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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越来越软,落地的黄叶铺了三四层。我咬着烤红薯,他问我:“你不剥皮吗?”我说:“你洗过了我为什么要剥皮?”停步时我觉得我和他是两个傻X。我把纸袋递给他,扯着他的围巾拉近亲吻。他的嘴唇略微干燥,我说回去喝水,又无意义地带他走回车库进电梯上楼。进门后他凑上来舔我的嘴唇,说:“收账。”我:“你想怎么收?”他想了想,把我拉进浴室,打开热水。我说你也不怎么纯洁嘛,具体有什么性幻想?他说你以后都会知道的。对着我脱衣服,我看他一件件取下,在我面前展露漂亮的身体,他脱完问我:“你究竟要不要配合。”我说我不配合你能怎样?我脱了衣服像昨晚那样走到水下,他靠近吻我,我按捺着享受他的吻,很快也兴奋起来。后来的事大同小异,我扶着墙,等他把手抽走,他的手抽出我身体,按在我贴着墙的手上,他喃喃地说:“你被淋湿的样子很性感。”热水沿着股沟流过,刚才被他纤长的手指带入,热水混着润滑,我后面湿了。他在我耳边讲他的性幻想,对我的性幻想,同时对准我的屁股往里捅。感觉上他的yinjing比我知道的粗一倍,我以为我会软掉,但是没有。热水里我全身发烫,他推进的过程漫长得出乎想象。我那一瞬间想知道我的身体和跟我上过床的其他人的身体有什么不同。我终于拼凑起思维,说:“我爱你。”他刚插入我的身体,几乎是同时就射了。他靠着我喘息,我站直,他变软的yinjing和保险套一起滑出我体外。这个状况简直棘手。回房间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他抱着被子,耳朵烧红,最后整个人面朝下捂在枕头里。我尝试安慰他,说过来,他没动。我过去掀他的被子,俯下身去吻他的背。我说:“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行就我来。”他说:“我哪有不行。是你偏在那个时候说,说你爱我。”我说等你硬起来再试。他移开枕头看我,过了半小时,又开始做。他插入的时候用力地吻我,咬我的嘴唇。做完他压在我身上,我叫他让开,他死压着我,说:“除非你答应我忘掉之前……”我:“不能,印象太深刻。”他深吸气,说:“韩扬,你等着。”我被他压在身上,回想他当时的表现,变本加厉地笑得止不住。他等我笑完,低头沿着我喉结吻到下巴边缘,眼里全是我,问:“感觉怎么样?”我说:“还好。不,是很好。”忍不住温柔地对待他,刮刮他的脸颊。他抓住我的手问:“你更喜欢粗暴的方式,对不对?你想对我做的?”我说确实。我喜欢打架,喜欢暴力,喜欢在zuoai时发泄暴力。我喜欢占据绝对的主导,床上的伴侣得到疼痛还是快乐,全凭我决定。但方忆杭不一样。他听到我的答案,有那么一阵子,我以为他会无条件向我投降,像拿来当盆栽的树,把自己弯曲成什么样来满足我。他问我的性幻想是怎样。我说从撕咬到窒息,拳交,交换性伴侣……等等,你不能接受的。他仍心平气和地问我:“是你做在我身上,还是我也可以这么对你?”我说:“我能接受情趣性的折磨,鞭打,限制高潮,这些。我不觉得很有趣,但是偶尔尝试,没问题。前提是,你想对我做?”他动嘴唇,我认出他说的是:“不想。”他最大的性幻想,他在我耳边说过,也就是在我看不到和无法发声的情况下触摸我,和我zuoai。我有过太多经验,我二十岁的时候,出于好奇,联系人找过按夜收费的高级妓女。她足够谨慎,足够有技巧,我和她做除了上床外的各种事。其中一些我不喜欢,但我不后悔尝试。我问:“你在想什么?”他靠在我怀里,说:“我也不知道。”我揉乱他的头发,第一次有点无奈。我抱着个傻瓜。我说:“你跟我说过,别给你我没有的东西。现在这句话还给你,别试着给我你不想要的。”我和他在床上会做很多事,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我们在床上怎么做的无关。我没直白地告诉方忆杭,很多人的身体给过我快感满足过我的欲望,但现在只有他,能让我感觉,活着,和被爱。他不必为我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他不愿和我用某种方式zuoai我不会因此就去找别人。我没说,他会懂得。方忆杭从我身上爬下来,笑着躺在我身边,说:“下次我们应该尝试点别的事。”我:“我一向很开放。”他说:“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他近乎难堪地问我有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他打牌总能赢,他说他的一个课题研究的就是德州扑克,不能保证绝对赢,但是胜率比一般人高。还有,他一直没跟我说明,他不是学士学位,他十四岁读的大学预备项目,大四休息了一年空档年,之后读硕士和博士。所以他认识佳奇时不是佳奇的同学,而是她大学数学必修课的助教。这是真出乎我意料。我问他为什么隐瞒,方忆杭披着被子坐起身,避开眼不看我,我去听只听到他嘴里默默地念:“谁会愿意和一个数学博士生上床。”他这次回国是为葬礼及遗产问题,他母亲的母亲有十二个兄弟姐妹,她唯一的同胞meimei始终留在大陆,一生未婚,平安却孤独到老。方忆杭为处理他姨母的后事向学校请了假,假期到今年四月。他说还有一年多,这一年多里如果我不想飞美国,他有时间就会飞到景安见我。从波士顿起飞也不过十三个小时。一年多后他愿意重新做人生规划,和我在一起。他几年前就向他父亲坦白了性向,他mama去世后他和家里其他人关系并不紧密,他们不会干涉他的选择。我看着他抓着我的手指,说:“我们再看。”我不想打乱他原本的人生计划,他已经付出太多。他笑笑说:“嗯,好。”还有两个多月,我也要考虑我和他的以后。既然他已这样严肃地对待我和他的未来,一如对待他的人生。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收到方忆杭到苏州之初寄给我的明信片,他留下明信片的那间咖啡店有在未来寄出服务。我收到一封韩瑄的信,她说她有些事想告诉我,却又不敢让我即时接到,所以选择了这么复古的方式。她搬到了南加州常住,和一个男人,她说是个植物学家。她征求了她儿子的同意,会和这个男人结婚。我坐在沙发里一遍又一遍读她的信,很难想象我那个十年前就变成穿夏奈尔套装出入帝国大厦的女人的姐,写信的时候只穿着睡裙,套一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