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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配得上京城的第一美人。梁王这阵子听多了这些言论,不管是夸自己儿子的,还是恭喜他们梁王府将迎来喜事的,见了谁他均是露出满面的笑意。办好了圣上交代的事,回京方知,自家儿子不光从昏迷中清醒,连媳妇也即将要有了!而且这媳妇他亲眼见过,对这人选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对于江城几乎搬空了梁王府库房下聘一事,梁王毫不在意。“搬!再搬!那连姑娘可是个天仙儿似的姑娘,我们梁王府定要用最好的来迎她才行!”说完还不忘去看看江城的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住的话,确实是太过清净,往后连姑娘嫁进来,这样的摆设就稍嫌冷清了。不过他还记着此前连甄对他说过的话,若是他不顾江城的意见随意更动了,可能只会惹江城不喜。因此他转了转,决定看哪里有需添置的,记下来,等他回来再说。话又说回来,他也没想到他那个冷冷淡淡的儿子对这婚事会这样上心。这聘礼因着是赐婚,也有礼部那儿一应承办了,并不需要他们梁王府亲力亲为。而江城这小子倒好,早早就去打了大雁回来,瞧着像是很满意这婚事似的。梁王喃喃:“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城哥儿早早就与连小姐熟识不成?”边想着这事边走动,梁王体格高大,这行走间没注意,肩膀就撞到了一旁的柜子,把一个盒子给撞得掉下。他眼疾手快,接是接住了,却因习惯性的手抖,把木盒的盖子颠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梁王又赶紧接住。“咚咚”两声,那物发出声音,梁王接稳后,才定睛细看,这一看就愣了愣。左右再转两下,手中的拨浪鼓再次发出声音,梁王眨了眨眼:“城哥儿怎把这东西收在木盒里?”不,应该说……江城房里为何会有此物?这是个需要放到盒里,小心保存的东西吗?他不明所以,却笑了笑:“我倒是送给另个诚哥儿这玩意儿过。”转呀转,他目光忽地定在拨浪鼓双耳上系着的绳子上。──是红色的。他记得很清楚,送给连诚的那波浪鼓分明起初就是红的,可后来再见到时,那绳子不知为何却成了黑的,而且样式也不一样。“咚……咚……”梁王转着拨浪鼓的速度慢了下来,蓦地想到,他曾不只一次觉得“另一个连诚”像自己儿子来着。如果那个诚哥儿,就是自家的这个城哥儿……一这样做联想,就发现他们两人说话的语速、面对自己时有些别扭的表情、不高兴或害羞了总会别开目光不肯与人对视这点,还真是与江城如出一辙。若真是如此,那么为何病中不问世事的江城会对这桩婚事这样上心,也就说得通了。──未识情爱滋味的少年郎,日日与连小姐那样的女子相伴,即便不是一开始就被她的外貌吸引,也会对这通透的姑娘起了不一样的心思吧?“不过城哥ㄦ是怎么变成另外那个诚哥儿的?”梁王将拨浪鼓收好放回原处,发觉这事实在玄得很,饶是他在外头闯荡多年,也未曾听闻过这样离奇的事。他摸摸下巴,没想明白,很快把这事丢开。“管他呢,城哥儿高兴便好!”江城确实是很高兴。他表情变化的幅度不大,但眉眼舒展开来,嘴角也微微扬起。头一回以自己的身体踏入连府,而且还是为商议婚期而来,礼部的官员已看好了几个日子,挑哪个,就由连相定夺。院里已被聘礼塞满,丫鬟小厮们忙着又去另找个空院放置,东奔西走,颇为手忙脚乱。江城被迎进来时,忍不住多看了连府几眼。他成为连诚时身高不够,看见的都是低处的景象,现在换了自己的身子,看着连府的一草一木,又别是一番趣味。这看着看着,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走过来的路上还被笼里活着的大雁吸引了目光,小嘴张开,既惊叹又有微微的惧怕,好奇盯着它们瞧。看到一半还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能再看,板着脸继续前进。江城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觉着有几分逗趣。连诚这孩子,又在玩什么呢?他看见连诚,连诚也发现了他,原本疑惑的小脸似是认出了江城,忽地绽放光芒,灿烂笑着朝他跑来,甜甜地喊道:“世子哥哥──你来找我的吗?”江城摸出怀里预先准备的一颗糖给他,问道:“还记得我?”连诚看见糖果,眼睛更亮了。双手接过,又喊了声:“当然记得!谢谢世子哥哥!”他捧着糖笑眯眯的,倏地想到什么,犹豫地问道:“世子哥哥就是要把我jiejie带走的那个姐夫吗?”“姐夫”二字从连诚嘴里说出来,让江城有一瞬的恍惚。他迟迟未答,连诚便仰着小脸直盯着他看,眉头越皱越深,看着他的眼神也就越发哀怨。江城轻咳一声,大概明白连诚这是在舍不得自己jiejie了,对他说:“你可以时时到我府上来玩。”连诚惊喜问:“真的?”“嗯。”江城又摸出了一颗糖给他。连诚捧着糖笑得眼睛眯得快看不见了,高兴奔回院子,就想同jiejie炫耀炫耀。江城望着他跑远的身影,垂下眼,嘴角还挂着笑意。哄连诚,一颗糖不够,那就两颗。第九十四章(二更)大婚婚期定了下来,江连两家都有意早早完成婚事,均选了最近的那个日子。连甄伸手摸着金丝楠梳妆台,这是她搬来京城后,父亲为她置办的,看着依旧崭新。从接到赐婚圣旨,到世子前来下聘商议婚期,时间过得飞快。明日,便是他们定下的日子。明日,她将成为梁王世子妃。她……将嫁人为妻。身为女子,早晚都会迎来这一天的。只是无比庆幸,夫君的人选并不是太过糟糕。连甄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忐忑不安倒是有的,明日就要到陌生的地方生活,下半辈子在那里度过,说不忐忑也是假的。“甄姐儿,想什么呢?舍不得家里是不是?”连甄扭头一看,吴氏站在门口笑看着她,也不知究竟站了多久。“二婶,您来了怎么也不唤我一声?”连甄上前将她迎进来,两人在榻上坐下。吴氏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是不是紧张?我当年要嫁人时也是这样的,我没见过你二叔,不知道长得是圆是扁,也不晓得为人如何,好不好相处,担心得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