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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一定也是少意盟里的大好人。”他又说又笑,将那玉片攥在手里摸了又摸:“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玉片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师父说他收留我的时候在我身上发现的……”沈光明闻言更加愧疚。他说这个谎完全是为了脱身,谁料竟换来这小乞丐的无边感激,一时脱身不得,心里的愧意一层多过一层。围观的人见并无热闹可瞧,也纷纷散了。沈光明借口说自己还有事情,与阿岁告别了几次。阿岁想赠他些东西以表谢意,可身上没什么好东西,急得掏了几回,白白摸出一层泥。沈光明笑道“不必不必”,转身正要离开时,肩上突然一沉。陌生的浑厚内力压住了他肩膀,沈光明大吕功还未练成但已有感悟,只是真气才提起想与之对抗,一旦跟那陌生内力对上劲便立刻消散。沈光明扑腾一下跪在地上,疼得他皱眉。阻止他离开的是站在阿岁身后的五袋长老。“这位公子,我是丐帮五袋长老,人称七叔。”那乞丐声音低沉,嘴角仍噙着一丝笑意,“有几个问题,不得不请教一下公子。”沈光明心中警铃大作:这乞丐方才脸上所带的笑意不是赞同自己说法,极可能是看出了破绽却故意让沈光明继续卖乖。他强装镇定:“我好歹也是你的后辈,你问我问题,就这样问?”他边说边要挣扎站起,但七叔内力比他不知强多少,他扭了几下,肩上的阿狗棒反而越来越沉,几乎要将他压弯了腰。“师父!”阿岁惊慌道。“第一个问题,既然是江湖惯偷,又有偷盗一包袱金银珠宝的能力,为何要在破庙的鸟巢之中掏走我徒儿这毫不值钱的玉片?”七叔沉声问道,“玉片藏得密实,破庙又无金银可盗,请问公子,这贼人为何要巴巴地去偷乞丐的破玉片?既然偷了,还留了银两在哪儿,又是为何?”“我怎么知道!”沈光明怒气冲冲,“我又不是那贼人!”“第二个问题,辛家堡家丁不是辛家堡的主人,更不是管理财物的人,他们如何知道这玉片不是辛家堡的东西?”七叔不理他的抗辩,继续问,“既是贼赃,又怎能随意给陌生路人?”沈光明不出声,哼哼地摇头。“第三个问题……”七叔笑道,“方大枣是你什么人?”沈光明这才一惊,但脸上仍旧一派平静:“方大枣?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七叔笑了:“小东西,你倒圆滑。老方被辛家堡的人追杀数百里,正躺在棺材里等死,半个身子都烂了,你不去看看?”沈光明立刻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失声道:“什么?!”话一出口,他便看到七叔哈哈大笑起来。“我年轻时第一次见方大枣,他手里拿着我丢失的钱袋。我向他讨要,他便问我钱袋上有几个字。待我说出答案他立刻将钱袋还我,还整了一套说辞,和你现在编的这个故事一模一样。”七叔得意道,“一模一样的套路,他是你师父?”沈光明扭头不说话。七叔仍在絮絮说话:“老方与我倒是老友,你骗到我徒弟头上来了……这玉片是你偷的?你偷这个做什么……”他话说了一半,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口剑,从下往上将他打狗棒轻轻挑起。虽然只挑起两寸,但已将沈光明从棒下解脱出来。唐鸥手里拿着剑,对七叔笑道:“七叔,许久不见。我这朋友可是冒犯了你?”沈光明恨不得抱住唐鸥大腿,但当务之急是从打狗棒下滚出来。他滚了一滚,滚到阿岁脚下,抬头便看到这小乞丐一脸惊愕伤心。唐鸥在另一边已经跟七叔聊上了。谈及张子桥,七叔连叹了好几口气,心情平复后才跟唐鸥转述沈光明刚刚的话。听到是一个猥琐的盗贼偷走了玉片,唐鸥忍不住转头看了眼沈光明。沈光明任这石头砸在自己脚上,不言不语,视死如归。唐鸥听完,对七叔抱拳:“还望七叔海涵。我这朋友顽劣,但不是心恶之人。”七叔点点头:“我知道。一个还未出师的雏棍,哈哈哈。他还往鸟巢中放了银两,倒是有趣。”沈光明叹了口气,真心诚意地跟阿岁说了声“对不起”。小乞丐垂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开口道:“罢了,你放的那银子远远超出玉片的价值,现在玉片也回来了,我不怪你。”沈光明踌躇着不说话。阿岁看上去十分伤心,他内心愧意越来越浓。七叔没继续怪沈光明,走过来把阿岁拉走了。沈光明跟着唐鸥离开,回头看乞丐们紧紧走在一起慢慢走远。“难过了?”唐鸥说,“让你又骗人。”沈光明绕开他这个问题:“你呢?你不是被林大侠拉着说亲事?怎么又出来了?”唐欧哼了一声,加快脚步往前走。林剑在沈光明离开之后才语重心长地跟唐鸥聊正事。一番话说完,唐鸥明白林剑的意思:两家联姻,对两家的规模和生意都有好处。少意盟由于规模扩大,需要资金;唐家的商队行走江湖,也需要一些依傍。林家和唐家的情谊已有近二十年,林少意和唐鸥亲如兄弟,林剑自然说得坦荡。唐鸥已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林澈确实是他最好的选择。原本还想继续拒绝的唐鸥想到里面还有家业与林少意的前程,只好沉默。“那你什么时候成亲?”沈光明用唐鸥的钱买了块饼,边走边问。唐鸥:“……我并未决定成亲。”沈光明:“你肯定会答应的。之前苏家小姐那一次,你并未特别高兴,但也没有不情愿。不说你婆妈吧,你心事太重,想得太多……”他话还没说完,唐鸥在他脑袋上大力抓了一把:“你很懂,嗯?”沈光明觉得有点疼,连忙专心啃饼不接茬。唐鸥心事重重,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少意盟。进门时正好看见林澈又偷偷骑着他哥的马出门,两人跟她打招呼,林澈匆匆挥手回礼,飞一般跑了出去。“我挺喜欢林家小姐的,蛮可爱。”沈光明终于吃完了第三个饼,搓搓手,“她也是练武的,都是江湖儿女,和你倒也相衬。”唐鸥瞅他一眼,默默走了。沈光明心知要在少意盟住上一段日子,于是去收拾自己的小包袱。他和唐鸥同住在一个院子里,这是唐鸥要求的,原因是要监督着他每日不辍练功。院子倒还挺宽敞,几棵杏树种在当中,杏花落得差不多了,小小的果子缀在枝头。沈光明在树下看了一会儿,回房收拾包袱。因为房间宽敞,他将所有衣物都抖搂起来,抖着抖着,从衣服里掉下一本书。他捡起来一瞧,顿时脸红:这是那日从破庙里和玉片一起顺走的春宫图册。现在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