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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情投意合,不知大哥你什么时候有机会见见这个妹夫?”他说了还不过瘾,拱手推向沈光明:“祝贺祝贺。”沈光明大吃一惊,随即立刻怒道:“不行!”他的怒火比之前听到自己身世来历更甚,但还是强行压制了下去。正事要紧,他想,田苦……姓田的那厮以后还有机会料理!“说正事。唐鸥他师叔说了一件颇奇怪的事情。”方才张子蕴做饭请他吃,两人在厨房里很冷清很冷清地聊天。跟张子蕴聊天是很辛苦的,你不知道他是否在听,在听的话也不知道他是否听得进去,就算听的进去了也没有回应。因而大多数时候是沈光明说,张子蕴做自己的事情,不理不睬。青嫩的菜苗滚进没有油的锅里,洒了点儿盐之后就在水里咕噜咕噜地响。说到灵庸城那件事的时候,张子蕴才终于有了些反应:他“嗯”了一声,还是疑问句。沈光明将他知道的灵庸城僵尸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随后张子蕴指着周围的山,跟他说了一句话:这里也有你说的那种僵人。七星峰上的僵人不多,张子蕴因为长期在这里生活,所以碰见过一些。僵人大都面容腐坏,衣衫破烂,歪歪扭扭地在雪地上走。它们不仅行动迟缓,且十分僵硬,常常被强风刮倒。僵尸无知无觉,自然也不知痛,有时手足折了也仍旧拖着爬动,令人悚然。张子蕴自然是不会悚然的。他平日无事可做,还寻了个有利于观察的位置,坐在树上守着,细细看了很久。他生活的地方是南峰的峡谷,僵人却大都出现在北边的山峰。因为此处生长着金凤草,金凤草气味浓烈,僵人从不敢进入。张子蕴外出的时候偶然遇到过,便随着僵人悄悄窥探。北边山峰的半山腰上有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被巨石压着,只留了一条仅容二人平行进出的缝隙。僵人正是从此处进出。张子蕴观察许久,发现洞中不仅有僵人,也有狄人出没。狄人说的话他听不懂,有狄人似乎想尝试过命令和指挥僵人,但僵人并不听命于他,一直四处乱走乱挠。他查探这事情纯因无聊,也不上心,对洞里的内容没有丝毫好奇。张子蕴在沈光明的哀求下,艰难而不耐地回忆了那位试图指挥僵人的狄人头领的模样。“就是东原王木勒。”沈光明低声道,“他脖子上总是缠着一条青灰色狼皮,这是他父亲赐给他的,草原上没有人能拥有。”司马凤笑道:“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若是写成故事,这么巧反而显得蹩脚了。”迟夜白忙问:“等等,这张子蕴说的话还不止可信度有几成。你信不信?”“当然信的。”沈光明立刻道。迟夜白:“为什么?”沈光明:“我不能说。”司马凤明白迟夜白的想法,在旁帮腔道:“张子蕴若是说假话,那我们几个可能就折在七星峰回不去了。你为何信他,把事情原因说出来,若是真的可信,我和小白肯定不会退缩的。”不能说——沈光明不可能说出子蕴峰上的事情,也不可能把张子蕴兄弟俩的事情告诉这两个人。他转转眼睛,凛然道:“我信他,因为他是唐鸥的师叔。”迟夜白:“……就这个原因?”沈光明继续凛然:“是的!我信唐鸥,所以我也信他师叔。”司马凤:“你不生他气了啊?刚不久前不是还气鼓鼓的吗?”沈光明仍旧凛然:“是生气,但我还是信他的。”司马凤将烤鱼木条当做折扇用来击掌:“盲目!盲目啊。”第二日与唐鸥会合后,四人很快决定一探北峰。迟夜白和司马凤采了许多金风草,全堆在昨夜休息的凹地里。金凤草的气味不香不臭,像是介乎香和臭之间的某个令人不适的点上。沈光明和唐鸥闻到两人身上的气味,齐齐皱起了眉。司马凤不由分说,抓起两把金凤草塞进二人怀中:“这个味儿可以驱邪,一定要带着。”他举着满手草汁去摸沈光明的脸,两人一个躲一个追,闹得很欢。迟夜白和唐鸥你瞅我我瞅你,相对无言。张子蕴远远站在林子里看着众人,不出声打招呼,也没有走远。唐鸥忍着不适,开腔让沈光明和他一起去跟张子桥告别。沈光明犹豫片刻,跟着唐鸥走了。昨夜入睡之前他循例修习大吕功,走完一周天之后听见外头有轻微的呼吸声。他睡的地方是张子蕴的厨房,条件简陋,不过好在比较温暖。沈光明立刻认出是唐鸥的呼吸声,没好气地问他饿不饿,饿的话还有半碗稀饭和两根水煮菜。唐鸥没吃饭,但他说不饿,随即问沈光明练功是否有阻滞。沈光明说没有之后,唐鸥便转身离去,又回到了张子桥身边。沈光明睡前突然脑中一亮:因为这地方其实挺冷的,所以唐鸥是想用青阳心法帮一帮自己。他顿时懊悔不已,裹着薄被在地上打滚。滚完后又想起白天听到的事情,想到唐鸥已向自己道歉,那无处可寄的愤怒和怨恨,就怎么也没办法落在唐鸥身上了。经过张子蕴身边时,沈光明被张子蕴叫住了。“沈光明,想拜我为师吗?”他很突然地问。沈光明摇摇头:“我有师父了。”张子蕴:“你之前没有的。”沈光明:“现在有啦。以后也只有他一个师父,下辈子我也要拜他为师的,可能轮不到你了,唐鸥师叔。”“不想约你的下辈子。”张子蕴冷笑道,“走吧。”沈光明走远几步,忍不住回头,果真见到张子蕴在瞧他。张子蕴没想到他会回头,顿时有些狼狈。“唐鸥师叔。”沈光明说,“我不拜你为师,那我还能跟你学功夫吗?大吕功和方寸掌我有点进步了,想给你看看。”张子蕴皱着眉,一脸不快。“我知道你高兴的。”沈光明笑道,“等我们探完北峰,一定来找你。”他冲张子蕴深深鞠躬。“唐鸥明年来,后年也来。他说以后年年都来。”张子蕴缓慢说道,“你若不嫌远,不觉冷,来就来吧。”沈光明大喜,差点要跪下磕头,但张子蕴身法极快,刷的就不见了。他这个头没了磕的对象,只好悻悻站起。跟在唐鸥身后走了一段,才觉得有些不对。唐鸥年年来,张子蕴的意思是,也让自己年年随着唐鸥同来?正思量间,已抵达张子桥墓所。昨日沈光明没来得及细细打量这里,今日阳光好了一些,他上下左右地看,心中连连惊叹。地面丛生着柔软青草,巴掌大和指头大的各色小花间杂其中。此处正是峡谷的边缘,被山壁环抱着,无数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