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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七星峰上有神仙居住,以前许多汉人都乔装去祭拜,所以管得越来越严了。”舒琅将文书交给司马凤,“麻烦司马家主。舒琅还要陪着母亲,无法同行。我会派几个人和你们一起去,连同我这个奴隶吧,多一个人去找也许方便些。”司马凤心道你同行就糟了,唐鸥半途说不定就大开杀戒,人人无幸。想是这样想,仍旧遗憾地说了些客气话。沈光明连头都不能抬,一直弓腰跪着,面前是一桶热水。唐鸥挪了几步,站在他身边,挨得很近。舒琅也没好意思让沈光明伺候,挥手让沈光明离开了。“去跟你的汉人朋友说说话吧。”他说,“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喜欢你。”司马凤等人已走到门边,沈光明连忙深深鞠躬多谢舒琅。或许是因为他平时这样的话说得多了,此时不由自主地跟舒琅又多讲了几句:“只要世子喜欢我就成,小的恨不能永远……”他话未说完,突地停口。舒琅也按按胸口,略显惊悸:“怎么有股莫名杀气?倒冷得可怕。”司马凤举起扇子敲敲脑袋,打着哈哈:“什么杀气,是世子你门窗不关,外头进去的凉气。哎那个谁,那个奴隶,走罢。”沈光明连忙退了出来,伸手关门,把满脸狐疑的舒琅关在了屋子里头。第二日,数人启程。舒琅的人伪装有方,很快将车队打扮成一支简单的商旅。“这个季节商队都从外头回灵庸城,我们这样出去,不是更可疑?”司马凤问。来为众人送行的舒琅闻言回答:“所以你们这个商队不能阔气,不能太显眼。能挣到钱的商旅都回来了,你们这样的商队恰是因为没有油水,才拼着没命的危险出关外,我们都将你们这种拼上性命做买卖的商队叫兔子队,基本出去就是一个死,给外头野物送口粮去的。但如果带上高手,有经验,那就不一样了。关外没了别的竞争对手,都是兔子队的天下。”“会死?”司马凤大惊,“这么危险。小白你记得躲在我身后。”迟夜白只当没听到,与唐鸥在车里细细研究着舒琅给的地图。舒琅给的地图十分简单,只标准了大概的位置。众人知他谨慎,也不在意。他们不是去刺探狄人情报的,只是去寻找七星草。迟夜白昨夜调出灵庸城分社的资料,已将城外地理位置都记载了心里,正跟这地图详细比对。看了片刻,他小声跟唐鸥说:“唐兄,我到时会顺道去狄人大营看看。你们可以先行回来。”唐鸥:“不行。”司马凤从前头转过头来:“千万别想,不然我把你打晕了再扛回来。”为了加强威慑力,他还将那扇子合上,遥遥指着迟夜白。迟夜白看他一眼,手指弹动,一颗小石子朝司马凤飞去。司马凤立刻挥扇格挡,谁料那石子不是冲他去的,是冲他手里那把扇子去的。扇子散了,裂成两半,扇上的美人也裂了,歪着眼睛鼻子,很难看。“哎哟。”司马凤惋惜不已,“这可是俏俏送我的。里头还有她一个香吻。”他翻了半天,没找出那吻痕,倒是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俏俏送的了。迟夜白暗暗冷笑,继续低头研究地图。才爬上马车的沈光明只听到后面几句话,突然想起司马凤还没跟自己解释徐子川那两句艳诗的意思,连忙切切地问。司马凤没了扇子,有些懊恼,正想跟沈光明细细分析,突然抬头瞧了瞧唐鸥。“我不说了。”他摆摆手笑道,“我可不敢说。”沈光明:“太小气了……”司马凤:“哈哈哈。不行不行,我还不想死。”迟夜白顿时发出更清晰的冷笑声。一路过去都相安无事,只有司马凤拒绝跟沈光明沟通艳诗心得,令他很沮丧。频频强调“我其实什么都懂的”,也无法令司马凤吐露一言半语,沈光明郁闷得紧,裹着唐鸥的外袍蜷在车里,半睡半醒。他着实累了。此时虽然还在颠簸之中,但身边都是认识的人,安全感让他深深放松,最后歪在唐鸥肩膀上睡着了。迟夜白仍细细看着那地图,一寸寸地移动手指。司马凤觉得外头风太急了,也溜进车厢,和迟夜白一起看地图。他看不懂地图,就看迟夜白,也觉得很有趣味。唐鸥睡不着,挺直了腰让沈光明靠,一手抖开自己的外袍,仔仔细细地给他盖上了。他心里有很多很多的事,和沈光明有关,和他自己也有关。这些事又牵不出个头来,乱糟糟地团在心里,很让人烦恼。手里托着个暖手的小炉子,掌心是温热的。他小心地攥着沈光明冰凉的手指,握了一会儿觉得不妥,干脆将小手炉放进他手中。沈光明的手指在他掌心无意识轻挠几下,他顿时又觉得不太舍得。啊。真烦。唐鸥忍不住叹气。走了大半日,七星峰到了。这儿比灵庸城更偏北,雪片厚而大,纷纷被风卷着,扑到人身上。传说在许多年前,天神还在天地间打着天崩地裂的架时,七星峰就已经存在了。当时七星峰还是一整座巍峨山岭,后来不知哪个神祗打斗中力气不济,从上面摔了下来。他的手又宽又大,五指张开,狠狠压在七星峰上面,顿时山崩地裂。等震动停了,巍峨山岭已成了参差不齐的七座峰头。迟夜白说完了,指着最靠近他们的一座峰头说:“南面的洼地应该就是那里。那里有一个避风的谷口,如果地图没有错,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七星峰有七座山头,形似北斗七星。六座较为低矮的山峰拱卫着其中最高的一座,此时天地俱白,峰顶隐没在云层里,看不到头。只有南边这一座还隐隐露出些嶙峋山石。山石都是被风雨磨砺过的,并不好走。唐鸥和司马凤武功较好,走在前头开路。舒琅让跟过来的人守在峰底,并不上去。“他们不怕我们跑了?”沈光明问迟夜白。迟夜白:“当然不怕。我们要离开这里,还需要那份通关文书。文书都在他们手里,马车之类的工具也是他们的,我们怎么跑?”沈光明点点头,望着前头同样走得很慢的俩人叹气:“这么高,这么冷啊。这地方能长草吗?”“能的。”迟夜白道,“洼地温度比外头高一点,而且各样植物耐温不同,金凤草既然长在这里,就说明它能忍受这里。”沈光明对那药草也好奇起来:“我小时候也认过一些药草,爹爹有时候会帮村里人治病。我跟着他学的。但没有那么精,现在想想,很遗憾哩。”迟夜白惊讶地看他:“你还称那人为爹爹?”沈光明茫然:“?”迟夜白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