主执意,只好再端起旁边的药汤,送来长卿面前。午时凌墨下了朝,便回来了佑心院。入了院子,无心其他,直寻去了寝殿。苏公公跟着凌墨回来,见得朝云在佑心院门口候着,吩咐着,“殿下昨夜未眠,一会儿好生伺候午睡。那丫头还是挪去侧间儿里吧,不好再扰着殿下休息了。”朝云小声与苏公公道,“长卿已经不在殿下寝殿了…”“去哪儿了?”苏公公也是几分紧张…两人刚对了个眼色,便听得寝殿里瓷瓶打碎的声音。朝云忙跟了进去,苏公公也不敢懈怠。寝殿里,前朝青花瓷瓶碎了一地。朝云见得,忙一把跪落下去。苏吉祥也不敢站着…“人呢?”凌墨气息压着,指着空空荡荡的床榻,声音从喉咙里嘶磨而出。朝云只如实答了,“今日一早,德玉公主便来将长卿接去兰心院养病…”话没完,便见殿下背手绕开二人出去了寝殿。苏公公忙从地上爬起来,跟了过去,“殿下莫急坏了身子…”兰心院里,廖公公早让人收拾好了一间厢房,就在德玉的寝殿旁边。屋子里生了两炉炭火,德玉让人备了一桌的饭菜。长卿身子恢复了不少,却还被德玉用棉袄捂得厚厚的。“可别再着凉了。”长卿谢了公主,看着桌上饭菜有了些胃口。正和公主一道儿用午膳,却听得外头一阵动静。是廖公公的声音:“殿下,公主说这几日您不能进兰心院。”“……东宫还有孤不能进的地方?”长卿听得他那声音,颇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刚夹到碗里的狮子头顿时都不香了。德玉见她放了筷子,忙将筷子拾起来又塞进她手里,“你吃你的。我出去和他理论。”德玉说着便往外头去,出了门,又将房门反手关好了。凌墨一眼扫见门缝里那道瘦小的身影,身上披着厚袄,脸色仍是惨白,他正要过去。却被德玉拦了下来,“长卿从今日起便是兰心院的婢子了,太子哥哥别再来扰着她养病了。”凌墨面色怔住片刻,还未来得及接话,又听德玉道。“一见着你,长卿就心绪不宁。”第17章.见君意(7)殿下那颗心怕是早长在你……隔着厢房的房门,长卿拾掇起来筷子,将碗里的狮子头叉开,囫囵一口都咬到嘴里。这么安安稳稳吃好吃的,对她来说真是难得。有公主挡着,她总该能过上两天安分日子了…外头又传来凌墨的声音:“她如何心绪不宁?”“听到你来,饭都吃不下了,脸色都青了。人还病着,你再来,她还怎么好得了?”“……孤得亲自问她。”长卿听得这话怔了一怔。昨日她差些应了太后去秦王府侍奉的事情怕是还没过去。他这一进来不又得兴师问罪么?她忙故意咳嗽起来,声响闹得大,眼见那抹人影就要冲进来屋子了,听得她这几声咳嗽,愣是生生顿住了脚步。长卿心口提着,却听他道,“也罢,让她好生养病。孤过几日再来看她。”公主的身影对那人福了一福,“恭送太子哥哥。”便见花窗上那抹身影果真走开了。长卿这才停下来咳嗽,揉着自己的小心口,还真是吓死宝宝了…等得人走远了,公主方才再入来她的屋子,觉着炭火有些凉,又叫了婢女来换了一炉子炭火。长卿给公主夹了块儿红烧rou,笑着:“为了长卿,公主辛苦了。”**凌墨回了书房,吩咐不让人进去打扰。朝云送了两趟饭食进去,殿下都没怎么动,便又让她端了出来。殿下昨日夜里没休息,亥时的时候,嬷嬷便吩咐了让她进去伺候梳洗。殿下倒是没说不,擦洗了身子,又换好一身轻袍打算就寝。佑心院门外忽的吵闹了起来,内侍们脚步急。这一吵嚷又惊动了凌墨。凌墨背手从书房又出去佑心院门口,见几个内侍是兰心院的人,将人拦了下来,“出了什么事?”那内侍不敢抬头,只对凌墨一拜道,“殿下,公主让我们去太医院,寻值班的太医来。”凌墨眉心一拧,德玉晌午还好好的,出事儿的怕是那丫头。他忙吩咐内侍:“快去。”说完,自己又朝着兰心院的方向去了。朝云见得殿下身上单单一件轻袍,忙拎着黑羽斗篷跟了上去,帮殿下披好,方跟着殿下一路去了兰心院。凌墨入来兰心院了,见得果真是那间小厢房里外围着人。他心口紧了紧,却让朝云过去打听。朝云和兰心院婢女也算相熟,打听了一番,才过来回话,“听闻是发热了。昨日那般着凉,太医也说了,容易伤寒。”凌墨轻微叹了声气,背手立在门外等着。朝云见主子不说话,也跟着一旁等着。直到太医来,见太子也在,正要行跪礼。却被凌墨一把免了。“还不进去请脉?”屋子里,长卿烧得有些恍惚,公主好像在旁边捂着她的手的。晚上还好好的与公主一同弹琴作曲,可最后那首曲子的时候,弹了两个音,她便撑不住了。原来是发了热…她身上酸痛,睡不沉,可又实在是困。她好像记得太医进来请了脉象,后来又出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公主才将她扶着起来,吃下煎好的药汤,方才睡得沉了。凌墨在屋外听得太医来禀报,“果真是伤了寒。”太医开好了药方,又让内侍们取了药材来,便回了太医院。凌墨在小厢房外一站便是大半夜,直到小厢房里的烛火熄灭了,见德玉从屋子里出来,他方才过去再问了问。德玉回道:“刚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