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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不过鉴于她是病人,也没多心,只有周翔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常常用一种愧疚痛苦的眼神看着他,他就特别难受。这还仅仅只是开始,晏家甚至没有真正开始对付他,以后呢?继续走下去的以后呢?周翔站在冷风嗖嗖的阳台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今天是除夕夜,外面热脑非凡,这是一个不夜城,到处是鼎沸的人声、车声,把节日的气氛推到了最高点。可他觉得自己完全无法融入其中,他的眼前不断浮现晏明修的脸,每一个表情都让他揪心。很多时候他不敢承认,可他却骗不了自己,从当年到现在,从始至终,他对晏明修的那种喜欢一直没断过。只是有太多的情绪,已经超越并压制了他对晏明修的感情,他没有骗过晏明修,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再和晏明修好了。死过一次带来的好处就是,上辈子得不到的,现在他已经不再执着。他只想离晏明修远一点,确保自己安稳地过下去。也许再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并不像他想的那么难,至少比再拿自己的未来去赌要简单得多。“翔哥?”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叫。周翔一转头,见兰溪戎站在他身后。“翔哥,你跑外边儿吹什么风,外边儿多冷啊。”周翔笑了笑,掐灭了烟头,转身进屋了。兰溪戎看了一眼周翔扔在一个废旧花盆里的烟头,满满一下子,足足十多根,他皱起了眉头。“翔哥,你怎么了?”周翔看了看烟头,“好久没抽了。”“你以前抽烟没这么凶,有什么烦心事吗?”周翔摇摇头。“是因为晏明修吗?”兰溪戎定定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情绪。周翔也没避讳,点了点头,“溪戎,在你眼里可能很难理解我,我也没法跟你解释,反正……我和他纠缠这么多年,可能冥冥之中真有点儿命运的味道,你说要是真有命运这东西,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已经是安排好的了?其实我做什么,都会导致一样的结果”兰溪戎愣愣地看着他。周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怎么也来文艺范儿了,太瘆人了哈。走吧走吧,进去吃饺子去。”兰溪戎拉住了他,低声道:“翔哥,我知道你喜欢他,其实我一直知道。你的眼神,你的行为,从头到尾,我知道你喜欢的都是他,哪怕你说你不会再跟他好了,我都觉得你是在自欺欺人。可是翔哥,你自己也明白的,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你能原谅他,你就能跟他厮守了吗?”周翔苦笑,“我知道,我比谁都知道。”“翔哥,我知道咱们俩缘分已经过去了,当时是我没抓住,现在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法把你拽回来,我现在想想还很难受,但是我不会再逼你了。只是,我希望你能理智一些,我不想看到你痛苦。”周翔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他还反抗做什么呢?毕竟有什么东西在戏弄着他们,晏明修曾经把他当成汪雨冬的替身,等他重生到这个身体,一切的轨迹都重合了,相似的历史再次上演,只不过,这一次他成了自己的替身,是有人拍了一出好戏,还是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巧合?周翔觉得太累了,有时候人活得太明白,真不如稀里糊涂的好。三个人过了一个不算热烈的年,他们吃完饺子,早早就睡了。初一兰溪戎有工作,一大早就走了,周翔起来做做家务打发时间,陈英则看着电视发呆,一天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初二那天晚上,他终于等待了晏明绪的电话,说车就在他家楼下。周翔换上衣服,下了楼,坐上车,那个沉默寡言的司机从头到尾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是把他送进了使馆区附近的一个军区家属大院。车停在了三层别墅前。他下了车,门口有小兵站岗,有个管事一样的人在等着他。“周先生你好,请随我来。”周翔裹了裹大衣,随这人进屋了。屋里坐着几个人,全都严肃地看着他,这一天、这一刻,一点都不像过年,比较像是审犯人。周翔来之前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了,表现得也很平静,站在客厅里等着他们怎么安排。他一眼扫过去,就看到晏明绪一个熟面孔,那对年长的夫妇,必然是他们的父母。周翔客气地点了点头,不卑不吭。晏明修的父亲冷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他母亲则皱着眉头看着周翔。晏明绪在他爸开口之前先抬起了手,“爸,你别说话,你答应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他爸被噎了一下,冷冷看了周翔一眼,转过了头去。晏明绪站起来,“周翔,你跟我来。”周翔跟着他往楼上走。穿过客厅的时候,晏明修的母亲突然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到周翔面前,轻声说:“年轻人,你能让我儿子吃点东西吗?”周翔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一热。她把托盘塞到周翔手里,“你让他吃点东西好吗?”周翔接过托盘,点了点头,快步跟着晏明绪上楼了。俩人走到三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晏明绪敲了敲门,“明修,他来了。”几乎下一秒,门就打开了,晏明修的脸出现在了周翔面前。周翔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晏明修已经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耳边传来晏明修委屈的叫声:“翔哥。”晏明绪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晏明修的那声“翔哥”叫得太熟悉了,他心里有种奇怪的念头。周翔好不容易才稳住托盘,心脏几乎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他觉得鼻头发酸,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晏明修比周翔高了半个头,此时弯着身子把脸埋在了他肩头,拼命呼吸着周翔的气息,试图让周翔的味道充满他的鼻息、他的全身,以解他多日来的相思。他早知道自己离不开周翔,却无法想象再次被迫和周翔分开是一件多么难以忍受的事,他每天都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这是他和他爸之间的较量,他绝不能认输,可他好多次都想从楼上跳下去,他想去找周翔,马上就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病态了,也许那并不是思念,而仅仅是一种恐慌。他看不到周翔,就会恐慌,担心周翔再一次消失,他再一次陷入那种无望的深渊之中。所以只有当他能切切实实抱着周翔的时候,他才觉得安全。晏明绪把他们推了进去,“进去说,别让爸看着。”三人进了屋,屋里没开灯,周翔看了一眼晏明修,他能闻晏明修身上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