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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走到终?”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亲爱的,为什么你会有噩梦而不会告诉我,这是我的失职。”他们第一次没有一起上楼,而是一前一后的离开,古老的木制楼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吟咏叹息这段突如其来,又即将逝去的爱情。第8章一晃三年在修离开之后,乔又一次去往了书房,将画布掀开,看着那副画。里面的修·哈姆雷特年轻的身躯让人想要膜拜,三年前的他是如此的迷人,虽然三年后的他依然迷人,但那时完全不同的两种气息,前者是青涩的果子让人垂涎,而后者是已经成熟的果子——再不将其吞噬,那么果子势必要腐烂,和人一样,走向了被虫子叮咬,或者自己萎缩。他也是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修,不是因为他不爱他,而是世界不再爱他,仿佛被神放弃了一般。他愿意为修换来青春,因为这份爱,或者是三年来无数次的拥抱和做.爱,让他早已无法离开修,修却因为害怕,他的爱并没有建立在对乔的信任上,而是建立在对于自己美貌的自信上。当容貌无法长存时,他便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就意味着,修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爱自己,迟早有一天因为年老色衰,他将一人独自离开。而梦中的那个一直响彻的声音,终于让他直面了自己的人生,他不得不进行选择,完成爱人的心愿,或者自顾自的活下去。“请神倾听我的心愿,我愿用生命将这份愿望传搭到您的耳旁。”乔·雷蒙德跪在了画像的前面,姿态虔诚,宛如圣徒在叩拜他的神,他如芸芸众生,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他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像一个毛头小伙沦陷在了爱情中,愿意为爱人采摘带刺的玫瑰,因为那会让爱人绽放微笑,“我,乔·雷蒙德,来自未来,前来这里,神告诉我要杀掉那个我见到的最美好的人,而我无法下手,我现在,愿意用生命换取他的青春,让他不再恐惧,哪怕我自己承受着罪恶。”乔·雷蒙德抬头看向了画像,画中人发生了变化,那个和身边的人一模一样的面孔笑的如此邪恶——不,那不是修·哈姆雷特,他不会笑的如此罪恶,让人不寒而栗,乔克制住了自己巨大的恐惧,看那个画中人走了出来,变成了另一张面孔。这张面孔如此熟悉,乔·雷蒙德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是谁。他有着浓黑的眉毛,冷厉的眼神,他的手指纤长有力,他的双腿修长笔直,他的靴子锃光瓦亮,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哐哐哐”的声音,听在乔的耳中如此的让他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下巴任由眼前这个魔鬼一样的人强迫抬起。“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对吗?”魔鬼的声音并不阴森,相反,他富有磁性的低沉的声音会让任何一个音乐家抓狂,让他们喜极而泣,乔·雷蒙德没有那些反应,只有有些呆住。真的太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只能喃喃道,“是的。”“为什么?”魔鬼的声音继续响起,在这样沉寂的夜里如此响亮,却没有任何外人听到,进来这里,然后失声尖叫。所以他果然是神明吗?乔笑的有些羞赧,“因为我将爱情给了他。”“你像是献祭,只可惜你的神并不看好你。”魔鬼带着一顶帽子,像极了那些军人的制服帽,然而长得如此奇怪,不过十分好看,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乔甚至想要拿起画笔,为眼前的人画上一副图像,然后对着画像念念不忘。“我答应你的请求,但是你需要将生命献给我。”乔没想到自己的愿望如此简单的就得到了应允,“可以给我时间去和他告别吗?”“当然可以。”画中人的身材十分高大,站起来后遮住了月光,只留下了斑驳的影子在他的身上。原来他真的是神,可以有影子,乔有些失神的想,是了,他要告别了,为了爱人的愿望,他已经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了死神。“可以请问您的名字吗?”乔看到那个人向窗边走去,伸手想要挽留。“费亚罗廉,”那人转身过来眼睛变成了红色,像是一个将灵魂都要吸附走的漩涡,深不见底,“他们都叫我,死神。”乔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发现那人在消失在了月光之下,只剩下一轮孤寂的月亮。“我要死了。”乔想,我完成了他的愿望,他会对我说什么呢?“你真傻,乔”或者“我想要同你一起死去,乔”这两句中间的任何一句吗?不,他也许会很高兴,因为他保住了青春,不会再次变老,对于美人来说,这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比爱情要重要的多,至少对于修来说,确实是这样的。死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真正的自杀需要的是有条不紊的毅然决然的,任何人简单下的结论断言自杀是懦夫的行为都是无稽之谈。我并不愿意就这样离开他,可是我不想让他难过。这时候的乔仿佛回到了十六岁,单纯的让人无法去对他进行任何指责。前世的生活在这三年中仿佛上一世,他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他活着,如同他死去,因为这里的生活太过于单纯,他只有修·哈姆雷特和绘画,而修的情绪影响着他的生活,他无法只是简单的认为修过于表面,也许是获得的太多,一旦一起失去,谁都无法承受吧。乔就是这样为修开脱,爱情让人盲目,而生活让人迷失方向。他就是这样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下来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睡眠,因为他是如此的不舍。费亚罗廉会在什么时候将我的生命夺取?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就要在短时间里就离开,前往无尽的黑暗。他翻来覆去心情复杂,最后却都归入了空灵,站起来直接往隔壁走去——修不会给自己的门上锁,他说过随时欢迎乔的到来。事实上在这三年里他们形影不离,这间卧室更像是一个摆设,而今天乔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住下,他甚至可以闻到空气中尘埃的味道。他又起身,回到了书房。那副画像中的人依然对着他微笑,却让他无论如何心中都翻不起波澜,不像是画刚完成的那个时候,他心中充满着激动,那时候的他在想什么,或者想着这大概是自己这一生完成的最伟大的作品,无论在巴黎或者在伦敦,它都将引起轰动,一个永不衰老的美人总能一直占据人们的心,让他们知道上帝之手创造出了怎样美好的事物,惊叹造物主的神奇,而当青春永葆的